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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磨刀村一战，虽没出全力，也让秦鹄管中窥豹，大抵能估算出戴胜的战力。
寻常一品，在戴胜手上绝对走不过百招。
而能如此快就能将其击败……
秦鹄退了半步，持刀护在身前，面巾下的表情逐渐凝重。
彼时木箱中的戴胜也已经跳起，嘴角隐有血迹。
“半步宗师……”
半步宗师！？
这个其貌不扬的蔡生，竟还是位半步宗师？
就算是西厂，这样的人才怕也找不出几个吧。
怎么会舍得扔到海外？
而且，锦衣卫从来没收到过任何消息……
秦鹄震惊之余，也更加感到有压力了。
半步宗师是个什么概念，他已经数次切身体会。
高丘、祝英，个个都是他难以匹敌的存在。
武林大会杀高丘，那也算是机缘巧合。
正常情况下，即便底牌尽出，面对一位半步宗师保命都只是勉强。
眼下就算再加上个戴胜……
“还愣着作甚，去追。”那边，蔡生一挥手，正与秦鹄对峙的‘东瀛护卫’们齐齐出动。
秦鹄有心要拦，可瞥到蔡生提刀的动作，还是咬牙停住了。
“我拦住他，你先走。”同一时间，戴胜走到了秦鹄身侧，虎视眈眈的盯着蔡生，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凝重。
秦鹄侧目道：“知道你厉害，不过我也不差。咱俩合力，未必不能……”
“我方才轻敌，受了重伤，内息不济。”戴胜目不转睛道：“就算你有任啸天给你的那门功法，现在的你我……也绝不是他对手！”
秦鹄闻言一怔。
戴胜竟连这件事都知道？
要知道当年任啸天将那门功法给他时，可是千叮咛万嘱咐，告诉他即便是死，也决不能透露出此事。
风陵子知晓，还都是任啸天的手信中提及。
且那之后，风陵子也和任啸天一样慎重，甚至几度想让秦鹄不要练那内功。
可如此隐秘的事，为何戴胜会……
秦鹄想要询问，但显然眼下不是个好时候。
不过对于戴胜的话，他倒像是没放在心上。
“呵，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戴胜扫了他一眼，不再坚持，只是低声说了句：“你还年轻，未来可期，死在这……不划算。”
言罢，他便不管秦鹄，当先朝蔡生冲了过去。
秦鹄不甘落后，几步跟上，与戴胜联袂而上。
面对此景，蔡生只是平淡摇头。
“无知无畏。”
究竟是有所依仗，还是过于自信，在双方撞到一起后，便立即见了真章。
蔡生以一敌二，又拔出了腰间另一把佩刀。
架住二人劈砍后，他双腿分开稳住下盘，沉气后反手一挥，两人便接连后退。
好大的力气！
秦鹄心中暗惊。
这蔡生的力道，是他所见最强者。
可其体型并不夸张，远没有二把刀那般魁梧。
“当心，他的刀……很快！”
已经吃过亏的戴胜适时提醒。
秦鹄听后还有几分不以为意。
刀快？
可快得过高丘的剑？
只是这个念头方才浮现，他马上就后悔了。
眼前刀光一闪，让秦鹄几乎没有反应的时间。
他全凭本能提刀抵御，却只堪堪架住一把，另一把直往他脖颈处砍去。
千钧一发之际，还是戴胜眼疾手快，猛地将秦鹄撞开，横刀挡住了蔡生。
“走！”
戴胜厉喝。
秦鹄愣了一瞬，见戴胜膝盖弯曲，明显抵御不住，哪里肯走。
虽然很讨厌戴胜的说教，可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戴胜为救自己而丧命。
若戴胜方才被击飞后直接逃离，兴许早就已经走脱了。
念头一闪，秦鹄毫不犹豫再上前去。
与此同时澎湃内力汹涌，直接催动了那奇异内功。
大敌当前，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根本不是什么藏拙的时候了！
“哈！”
秦鹄凌空一刀斩下，刀气迸发，将蔡生逼退。
戴胜有了喘息之机，立即趁机攻上。
秦鹄在侧以刀气驰援，两面夹击，即便是半步宗师，也得小心应对！
“哼。”面对二人的顽抗甚至反扑，蔡生微哼，似也动了真火。
他一面挡住戴胜攻势，还有些游刃有余。
另一手，却同秦鹄一般挥出了一道刀气。
“这招，我也会！”
两股刀气撞在一起，真气炸开将地上刚铺好的石板都掀翻撕碎。
秦鹄见状毫不气馁，又是连劈数刀，刀气如浪潮般席卷而去。
若只比内功，即便是半步宗师，他也不遑多让！
可他还是小觑了那蔡生的手段。
面对这接连不断的刀气，蔡生自知无法全部抵消，便接连躲闪。
以其半步宗师的反应力和身手，有所防备的情况下，仅凭刀气想要伤到他，无异于痴人说梦。
事实上，若非戴胜在一旁纠缠，秦鹄甚至连第二次刀气挥出的机会都没有。
而就在秦鹄想继续以刀气干扰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他猝不及防的事。
手中的佩刀到底比不上精心锻造的绣春刀，承受了几次刀气后，便生了裂纹。
见此，秦鹄索性弃刀，并指点想蔡生。
不可见的真气射出，却未能伤到蔡生分毫。
在蔡生身前几步远处，真气爆开掀起了一阵劲风。
“呵，你这一招，十丈远便是极限了吧？”
蔡生淡笑，眼中流露着戏谑，仿佛一切都已在他掌控之中。
秦鹄闻言也有些惊诧。
这断魂指虽然他没有可以藏着掖着，但也用得不多。
连九玄门的人都未必晓得他练到了何种程度，这个蔡生居然能说得如此准确？
难道，他早就知道自己是谁……甚至，在很早前，便已经暗中窥视了？
脑中忽然闪过一道灵光，有些什么东西像是一下有了眉目。
但不等秦鹄细想，那边的蔡生便反客为主，几招将戴胜逼退，继而向他攻来。
想不到，在蔡生眼里，他这个初出茅庐的少年二品，竟比戴胜的威胁还要高。
“愣着作甚！拔刀！”
电光火石间，秦鹄的手已经搭在了刀柄上，却有了刹那的迟疑。
戴胜呵斥中，也已经朝两人中间扑来，瞪着满是血丝的双眼怒吼着迎向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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