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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别开玩笑了……”
“玩笑？”祝英深吸一口气，悠悠道：“那我就再跟你说一次……她死了。”
“不，除非让我见到她，否则你说什么我都不信！”
秦鹄胸口急速起伏，似乎笃定了祝英在骗他，显得有些恼火。
“呵，你想见她？”祝英却仿佛被秦鹄逗笑了般。
下一瞬，他脸色又陡然一变，上前抓住了秦鹄的衣襟，将他粗暴的往木屋后面拉去。
“好，那我就让你见她！”
屋后，祝英将秦鹄重重甩在地上。
望着面前似乎刚堆起不久的土堆，秦鹄瞪着双眼，脑中一片轰鸣。
土堆前，立着一块木牌。
但上面的字落在秦鹄眼里模糊不清，一时竟看不清写了什么。
“她是为你而死，我曾说过，若有这一天，我必让你陪葬。”
祝英的话从身后传来，秦鹄也像没听见一般，就更记不得祝英是否说过这样的话了。
他跪坐在地，身子像是僵得无法动弹。
脑子里嗡嗡作响，一股凉意似顺着脖颈直脑中，昏昏沉沉中就要栽倒下去。
可脑袋即将触地时，他却瞬间恢复了清明。
颤抖中，他抬起头来，望着那新立的墓碑，表情变得扭曲……
“还有遗言吗？”
祝英无情的话再度传来。
秦鹄浑身一震，呆呆道：“我不能死……”
“呵，怕了？”祝英冷笑，于此同时那铁鞭也缠上了秦鹄的脖子。
“既知道怕，当初你就该和她早作了断！”
话音落下，铁鞭猛地收紧，就要将秦鹄活活勒死。
秦鹄没有挣扎，只是艰难道：“求前辈，绕我一命……”
祝英冷声讥讽：“这便是你的遗言？哼，真是丢了赤焰卫的脸！”
“我……不怕死。”秦鹄哑声道：“但我还有件事没做，待事情做完……不需前辈动手，我会来此自行了断。”
身后沉寂一阵，而后那铁鞭就松了下来。
秦鹄喘了口气，摸着险些被绞断的脖子，低落道：“蔡生还未伏法，我要杀了他……为秋雨报仇。”
“就凭你？”祝英毫不客气道：“小子，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古往今来，出过多少惊世之才！可又有几人能笑到最后？纵然你天赋再强，如今的你……也不过是个喽??
堂堂二品高手，怎么也不能算是喽??
可这话出自祝英，却令人无法反驳。
二品与半步宗师间的差距，堪称天堑！
纵然他有那神秘功法作依仗，也不过是将这巨大的差距拉近了一些。
想真正达到能与半步宗师媲美的程度，对他来说要走的路还很长、很长……
“那就请前辈再给我一点时间！”秦鹄紧握着拳头，嘶声道。
“给你时间？多久？八年，十年？还是一辈子？！你以为能练到半步宗师这个层次，蔡生的天赋就会比你差吗！”
任何一个能到半步宗师的高手，那都是万中无一的。
不论天资、心性，都绝非常人可比。
他或许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可蔡生也不会原地踏步。
而且，若蔡生从此隐姓埋名，如何找到他都是一个问题……
秦鹄垂头，似有不甘。
祝英再度冷哼，就要挥鞭之际，却听秦鹄忽然道：“那就请前辈收我为徒！”
祝英手上一顿，冷漠道：“我未必是他对手，你拜我为师，又有何用。”
秦鹄没有回答，而是直接转过身来，跪地高声道：“请前辈教我运用那内功的方法！”
“内功？”
秦鹄抬头，眼眸中明明含着水光，给人的感觉却像是燃起了一团火焰。
“那日在客栈后巷，我和那个丁一交手时，所用的那内功……前辈应该有所了解吧？”
虽然那天他只是短暂的施展了一下那门内功，可祝英的反应明显不对。
这也让秦鹄怀疑，祝英晓得这内功的来历。
毕竟像高丘、蔡生，虽然觊觎这内功，却明显只是因为这内功的强大。
而祝英则不同。
他好像十分忌惮，如任啸天和风陵子一样，不想让秦鹄在人前将其展露出来……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果然，祝英有意回避。
“请前辈教我！”秦鹄坚定道：“只要杀了蔡生，我死而无憾。”
祝英别过头，似架不住秦鹄火热且带着几分疯狂的目光。
望着远处的树林许久，他才淡淡道：“不错，我的确知道那内功的来历，也晓得如何才能发挥出它真正的威力。但，即便我教了你，你也未必能斗得过蔡生。”
秦鹄毫不犹豫接话道：“那便让我死在蔡生刀下吧，只求我死后，前辈能替我收尸，把我也葬在这里……”
“我可以教你。”祝英打断了他，居高临下道：“但不论你能否杀了蔡生，你都要为秋雨陪葬。当然，只有你的人头。”
秦鹄苦涩一笑，点头应下了。
人死如灯灭，葬在何处，又有什么区别呢？
回头看了眼那堆新土，萧秋雨的音容犹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若是一开始她就没遇到自己，该多好……
“走吧，我先给你疗伤。”祝英打断了秦鹄的伤感，兀自走向了木屋。
秦鹄失魂落魄的跟在他身后，每踏出一步，都像要下很大的决心，才能忍住不回头。
好不容易到了屋中，依稀间似乎还能闻到萧秋雨身上独有的味道。
屋里陈设简单，一张木桌两条长凳，还有一个木板床。
此刻桌上，还摆着不少瓶瓶罐罐，许多都已经被打开，显得很是杂乱。
看到这一幕，秦鹄的心又被揪了一下。
这是祝英为她治伤时留下的……
祝英捡起了桌上一个小瓶子，朝呆住的秦鹄扫了一眼后冷漠道：“这些东西救不了她，却要便宜你了。”
秦鹄闻言低头，努力压下心中的酸楚。
“坐下，疗伤的时候，我会将那功法的运用心得告诉你。我只说一遍，能记多少，看你自己造化。”
“多谢前辈。”秦鹄无力应了一句，像木偶般坐在了凳子上。
祝英却迟迟没有动作，只是拿着药瓶在一旁盯着他。
过了不知多久，一条铁鞭从祝英袖口滑出。
“我看还是懒得费工夫了，直接杀了你省时省力。”
秦鹄一怔，旋即明白了祝英的意思。
他微微挺直了身子，深吸一口气后扫清了脸上的颓色。
“前辈，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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