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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过秦鹄看了眼屋内，掩唇笑道：“哎呀，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阿雅姑娘说笑了，请进吧。”
秦鹄让到一旁，总觉得气氛怪怪的。
蝶舞还好，蝶衣则对阿雅有着莫名的敌意。
不过好在阿雅仿佛全然未察，进房后便自顾自道：“想来，方才秦公子是从卫廷司回来的吧？”
秦鹄也没隐瞒，问道：“阿雅姑娘想说什么？”
“卫廷司内刚刚传出一消息，秦公子或许会感兴趣……”
“哦？”秦鹄正要追问，蝶衣忽然拦到了二人中间，沉道：“秦鹄已经不是赤焰卫，卫廷司中出了什么事，也与他无关。”
阿雅微微一笑，续道：“那就当热闹听听也无妨嘛，而且……对秦公子来说，这说不定还是个值得高兴的好事呢~”
好事？
秦鹄略微皱眉，便听阿雅说：“方才我得到消息，皇帝罢了任啸天的官职，并将他押入死牢……而且，将在祭海大典当日，直接处死！”
“什么？”秦鹄一怔，第一反应便是不信。
这么紧要的关头，就算皇帝对任啸天再多不满，也该暂且放下才是。
一代帝王，不可能连这点忍耐力都没有。
怎么会……
“据说，此事的主因还是公子你。不过，皇帝此举也算帮公子报了杀父之仇，公子应当高兴才对，不是么？”阿雅媚眼一瞥，却没有从秦鹄脸上看到丝毫欣喜。
秦鹄失魂落魄道：“这消息，可信么？”
“可不可信，过几日，不就晓得了？”阿雅没有过多解释，也不打算多留，就这般起身离去了。
房中又只剩下三人。
秦鹄坐在桌旁，脸上透露着心烦意乱之色。
蝶衣叹道：“既然你不知如何抉择，如今已经有人帮你做个了断，你也该放下了吧？”
放下？
皇帝为何要杀任啸天？
说到底，的确是因为自己的存在。
武林大会上，任啸天救了他是事实。
后来逃出卫廷司，若任啸天真要留下他，他也绝不可能踏出卫廷司半步。
两人中似有着默契。
扪心自问，若真有杀任啸天的机会，秦鹄知道自己恐怕下不了手……
回想之前问花无颜的话，还有花无颜的回答。
秦鹄捏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道：“蝶衣、蝶舞，我能托你们办点事么？”
蝶衣想也不想就道：“你要做什么？”
蝶舞则哼道：“你救我一命，我自晓得知恩图报。不过此事过后，你我恩怨两清，我也希望你不要再缠着我姐……”
“哎呀蝶舞！你说什么呢。”蝶衣羞恼地捂住了妹妹的嘴。
好在此时的秦鹄没有心情去注意这些，只招了招手，让二女坐下后，小声吩咐起来……
阿雅走后，时间没过多久，消息便已经得到确认。
卫廷司张贴了告示公文。
整个刺桐港乃至泉州府，都一下炸开了锅。
“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果然不假。任啸天为朝廷卖命这么多年，还是堂堂宗师，竟然就要被杀了，真是令人唏嘘……”
“呵，唏嘘个屁！依我看呀，这叫咎由自取，谁让他和魔教的人不清不楚的？”
“就是，反正是朝廷鹰犬，死不足惜！”
桐花客栈，角落里的秦鹄听着那些谈话，杯中的桐花酿仿佛也失去了滋味儿。
略尝了几口，他便意兴阑珊，上楼回到了自己房中。
两女已经离开了桐花客栈，而他自己则无处可去，也没什么好做的。
唯有等。
等祭海大典到来的那一天……
时间一日日过去。
整个泉州府，尤其是刺桐港，变化也越来越大。
街上的江湖人士少了，生面孔则越来越多。
只是这些生面孔，有不少都是番邦异族的面孔。
而街上则处处张灯结彩，一派繁荣景象。
若不是闹得沸沸洋洋，谁又能想到，不久前这里还爆发过各种争端。
彼时，秦鹄就坐在桐花客栈的楼顶，望着街上来往行人发呆。
“公子在想什么？”不经意间，许如月站到了他身边。
对于这位拢月仙子，秦鹄还有些不知该如何打交道。
更准确地说，是雪月风花四女，都让他有些不自在。
尤其是花无颜说要把她们‘送’给自己以后……
“没什么，就是看看热闹，还从没见过这么多异国他客呢。”秦鹄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忽而好奇道：“对了，许姑娘，你们雪月风花四姐妹，到底谁大谁小呀？”
四人各有风韵，可看着都是二八少女般的模样，除了气质外，还真难分辨出年纪。
拢月仙子展颜笑道：“公子叫我如月即可，毕竟……我现在已经是公子的人了。”
“额。”秦鹄扶额苦笑：“此事许姑娘还是别提了，想来花前辈也是玩笑罢了……”
“师父可从不开玩笑。”拢月仙子正色道。
说完见秦鹄更加尴尬，也不在此事上纠结，回答起了秦鹄的问题。
“我四人，都是师父收养的，也没个确切的生辰。不过，论入门先后的话，我排第二，雪静是大师姐，阿雅第三，加西亚是最后入门的。”
“哦……”秦鹄喃喃点头，却不像是记住了的样子。
许如月摇头微笑道：“公子或许对我们还不太熟悉，不过时日久了，想来公子便也记得下了……”
“咳咳，那什么，屋顶风大，我先下去了。”秦鹄忙抱了抱拳，不敢接她的话。
虽然这拢月仙子看起来比那阿雅要端庄数倍，可说起话来，虽不似阿雅那般直白露骨，却也让人难以招架呀。
而望着秦鹄逃遁的背影，许如月也没有挽留，只是无奈发笑。
待秦鹄彻底不见踪影，又望着远处景色悠悠叹息。
“师父，你究竟要做什么呢……”
时间又过去了数日。
这日天气正好，秦鹄早早便起了，穿戴整齐，快步走出了桐花客栈。
而往日热闹的桐花客栈，今早却清冷得很。
不光是客栈里，就连街上，行人们也是脚步匆匆，大多都在往一个方向赶。
“快走，听说皇帝都来了，去晚了，就瞧不见皇帝了！”
今日。
便是祭海大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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