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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音惊讶极了。
这是商家老宅。
商家的财富和势力，她知道得七七八八了。商渊在南洋的地位举足轻重。若是他们一家搬到北平，肯定会引起一番波澜。
顾音不想搅合进这滩浑水，也不想给商渊添堵。
所以，她没有立马答应，说：“我考虑一下吧。”
商母笑了：“你是个聪明伶俐的丫头。我等你消息。你放心，我不会逼迫你的。”
吃过饭后，商母就拉着顾音的手，说她喜欢逛街购物。让顾音陪着一同逛逛。
顾音说她不喜欢逛街。
但是商母态度坚决，说她这是为她好，不许她拒绝，于是顾音便陪着商母一起，出门买衣服。
两人在商场闲逛着。
顾音发现自己变漂亮了。
她穿着新买的衣裙，化妆，整个人焕发着青春的光彩。
商母看到她的改变，欣慰点点头：“音音果然好看了很多，像换了个人似的。你原来瘦巴巴的，皮肤蜡黄，现在看上去像二八芳华的姑娘。”
顾音笑起来。
“……音音，你现在有男朋友吗？”
商母突然这样问。
顾音愣了愣，然后摇头：“没有呢。”
商母说：“你也该找了。”
顾音笑道：“我暂时没这个打算，伯母。”
她不想骗商母。
商母叹了口气：“我也舍不得让你嫁人。我们家，总是缺个女主人。不过，我也不逼你。”
“我知道，伯母。”顾音说。
她的语气，很随意。
仿佛嫁给谁，对她都无妨。
商母又夸她几句：“我家音音，长大了。以前我还担心，我们商家的家业太大，你一个女孩子扛不起来。幸亏商渊争气。”
她又拍了拍顾音的肩膀，“你哥哥也不错。你俩兄妹俩，性格各异，却又互补。”
顾音抿唇浅笑，没有做声。
商母带她去试了几件衣裳。
顾音每一件都挺喜欢，却不愿意花钱。
她说：“伯母，我还小呢。等毕业了，我再买衣裳。这些衣裳，够穿了。”
商母说好。
她拿了另外一条裙子，递给顾音：“这条白色的，很适合你。”
“我可以自己选吗？”顾音犹豫。
她想要那套玫瑰紫的旗袍。
她喜欢那套衣裳。
旗袍上绣的蔷薇，特别美丽，是顾音最喜欢的颜色。
她的旗袍，也是商渊设计的。
“当然，你喜欢什么就拿什么。”商母笑道。
她的笑容灿烂，眼底充盈着慈祥。
顾音很羡慕。
她有母亲宠爱，却没有父亲，她也没有兄弟姐妹，她更是没有任何家庭亲缘。
她从小就渴望亲情。
“我先回学校了。”顾音收拾了包包。
商母送她。
“你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商母叮嘱她，“这次你哥哥帮了很大的忙，我和你商叔叔都记着呢。以后，咱们一家四口，要好好过日子，知道吗？”
顾音嗯了声。
她拎着包，走出了商家。
她回眸望向商家。
那座辉煌的豪宅，灯火通明，透着奢侈繁荣。这一切，和她毫无关联。
这个世上的人和事，都不属于她，只属于顾音。她是独行者，孤单而寂寞。
......
顾音回了宿舍，洗漱、换衣、敷面膜。
她的脸，终于变得红润了些。她的皮肤很敏锐，稍微有点瑕疵就能显现。
晚夕的时候，司牧云的车子停靠在她楼下。
她下了楼。
司牧云已经等在车子旁边了。
顾音今天穿了件淡粉色连衣裙，裙摆垂坠在腰部，露出修长笔直双腿。黑漆漆的秀发挽成松散的髻，用发圈束起，额前碎发俏皮落在眉梢。
她素净的小脸，肌肤莹润剔透，吹弹即破，五官精致如画，唇角含笑，眉目舒展。
司牧云忍不住多瞧了几眼，然后咳嗽了声，掩饰尴尬。
顾音见他眼神躲闪，心中暗笑：这人，居然怕自己！
她上了车。
司牧云发动了汽车，驶入夜色里。
他开的速度不快，慢吞吞的，像蜗牛爬一般，不时偷看顾音。
顾音觉察到，侧目盯着他：“我哪里惹到你了，这么盯着我。”
司牧云说：“你哪里都没招我，就是这张脸招我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顾音噗嗤一乐：“这叫什么话？难道我是妖孽？”
司牧云：“……”
他撇嘴，“妖孽也没你这么勾魂夺魄。”
顾音咯咯笑。
她笑声悦耳，听在司牧云耳朵里，宛如珠玉滚动，悦耳动听。
顾音不止皮囊好，就连嗓音也非常动人。尤其是那双灵活转动的眸子，璀璨流光，摄人心魄。
她笑得眉眼弯弯。
司牧云有片刻怔忪。
她笑起来真好看啊。像夏季绽放的鲜花。
顾音的笑容很干净，不掺杂丝毫杂质。
司牧云有时候，也会恍惚想：或许，她不需要太复杂的生活，简简单单就行。她这么美，她应该拥有最美的人生才对。
他将车子停下。
“怎么了？”顾音问。
“没什么。”司牧云解释，“突然想吃烧鹅，带你去吃饭。”
顾音：“……”
烧鹅，是一种肉食的名字，是顾音最讨厌吃的。
但是司牧云坚持带她吃，顾音也懒得拒绝。
反正她不想动，不如吃东西休息。
“我饿了。”司牧云说。
顾音就说：“那我请你。”
司牧云说不用。
两人就这样去了餐厅。
他订了包厢，点了几个菜。
“……你怎么认识俞寒的？”席间，顾音问司牧云，“我还不知道他呢。”
“俞寒和商渊是同窗，两家关系很好。”司牧云道，“他是商渊的朋友，跟我是好兄弟。”
“哦。”
顾音点点头，不说话了。
司牧云却又想说什么。
最近，他似乎总是想撩拨顾音，却不敢深谈。
这种滋味很难受。
他不喜欢这样畏首畏尾的自己。
司牧云沉默了片刻，决定开始攻势：“音音，我最近遇到了点麻烦。”
“什么麻烦？”顾音抬眸看了眼他。
她的眼睛很亮，像宝石。
“有个富婆，追求我很久了。”司牧云说道，“但我不喜欢她。”
他说得坦诚。
顾音略微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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