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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噔”的一声,房间门被打开。
张妈穿了件睡衣,手里抱着一床毛毯和我的衣物,见我一丝不挂地躺在地上,倒也没有惊讶。
无奈地摇了摇头,过来给我扶起来,用毛毯给我围起来。
我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像是布娃娃一样任她摆布着。
她终究是于心不忍,叹了口气,真诚地劝道:“清欢,和先生置气,你这是何必呢。”
沈睿祁想解决我这种没权没势的一个人,还不是易如反掌。
我微微回了神,苦笑一下,“对啊,我这是何必呢。”
张妈看了看我,又深深地叹了口气,走进了浴室,给我放洗澡水。
“清欢啊,张妈都在沈家将近三十年了,是看着先生长大的,别看他平时都一脸冷漠什么都不在乎又运筹帷幄的,可有些事儿啊,他这个当局者弄不明白,你也弄不明白。
这么长时间,院里的人都看得清楚得很呢,你在先生心里,是不一样的。”
张妈恳切的声音随着浴室哗哗的水声传过来,带了点不真切的感觉。
我的魂魄都像飞走了一样回不过来。
“不一样?”我懵懵地问,“那,顾长虹,是不是也不一样啊。”
张妈放好了水出来,提起顾长虹,脸上堆满了笑容,赞叹道:“长虹小姐从小就长在山庄里,和先生一起长大,感情也是很深厚的。”
可以看出,顾长虹在沈家,还是深得人心的。
可两个人一起长大,感情深厚,沈睿祁却找别人做戏也不和她在一起?
我不理解他们两个人间的故事,也隐隐觉得张妈对顾长虹的夸赞狠狠地刺痛了我,我故作轻松的小心翼翼地问:“两个人感情深厚,怎么就不在一起啊。”
张妈听我问这话,脸上表情凝了一瞬,不再回答这个问题,走过来给我扶了起来,“先生对你有心,老爷子也是真喜欢你,你就不要想多了。”
说着,就给我扶进浴室,让我先洗个澡,又给我准备了点宵夜。
我按部就班地洗了澡吃了宵夜,张妈离开前饶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先生不让你离开,我们也只能听他的。”
说完,退出去后,我听到门被锁上的声音。
张妈是沈家的人,自然是没有理由向着我说话。
我一个人躺在沈睿祁的大床上,觉得陌生而熟悉,根本睡不着觉,眼睛铜铃似的瞪到天亮。
喝过酒的脑子里浑浑噩噩空白一片,唯一可以确定的事情是,我惹怒了沈睿祁。
酒劲过去了,理智一点点回来,我觉得我大可不必强势而正面的拒绝和他结婚,那样可以将我的伤害降到最小。
可是想到深夜里,他陪在顾长虹的床头,我心里还是隐隐作痛。
一夜未睡的结果是,我第二天睡了整整一个白天。
沈睿祁让张妈给我锁在房间里,外面还站了几个保镖,一副囚禁的模样。
我左右是出不去,干脆选择在房间里好好睡觉。
沈睿祁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我听到开门声,想着不是吃饭时间,张妈不会来,我就又一头倒在床上,把被子裹到鼻子下面,佯装睡觉。
一整天没拉开的窗帘挡住了大半光线,沈睿祁轻手轻脚地走进了房间,伸手摸了墙壁上的开关给开了灯。
他走到我身边,见我还在睡觉,直直地在我身边站了一会儿,才缓缓地坐下。
就算是我闭着眼睛,也能感到有炽热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
那阵目光让我很不舒服,有点慌乱,也怕被他看穿我在假睡。
不一会儿,沈睿祁伸出了手,轻轻地碰上了我的脸颊。
他的指腹有一点凉,还带了点清新的香草味儿,温柔地在我脸上摩挲着,我感觉自己脸很快就红了起来。
我装作不经意地随便地翻了下身,改成背对着沈睿祁的姿势。
他的手僵硬在半空,好久才收回去,空气里安静地要命。
就在我怀疑他到底有没有离开的时候,我听到他疲惫地声音:“清欢啊,长虹的情况加重了,比利时那里有一家很有名的医院治疗心脏衰竭很有一套,我要带长虹去试一试。”他顿了顿,声音缥缈着,“你好好在家里待着,等我们回来了,就结婚。”
他的声音里太多我听不懂的情绪,像是宠溺?无奈?
他像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我听。
我好想从床上坐起,然后问一句,你不管顾长虹了,你不陪她了不行吗。
可是还是像木头一样躺在床上,我不敢问,也不会去问。
当年看《泰坦尼克号》,jack对rose的情感叫生死相随,沈睿祁对顾长虹,大概是一起得生,绝不抛弃。
又过了好久,我再次听到关门声,才确定沈睿祁已经离开了。
我恍惚起身,才觉得自己真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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