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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宋言虎的发话，就连江海关的马匹都没有草料吃。
而总兵张涛终究是老了，即便一直以来都依附于指挥使任伯清，但从广武将军到了江海关，他便知道任伯清大人的天变了。
叶天在江海关逗留了几日之后，一行人便离开了江海关，继续南下。
原本以为越离近了洛阳，百姓的日子会更好。
但一路上却是民生凋敝，十室九空。
恰好苏磊也一起同行，叶天便问了起来。
“苏磊，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老百姓的日子过的这么苦？”
苏磊无奈的摇了摇头：“这边还算是好一点的，越靠近洛阳的地方，百姓日子越苦不堪言，听说那边甚至有人易子而食，不知是真是假。”
叶天脸色微微一变：“洛阳不是天下富庶之地吗？老百姓的日子怎么会这样？”
“夏日里的一场暴雨，黄河决堤，无数百姓流离失所，粮食更是绝收。”
这时，沈如雪撩开帘子关心的问道：“那朝廷没有赈灾吗？当地的官员就没有作为？”
叶天看着一脸天真的娘子，只觉娘子的心思还是太过单纯了。
“娘子，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每逢大灾之年，是百姓苦不堪言之年，却是贪官污吏发横财之年，赈灾的银两从京城到地方层层盘剥，等到了老百姓的手上，大概连米汤都不剩了。”
听了叶天的话，沈如雪气的直跺脚。
“本来豫州那些有点积蓄的百姓还能苟且过日，但是豫州几大粮商趁机哄抬米价，据说就连几位郡守大人，指挥使任伯清大人都参与其中。”
接着神神秘秘，低声说道：“甚至有传闻，是豫州王为了筹措军资，才让手下人如此做事，钱都流进了豫州王府之中。现在洛阳郡中，米价已经到了斗米三百大钱，这让老百姓怎么活？”
叶天点了点头。
有时候这民间传闻不可信，有时候也有一定的根据。
不论如此，既然豫州在赵偕的治理之下如此凋零，也说明赵偕这小子根本就没有执掌天下的本事。
“豫州王为了粉饰太平，还将那些过不下去日子的百姓当做流民赶出洛阳城，据说洛阳城外的万葬岗里都被填满了。”
叶天越听心里越不舒服，脸色大变。
马车上的沈如雪连忙在马车上写下了一封亲笔信，对着车外的苏磊说道。
“苏磊，这是我的亲笔信，你拿上我的亲笔信去洛阳郡中找到我们沈家米店的掌柜，告诉他，第一不准与他人哄抬物价，第二开仓放粮，能救一人算一人。”
叶天刚要开口，却见沈如雪心意已决，也不便再说些什么。
“苏磊，小兄弟，拜托了。”
说罢，从身上取了二十两银子递给了苏磊。
苏磊连忙退却，沈如雪却将银子扔到了苏磊的身上。
“小兄弟，钱你收好，只要能把消息送到，这点银子算不上什么。”
苏磊拿着银子和信对着马车上的沈如雪一拱手：“嫂子，您宅心仁厚，有您是百姓之福。”
叶天却摆了摆手，随后说道：“别拍马屁了，抓紧赶去吧，早到一刻钟说不定就能少死一个人。”
“是，叶大哥。”
随后苏磊纵马而去。
看着苏磊离去的背影，叶天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陈豹，过来牵着马，我上马车。”
“好，大哥。”
上了马车之后，沈如雪拿去水囊递给叶天，叶天喝了一口。
“叶天，刚刚我让苏磊去报信，我感觉你好像有些不太情愿。”
叶天摇了摇头：“娘子你这是在救人，我怎么会不情愿。”
叶天叹息了一声：“只是杯水车薪，咱们沈家本来就不是专门做粮食买卖的，就算是把豫州城所有的沈家粮店都开放，能撑多长时间呢？”
“冬日已到，等到明年秋收还有大半年的时间，咱们沈家撑不住啊。”
这道理沈如雪又怎么会不懂。
只不过已经到了火烧眉毛的份上，但是自己的良心都不允许自己守着粮店不开放。
“实在不行，咱们就从燕州调粮，从江南买粮……”
此时叶天却摆了摆手：“暂且不说这豫州水道的问题，如果说咱们沈家的存粮用完了，而粮商们再哄抬价格，难不成还把咱们沈家的家底都赔上？这样老太君也不答应啊。”
这时，沈如雪变得愁眉不展，半晌才看向叶天。
“叶天，你有没有办法救救豫州的百姓。”
沈如雪眼中泛泪。
叶天郑重的看着沈如雪道：“娘子，你相信我吗？”
沈如雪用力点了点头，在这世上，她最相信的人莫过于丈夫叶天了。
“那这件事情，便让我来做，不管如何，你都不要插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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