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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夜紧随其后。
在场众人都知道极夜成就了剑域。
他们也做好了迎接剑域的准备。
可当剑域升起来的瞬间，包括曾和极夜交战过的关千云，方正桓，东方月明三人在内，所有人心里都生出一种极其危险的感觉。
林间一片死寂。
森然的剑意笼罩了这片天地，仿佛永夜降临，其中飘荡着的每一道剑气，都足以斩杀一品境的强者。
东方月明瞳孔缩紧，脸色略显苍白。
两年前，极夜刚刚凝聚出剑域时，他们两人曾在清河城的原野中有过一场战斗。
结果自然是东方月明输了。
但他能感觉出差距在哪。
如果他的剑能再锋利一些，速度能再快一些，他并非没有获胜的机会。此外，他在那场战斗里认清了许多，回到青山后，距离成就剑域只有一步之遥。
他一直在等着再与极夜战斗。
然而。
当这一天真的来临，他才发现自己错的有多么离谱。
他变强了。
极夜变得更强。
“怎么可能？”
另一边，关千云也惊呼出声，望向前方双手负后的极夜，难以置信道：“为何会有人走到这种境界？”
没有人回答。
哪怕再如何惊讶和怀疑，他们也得认清眼前残酷的事实。
极夜已经彻底凌驾于一品之上。
法显给这个境界起了个名字，叫做伪仙。
世间处在伪仙境的只有正面应对过仙劫的谢周和法显二人，只是极夜从未渡过仙劫，他又是如何做到的？
思索间，周围忽然生出许多白雾。
雾气飘荡着，和云层混在一起，渲染得夜空宛如仙境一般绚丽，然而雾气蒸腾间，似乎有看不见的身影在痛哭在厮杀在祈祷在跪拜，进行着某种仪式。
看到这幅场景，方正桓明白了过来。
谢周从荒域返回后，给他说过香火道的事情，也怀疑极夜和引路人共同修行香火道。
现在得到了证实。
不管那些人对极夜是敬是怕，是信仰还是唾弃，都会在冥冥中化为意念，那些云雾便是意念的具象化，融入极夜的剑中，让他脱离了一品境的束缚。
如此看来，荒域血祭数十万人的幕后主使不是域外七邪，而是夜幕。
方正桓深呼吸一口气，感应着身边的恐怖剑意，看着极夜说道：“承载那么多人的意念，这些剑还是你的剑吗？”
极夜平静道：“挥剑的只有一个。”
方正桓笑了一声，他敢肯定修行此道后的极夜每时每刻都要保持精神的高度集中，用以对抗侵蚀心智的残念，嘲讽说道：“为了胜过师弟，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极夜并不否认杀死谢周的渴望，说道：“这当然也是原因之一。”
方正桓没有再说些什么。
长剑舞动，无数剑气从他衣袖间飞出。
东方月明站在他的身侧，身上的剑意比他更强势几分。
那四个青山长老不知何时已经散开，把极夜围在了最中心。
剑阵转瞬形成！
关千云和元遥守护在剑阵两边。
在场众人都是当世最顶尖的强者，他们没有任何交流，就做出了正确而统一的决定——关千云和元遥负责牵制，杀伐则交给传承千年的青山剑阵。
“七星剑阵。”
极夜一口叫出了剑阵的名字，笑了笑说道：“可惜只有六人。”
话音刚落。
忽有一缕极其明亮的星辉穿破剑幕，落在了极夜身上，似乎在指引着什么。
刷刷刷！
散乱的剑气尽数对准了极夜，就像饥饿到极点的野兽忽然看到了猎物。
极夜微怔，抬头看向十里外的山峰。
峰顶有一人盘膝而坐。
十余名剑修持剑守在他的旁边。
原来不少人。
第七人是辛词。
剑阵最后一位，其实不是剑修。
他要会青山的飞星引，要用此术在目标身上种下印记，要给那些剑指引方向，更要掌控整个剑阵。
尽管辛词还很年轻，但在法显认为，他是唯一有希望在术数上超过谢周的人，自然是掌控剑阵最合适的人选。
————
风越来越大。
长安城里杀机翻涌，皇宫却安静得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但如果走进来，会发现安静都是假象。
广场到处都是尸体。
护卫宫城的一千多名羽林卫，小半躺倒在了血泊中，还有一部分跟在王绩和李修?咨砗螅??咨险绰?恃??牡孜薇闰?稀
常孚站在不远处，神色悲痛。
三百多名羽林卫。
三百多名羽林卫啊！
他们中曾有人在战场上驰骋，有人几乎杀入草原，有人是门派里出来的天才，他们无一不是细细挑选出来，以一当十的精锐。
域外邪修的入侵不要紧。
夜幕的进攻也不要紧。
让他们死不瞑目的是来自同伴的偷袭，以及首领的背叛。
“咱家与陛下，从没想过会是你。”
常孚看着王绩说道。
王绩与他对视，沉默了很长时间，说道：“我很想知道，你们信的究竟是谁。”
他的语气充满了自嘲。
常孚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事已至此，也没必要再回答。
“从来都不是我。”
王绩自己给出了回答，握了握拳头，沉声说道：“但我不想一辈子都活在他的阴影里。”
常孚没有任何同情，嗤笑道：“如果没有王大将军，你还真以为自己能走到这一步？”
王绩说的是事实。
出生、成长、参军、入朝……
从头到尾。
直到他破境一品，成为羽林军的统领，依然存在许多质疑的声音，他的光芒始终被堂兄的身影掩藏。
常孚说的也是事实。
王绩出身王家庶出，天赋不算特别出众，如果没有王恪靖的全力提携，他根本接触不到当世顶尖的修行法门。即使有幸拜进哪个大门派里，也没办法全身心的投入修行，更别提一路顺风顺水的走到现在。
“守在这里。”
李修?仔α诵Γ?恍巳ぬ?饺怂敌┦裁矗?Р较蚯胺降拇蟮罾镒呷ァ
这不是他第一次进宫，却是第一次在深夜进宫，宫殿前沐浴夜色的台阶仿佛变长变深了许多，李修?捉挪交郝??阕阌昧税肟讨硬抛叩教???啊
守卫和宫女们已经清空。
李修?淄泼哦?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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