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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清羽哪里知道封武在想些什么，只见他心不在焉的样子，便直觉出了不对劲。
他一向是敏感的，师尊的任何一些变化，他都看在眼里。
封武被他盯得不自在，便顺着他的话说道：“受伤的人是云岚弟子……”
云岚弟子平日里练习剑法，都是在后山上的，萧清羽因为不大合群，便总是自己在一个角落里练刀。
萧清羽眼神尖得很，瞬间，他捉住了封武的右手腕，问道：“师尊受伤了？”
封武愣了一下，随后顺着萧清羽的视线，是被银针不慎扎到的手指。
那根针当时几乎全部深入进去，他竟然没有发现，除了指尖有一个紫红的针孔不起眼外，整根指头都变成了肿胀的青紫色。
看起来有些骇人，而他丝毫没有察觉。
但就目前来看，更可怕慎人的是萧清羽的表情。
完全没有准备好的封武支支吾吾，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萧清羽的不耐也渐渐展现出来。
明明他才是萧清羽的师尊，他才是云岚的老大，但在萧清羽面前，好像永远都是个弱者。
封武只好把这当成是萧清羽的主角光环。
“被、被莲池里的鱼咬了……”封武随口胡扯道。
他现在不大相信萧清羽，所以也就没有将实情说出来。
俗话说人心隔肚皮，而他跟龟孙还隔了层次元壁。
萧清羽不是傻子，显然不会相信，他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放下了封武的手。
他什么都没有多说，转身离去。
没过多会儿，萧清羽又回来了，就这刚才都没有关上的门回来，手里多了个他并不陌生的药箱。
云岚弟子平日里连剑，难免会有皮肉伤，所以一开始就会给云岚弟子人手发一个药箱，里面大多就是金创药什么的。
虽然并不是仙丹妙药，但治疗皮肉伤是绰绰有余。
封武痴痴地看着萧清羽将药箱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半蹲下来又牵起了他的右手。
封武出于对藏着的那本书的心虚，坐在床沿上，一声不吭任由萧清羽摆弄。
萧清羽的手掌更大更宽厚，整只手都是热乎乎的。而他不知是因为自己的心境，指尖冰凉无比，只有受伤肿胀的那根手指，现在才后知后觉火辣辣的痛。
萧清羽简单观察了一下，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药膏，乳白色的药膏带着清清凉凉的气味，涂抹在手指上也带来舒缓镇定的感受。
他的动作甚是轻柔，让封武恍惚，好像萧清羽也不是什么坏心眼的人。
从未被人如此捧在手心里，也从来都是他掏心掏肺地为别人，时间久到甚至忘记，自己也是配拥有这些的人。
乳白色的药膏涂抹在手指上，很快就渗入皮肤。并不粘腻，反倒是温和清爽，立刻消肿了大半。
萧清羽仔细端详，才依依不舍地放下他的右手，继而抬头温和地问道：“师尊，现在可愿意告诉我了？”
对萧清羽先有偏见的封武还是闭口不答。
他无法直视萧清羽晶亮的双眼，他想像不到这双眼的背后到底还隐藏着什么。
萧清羽只等来了封武的沉默、躲避和推拒。
师尊在拒绝他，又是和从前一样，各种看不起他、像看到瘟疫一样躲着他！
萧清羽无法控制自己的又紧成拳头的双手，他缓缓低下头，隐藏起自己的情绪，说道：“师尊不想说就不必说了，这手指是不小心被银针所伤的吧？”
封武料到自己是装不过去的，刚才被清凉药膏镇下去的痛似乎又一点一点泛起来了，随着扑通扑通的心跳一阵一阵的叫嚣着。
萧清羽再抬起头来时，仿佛变了一个人。原先晶亮的双眼变得冷漠无情，整个人又变回了从前那个阴冷的他。
封武不安地咬住下唇，几番想要勇敢地与他对视，终究都以失败告终。
“师尊是默认了。”萧清羽肯定道。
封武心虚地眼神乱瞟，犹豫到底该不该就实话实说。可下一秒，还半蹲在身前的萧清羽发狠了似的，忽然虎扑上来。
他的身体不受控地向后倒去，后脑噔地一下撞到墙上，还不等他做出反应，萧清羽就狠狠地吻了上来。
封武的脑袋有那么一段不短的时间都是空白的，或许是被撞的，也可能是根本转不过来。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萧清羽会这样做。
直到胸腔快要炸裂开的窒息感涌上脑门，眼前逐渐晕眩，他才后知后觉地伸出双手抗拒着萧清羽的胸膛。
萧清羽的气味充斥了他的口腔，将他的全部掌控束缚。
“呜呜……放……放开老子……”封武口齿不清地喊着。
萧清羽睁开清明的双眼，双唇微微拉开了些距离，双手却还是撑在封武的身体两侧，压迫着他的全部。
近在咫尺，封武喘息也不敢大力。相比之下，他的双眼早就雾蒙蒙一片，刚刚被蹂躏过的双唇殷红晶亮得不像话。
“师尊的这张小嘴，从来不肯说实话。”萧清羽俯下身，在他耳边咬道。
无法忽略的轻佻言语，封武愤怒至极，却因为被禁锢在狭小的空间里不好动弹，什么也没能发泄出来。他所能做的，就是用一双瞪出火的双眼怒视着萧清羽。
然而这样的视线，因为那未成形的泪水，减少了不少杀伤力，反倒更诱人。
想要摧折他的傲气，除去他坚硬的外壳。
萧清羽这样想着。
“放……肆……”封武一字一顿，从牙缝里压低了说出来。
萧清羽非但没有害怕，反而轻笑起来，笑得封武毛骨悚然。
“师尊不要忘了，那日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萧清羽的手拿了起来，然后放到了封武的脸侧，一路向下抚摸，顺着脖颈、喉结、精致平直的锁骨。
封武慌了。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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