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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做什么？”
雪?一愣，忙行礼道：“暗卫大人，恕我冒犯，但确实是有万分紧急的事情！”
暗卫沉道：“我若没记错，你与红隼，都不得入这地牢才是……”
“这。”雪?面露为难，咬牙又道：“事后我自会领罚！暗卫大人，话不多说，还请你赶紧出去看看吧！”
“发生什么了？”
雪?急道：“是西厂，西厂来人了，说……奉皇上之令，要抓都指挥使大人到刑部送审！”
“西厂？”暗卫听罢不屑哼道：“给他们十个胆子，又怎敢在卫廷司拿人？来的是谁？”
雪?吞了口唾沫，颤声道：“……是，魏忠。”
暗卫听罢，二话不说，直接往牢外跑去。
魏忠执掌西厂，身份上不低于任啸天。
更重要的是，其也是一名宗师！
若他真得了皇帝手令，任啸天未必会真的抵抗。
不过，火急火燎的暗卫没有细想，这种情况下，他去了又能做甚么……
而暗卫一走，牢房里便只剩下了二人。
雪?没有随暗卫而去的意思，只等暗卫离开了有一会儿，才拉着秦鹄道：“臭小子，快随我来！”
这样子，竟是要暗度陈仓，把秦鹄给放了。
但雪?用力之下，却发现秦鹄是纹丝不动。
一扭头，便见秦鹄正色道：“雪?大哥，你要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救你了！”雪?急道：“你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么？皇上之所以派魏忠来，一是警告指挥使大人，二，就是要你小子的命！你还待在这，那就是等死！”
这些道理，秦鹄自然明白。
但他还是摇了摇头，挣开雪?的手道：“我不能走。”
“为什么？”雪?懵了，难道秦鹄还巴不得自己去死不成？
秦鹄敛目叹道：“我走了，总会有人替我去死。”
他口中的替死鬼，十有八九，就是任啸天。
如今皇帝只是警告，可秦鹄真跑了，还是在任啸天眼皮子底下，那会发生什么……谁也不敢预料。。
但天子一怒，伏尸百万，绝不只是说说而已。
“你……”见他如此，雪?有些恨铁不成钢道：“事到如今，难道你还把自己，当他的义子么？”
秦鹄闻言当即皱起了眉。
雪?又说：“他明知道把你带回来，你同样是必死无疑，那他为何这么做？”
“在武林大会上之所以不杀你，那是因为他不能在云霄面前弱了面子，同时也要找理由和云霄动手，以此来彻底搞黄武林大会！”
“你从始至终，都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若是到如今还想着报恩，那你就真是自作多情了！”
“况且……你忘了杀父之仇了么？”
雪?的话可谓字字诛心，秦鹄果然瞪大了眼，呼吸逐渐加重。
见他这副神色，雪?趁热打铁道：“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还是赶紧走了，以后也不要再回来了。”
他再次拉拽秦鹄，这次秦鹄被他拉到了牢房外。
不过就在雪?加快步伐时，秦鹄却再度站住，忍不住问道：“雪?大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方才雪?的话里，对任啸天可是充满了不敬之意。
但在锦衣卫，谁人不知道，他是任啸天的心腹之一。
雪?突然这么做，实在没有道理。
“呵，这些年，我的确是在他手下尽职尽忠。”雪?惨笑道：“可在那之前……我是被你爹看中，才得以进入锦衣卫的。就连我这一身武功，也有多数是受你爹指导。现在，你明白了？”
为了报恩？
当年那些事，秦鹄知之甚少，也不晓得锦衣卫中，还有多少人是承过他爹恩情的。
如今回想过往，隐约可以确定的，便是戴胜应当算其中一个。
只是雪?……
“好，雪?大哥，我听你的。”秦鹄重重点了点头，跟在了雪?身后。
雪?赞许一笑，加快步伐，不时便到了地牢入口。
入口处两个守卫见雪?带着秦鹄出来，下意识就要拦住他们。
可一道刀光闪过，二人便捂着脖子，带着难以置信的目光倒下。
雪?甩掉刀上的血迹，催促道：“走！”
但等他往前跑了十来步，却发现秦鹄没有跟上来。
扭头看去，秦鹄站在阴影中，看不清他的模样。
“你还愣着作什么？”
秦鹄弯下腰，捡起了守卫的刀，低沉道：“雪?大哥，当年我去醉仙门学艺，有几个人知道？”
听到秦鹄突然说起十几年前的事情，雪?急得跳脚，“哎呀，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谈这些干嘛！快走，若等魏忠带人过来，谁也保不住你！”
“雪?大哥，若可以，我真想一直叫你大哥。”秦鹄说了句有些莫名的话。
而雪?的脸色，也逐渐平静下来。
两人沉默了许久，最后是雪?的苦笑打破了氛围。
“你是如何猜到的？”
这话，无异于是承认了什么。
秦鹄苦涩道：“说起来是我不义在先，自从晓得锦衣卫内部有奸细，不光是你，连红隼姐我都怀疑过。”
“哦？”雪?有些意外，毕竟在他和不少人看来，秦鹄和红隼的感情亲如姐弟，说红隼是秦鹄最信任的人，也在情理之中。
可秦鹄竟然能怀疑到红隼头上。
这小子某些方面，还真是无情呐……
“那你又是如何确定是我的呢？”雪?再问，但他神情淡然，丝毫没有被拆穿后应有的慌张。
“首先，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赤焰卫，且去了醉仙门学艺的，总共就那么几个人。”秦鹄说着，从阴影中缓缓走出。
当年离开京都时，任啸天什么也没说过。
直到在城外驿站暂且停留，任啸天才告诉他自己要去哪。
他也是在那一天，正式加入的赤焰卫。
当时，驿站内除了他和任啸天，只有雪?，其他人则守在驿站外。
他刚出山，就被萧秋雨刺杀，针对他的悬赏，更是可能在他还没下山的时候就出了。
那么，要杀他的人，肯定知道他在醉仙门学艺。
而晓得这件事的，当时……便只有任啸天和雪?。
当然，或许后来走漏了消息。加上传信到京都后，没有调查出结果，所以秦鹄就暂时压下了心里的猜忌。
直到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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