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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鹰？”
“好像是的。”药童叹道：“听说为这事，京都锦衣卫来了个大人物，亲自带人去炮坊，和那刘瑾打了一架，但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了。”
云飞鸿沉吟片许，继而冷哼：“狗咬狗罢了……”
但话到此处，他脑子里莫名闪过秦鹄的影子，总觉得自己说这话有点别扭。
调整思绪，云飞鸿又问：“那鼎剑阁呢？”
他倒是晓得鼎剑三少的死讯已经传开，如今他这个药王传人，也在鼎剑阁的通缉名单上。
但碍于药王谷的面子，哪怕明知道他就在济民堂，鼎剑阁也不好公然上门来找麻烦。
“鼎剑阁？”药童想了想，摇头道：“除了频繁挑战吸纳各大门派加入武林盟，近来鼎剑阁也没什么动作。哦，还有就是追捕那个秦鹄了，嘶，说起这秦鹄，这两天，市井里似有些风言风语。”
“哦？”云飞鸿追问道：“说来听听。”
“就是——”哪怕房里就主仆二人，药童还是心虚般四处看了一眼，这才压低声音道：“有传闻，当朝锦衣卫都指挥使义子，赤焰卫秦鹄，乃，乃魔教圣女的亲生儿子！”
云飞鸿闻言，倒也没觉得意外。
因为这件事他早就知道了。
可事情怎么会传开呢？
彼时药童又说：“现在不仅是鼎剑阁，据说西厂也在搜捕秦鹄。”
“那卫廷司呢？”云飞鸿皱眉问。
药童迷茫道：“不知道，自和那刘瑾打过一架后，卫廷司便大门紧闭，只入不出，也不晓得在搞什么名堂。”
见云飞鸿陷入沉思，药童小心翼翼道：“少爷，现在可是我们的大好机会呀。若是秦鹄的身份被坐实，那任啸天乃至整个赤焰卫，搞不好都将因此遭受灭顶之灾，届时……”
“他救过我。”云飞鸿出言打断，脸上明显露出犹豫。
既然犹豫，就说明还有转机。
药童淡淡一笑，又说：“少爷，说起来，他——不也是您的仇人之一么？”
云飞鸿闻言心头一震。
他长长一叹，闭上了无神的双眼，别过头道：“去吧，秦鹄如今就在泉州城内。”
“是。”药童连忙退下。
等他离开济民堂，云飞鸿也回到了凉亭中。
药姑可怜兮兮道：“大哥哥，这上面的字我没认全，怎么办？”
“那个先放着吧。”云飞鸿一句话，让兄妹两如蒙大赦。
他们在渔村长大，哪有上学堂的机会。
如今要和云飞鸿学医术，也必须从认字开始。
云飞鸿让他们坐下，却迟迟没有开口。
药姑偏了偏脑袋，好奇道：“大哥哥，你有什么事不开心么？”
这么明显么？
云飞鸿自嘲一笑，问：“药姑，你觉得我怎么样？”
“大哥哥很好啊！长得好看，对我也好，最喜欢大哥哥了！”
云飞鸿失笑摇头，却又微微一叹，继续问：“那你觉得，大哥哥是好人吗？”
本来，答案几乎是确定的。
可令云飞鸿出乎意料的是，药姑稍作思考后却果断道：“不是。”
云飞鸿有些不自在的笑问：“为何？”
药姑煞有其事道：“爹爹说过，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好人，也千万别只做好人，不然肯定是个傻子——就跟我一样！”
云飞鸿莞尔，揉了揉药姑的脑袋，笑道：“药姑不一样，药姑很聪明。”
说罢，云飞鸿又起身回了房间，留下不明就里的兄妹两。
房中，云飞鸿取出一道卷轴，正是他从卫廷司偷出的那道，写有泉州慕容氏几个字眼的卷轴。
卷轴已经给药童看过了，确定上面一字未写，显然是关于这泉州慕容氏的消息，都被锦衣卫抹除隐瞒了。
但云飞鸿没有丢掉这已经毫无用处的卷轴，而是还时不时拿出把玩。
“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好人，也千万……别只做好人。”
他低声呢喃着，最后痛苦的闭上了眼。
“我明白了！”
……
刺桐港。
自和秦鹄分别后，蝶衣蝶舞两姐妹便来到了这里。
一个饭馆里，两姐妹刚刚吃过午饭，却瞟见了街上两道奇怪的身影。
身材魁梧，头巾蒙面，不正是那一直在追捕她二人的阿修、夜叉么。
“姐姐，怎么办？”
蝶舞如往常一样询问着蝶衣。
蝶衣紧张道：“还真是阴魂不散呐，要是秦鹄在……”
说到这，她发现妹妹神色不对，立马住口，转而道：“有了，我们去桐花客栈。桐花客栈高手众多，还有一个神秘的花老板坐镇，料他们也不敢乱来。”
“好。”蝶舞点点头，正待动身，却又问道：“姐姐，你不会是想去桐花客栈打探消息，帮秦鹄查案吧？”
虽说离别之时，蝶衣说过要给秦鹄帮忙，可蝶舞并没有表态。
一分开，蝶衣便安抚她，说只是客气的说辞，并没有要帮秦鹄去?浑水的意思。
毕竟，她们现在已经是自身难保。
蝶舞起初信了。
可如今看蝶衣三句话不离秦鹄……
“哎呀，你想什么呢，我们和他都未必会再见了。走吧走吧。”
蝶衣说着便拉着妹妹匆匆往桐花客栈而去，一路上始终低着头，像是怕被妹妹看到脸上淡淡的红晕。
我这是怎么了，难道，还真喜欢上那家伙了不成？
一番胡思乱想，让蝶衣的心跳也陡然加快。
不晓得是因为赶路，还是某种的别样的悸动。
……
泉州县城。
秦鹄和司马宏分别不久，就来到了卫廷司外。
他倒是没有光明正大的出现。
躲在暗处，见卫廷司大门紧闭，俨然一副可入不可出的样子，不由觉得心中疑惑。
见四周没人，正想上前表明身份，进去见红隼姐，便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不多时，一匹快马停在卫廷司门口，刚停下就直接累倒。
那信使也双腿发颤，将信交给守卫后便也栽了下去。
“锦衣卫加急！京都有令！”
秦鹄离得远，只听得这一句话，便止住了脚步，没有再贸然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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