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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等封武弄明白他的意思，烛九阴便去开了门，对外呵斥一声令下：“给我将此人押入大牢！”
原来，在他有所怀疑的时候，就已经带了部下在外面守着。别说这是南溟殿，封武不敢闹出什么大动静，就是硬碰硬，他也不见得会占优势。
就这样，封武没什么反抗就被带了下去，当然更多的原因还是他此刻太过虚弱无力，烛九阴根本没费多大劲。
魔域自有一套折腾人的法子，为此特意打造出的牢房，非一般人能想象。值得庆幸的是，刚刚被一伙人给押送过来的封武，还没有接到任何关于他的处置。
全面封闭的牢房，阴暗中留有几处幽冥鬼火，那幽蓝的火光映在烛九阴的脸上，留下一块灰暗的阴影。
“关进去。”烛九阴不带感情地命令。
牢房是用魔域一种特殊的咒印封锁着，封武刚刚自觉走进去，身后便被看管此地的鬼魅施出咒印。咒印结在大门上，没有得到许可，是硬闯不出去的。
封武用沉默来维持着自己的冷静理智，烛九阴没有见识到他意想之中的狡辩和求饶。
到现在还能如此镇定，看来不是一个简单人物，烛九阴对他的印象更深了几分。刚才把脉的时候，他就没有感受到任何活人该有的迹象。
烛九阴冰冷的双眸紧盯着封武的背影，你究竟是何人……
“殿下，魔域之内发现了一个可疑的人，似乎是抱有什么目的来接近，江小姐下落不明与他也有些关联……”烛九阴如实向萧清羽汇报着。
萧清羽早就不耐烦，摆了摆手打断他，说道：“这种事也还来问我？关起来好好审问他就是了。”
“是，殿下。”
“等等，”萧清羽又叫住他，“在问出什么之前，先别弄死了。”
烛九阴领会，一个闪身化为一溜烟黑影，悄然退下。
自上次从封武那里回来后，萧清羽就魂不守舍的。不想让自己那么没出息，便将自己死死关在殿中，用大小事务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可是，不知为何，他总能在百般繁忙之中幻想出那个人的面孔来。神圣清贵的、笑容明媚的、妩媚动人的、还有紧蹙眉头咬着瑰色下唇强自隐忍痛处的……无一不在牵扯着他早该平淡下来的心。
这次也是，想着上次直接丢下了痛昏过去的人，总有些过意不去。自己那时真是气昏了头，才会做出这样不计后果的事来吧！
一种名为后悔的情绪悄悄蔓延出来，可愈是如此，他的心就愈感空虚。最终，烦躁的萧清羽甩手，将几案上的摆设一扫而下，叮铃咣当响成一片，地上顿时布满狼藉。
不就是一个男人吗！顶多就是有几分姿色罢了，怎么就放不下了呢？不过萧清羽很明白，那绝不是爱。因为他现在，已经失去了爱人的能力。这种感受，绝不是因为爱。
这么想着，脚下却不听使唤，回过神来已经站在封武的房外。
……
昏暗的牢房之中，飘散着淡淡的铁锈气。封闭的地方似乎吹着怪异的邪风，在空旷的长廊中打转，发出像是地狱恶鬼的尖锐嬉笑。
不分昼夜、不留余地的审讯，封武几乎被折腾地快要疯掉。一开始的庆幸只是他的错觉，在得知萧清羽命令要好好审讯他时，封武觉得自己像个大大的笑话。
被特制的铁链紧缚双手高高挂起，身上的衣衫因为破损不堪，狼狈地被汗水紧紧贴附在满是伤痕的身躯上。封武似是醒着，也好像没了意识，一双绝美的眼眸半睁着，早已没了焦距和清澈。
“怎么样？他肯说了吗。”烛九阴的声音响起。
鬼魅摇摇头，道：“什么法子都试过了，就是三个字‘不知道’。大人……或许他是真的不知道吧……”他最后一句话在烛九阴难以逼视的炯炯双眸下，默默弱下声音咽进肚里。
“那就继续，直到他肯说为止。江小姐的行踪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总该如实招来吧。”烛九阴在一旁拿起蛇鞭，用手柄挑起封武精巧的下巴，用一种鄙夷的语气说道，“守了这么多伤却不流一滴血，伤口里尽是淡蓝色，你究竟是人是鬼？”
封武呼吸不太顺畅，咳了几声，也将烛九阴的目光转移到了他脆弱的颈部。
糟糕！封武顿时清醒过来，猛地甩开烛九阴的控制。临渊给他的颈圈上刻着“断魂”的字样，不能被烛九阴发现。
烛九阴眯了眯眼，说：“小家伙还真能挺，到现在了居然还能活蹦乱跳。”他给守在旁边的鬼魅们使了个眼神，“继续。”
短短二字，便将封武的噩梦再次拉开了序幕。在疯狂的鞭笞下，封武模模糊糊想，如果只是身体上的疼痛，他应该不会像现在这样绝望。
这一切的遭遇，都是萧清羽的命令……而身处南溟殿的他，根本没有反抗和拒绝的权利。
“说不说！”审问又开始了。
“唔……”终于因为难耐的折磨肯发出一点声音了。
说什么？他相信萧清羽不是单单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份吧？他的身份是什么，萧清羽不是已经清楚了吗。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萧清羽想要报复他的借口罢了。
“说与不说，有用吗……”封武低沉地喃喃。
鬼魅压根没有听清，又甩了一鞭，不耐道：“大点声！”
这一鞭在脸颊虚晃带过，没有带来实质性的伤害，让封武的脸颊火辣辣的。
封武的倔强顿时被激出来，他喘息了几口，用沙哑的声音道：“你……杀了……我吧……”
……
站在封武的房外，萧清羽却迟迟没有进去。放在之前，他才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闯进去。
这个时候，封武应该早就醒过来了。就是不想见到他痛苦的样子吧，那样只会让自己感到难过。
思来想去，萧清羽抬脚踹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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