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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玉挺胸道：“是啊！外公你以前不也是锦衣卫，你能做得，我怎么就不行了？”
兰恒：“……”
老爷子很想说，老子当年做锦衣卫的时候，乃二品高手，你算什么东西？
可正如秦鹄所说，林如玉难得想干点正经事，就这么一味的打击他，多少有点不妥。
况且，锦衣卫的密探对实力并没有硬性要求，说不得还真能让这小子试试。
而一旁的秦鹄也明白过来，原来林如玉想当锦衣卫，还有兰恒这么一层缘故。
估计在这个二世祖眼中，不光他爹没什么了不起，他这个外公也是不过如此。
哎，终究是缺乏社会的毒打呀。
沉默了片刻，兰恒负手道：“行，既然你如此坚持，那就去做吧。只是老夫丑话说在前头，我不会给你行半点方便……”
林如玉不耐烦的打断道：“哎呀，您放心得了，我保证不借您的面子。”
兰恒颇有些意外，暗道自己这外孙也不是无药可救，起码知道自立了。
可还没高兴多久，便听林如玉贼兮兮笑道：“反正……我还有我师父呢。”
秦鹄：“……”
兰恒：“……”
气氛一下变得暗流涌动，秦鹄生怕兰恒会怒而暴起一巴掌拍死这不肖子孙，只好不动声色的站在了两人中间。
没办法，谁让自己是这玩意的师父呢。
不过秦鹄预想的事情并未发生。
随着一道尖细笑声，一人端着一锅汤匆匆跑来。
“嘿嘿，秦少侠，我专门去伙房给您熬了锅鸡汤补身子，您快趁热喝了吧！”
来人自然是午正阳。
秦鹄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好，值得午正阳如此殷勤。
不过既是人家的好意，他也不好推拒。
寒暄几句后告别了兰恒，本还想把林如玉也一起拉走，可惜被兰恒抢先一步。
哎，可怜的娃，为师已经尽力了。
你自求多福吧。
……
兰恒给秦鹄一行人安排了三个帐篷。
秦鹄一个，萧秋雨一个，二把刀与午正阳同住一个。
至于刚来的林如玉，秦鹄倒是懒得替他操心。
秦鹄只觉得，其实他和萧秋雨用一个就够了，何必那么浪费呢……
“嘿嘿，秦少侠，您尝尝，这可是我独家的手艺，别处可吃不到呀！”
营帐里，午正阳殷勤地给秦鹄盛着鸡汤。
不得不说，这家伙的厨艺是真的好。
若是转行去当个厨子，保不准比当锦衣卫有前途。
“嗯，不错，你也喝呀，别站着。”秦鹄夸赞一番，但见午正阳还在那伺候着，颇有些不自在。
他就不是被伺候的命。
当然，自家婆娘除外。
“没事，这汤就是为秦少侠您准备的。你伤还没好利索，我哪能和您争呐。”
听他如此说，秦鹄也不好再坚持。
转而看向近来沉默寡言的二把刀，道：“铁大哥，你腿不是还没好么，也喝点吧，鸡汤生骨。”
“啊？”二把刀似走了神才被唤醒，端起一碗汤看了眼，又喃喃道：“没用，已经废了。”
“什么？”秦鹄皱眉。
二把刀怔了一下，忙牵强笑道：“没什么，喝汤吧，嗯，午兄的手艺的确过人。”
“铁大哥，让我看看你的腿！”
然而，秦鹄还是看出了异样，直接夺过他手里的碗，强硬的将他按住。
二把刀忙道：“没事老弟，伤筋动骨一百天，再过俩月就……”
话没说完，二把刀的裤腿儿已经被卷了起来。
动手的是午正阳。
好像只要是秦鹄的意思，他都会无条件照办似的。
但秦鹄此刻也没心思注意这些小细节。
他死盯着二把刀的那条腿，瞳孔中的怒火越烧越烈。
二把刀的膝盖处，已经肿得比大腿还粗，整个呈黑紫色。
这绝不是愈合该有的样子！
秦鹄咬牙道：“午大哥，麻烦你去叫个大夫来。”
“好！”午正阳匆匆跑去找大夫了。
营帐里，则陷入了短暂的死寂，只有秦鹄逐渐粗壮的呼吸声。
片刻后，一个军伍中的大夫被拉了过来。
稍作诊断，便有了结论：“骨头本就被踩碎了，已是重伤难愈。看得出来之前治过一次，若好生修养还能保住这条腿，不影响走路跑动，只是难看，但现在……”
见大夫低眉叹气，秦鹄急问：“现在如何？”
大夫道：“近些日子，他这腿又伤了一次。如今虽可接骨消肿，但愈合之后，估计也受不住力，慢步还行，跑动却是不可能了，搞不好还要时常受病痛折磨。”
“怎么会这么严重！？”秦鹄大惊。
更让他不解的是，二把刀的腿怎么会再度受创。
这些日子，他们同吃同睡，根本没遭遇过什么敌人！
感受到秦鹄疑惑的目光，二把刀颓然苦笑道：“没事老弟，能从半步宗师手下保住一条命，已经是我的福气了。行走江湖，落些伤是常事，没什么好惋惜的。”
“可是……”
秦鹄还要再说，二把刀已经踉跄着起身。
他眉宇间闪过一抹痛苦之色，看来之前他都是强忍着才没有暴露。
“好了，赶这么久路，我也乏了，我先去休息了，老弟你们也早些睡吧。”
说罢，二把刀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秦鹄本想挽留，可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难道二把刀这段时间的消沉，是因为腿被废了么？
可二把刀为何不说第二次是如何受伤的？
且以秦鹄对他的了解，即便是掉脑袋，这个钢铁般的汉子也未必会服软。
他的低迷，真的是因为一条腿么……
“别多想了，等他静些时日再说吧。”秦鹄不解之际，还是萧秋雨出来安慰他。
刚送走大夫的午正阳也转身道：“是呀秦少侠，人各有命。再者我看铁大侠也不是轻易就会认输的人，估计等过了这个坎就没事了。”
听他们这么说，秦鹄也只能让自己暂时放宽心。
等二把刀情绪好一些，再跟他谈谈吧……
微微一叹，秦鹄端起了鸡汤，正待送入嘴中，余光却瞥见午正阳那邋遢的胡子，似乎和之前有几分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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