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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家也打算干完手上这茬活便回家休息。
两男娃知道今天家里抢收，下了学堂就往田里赶来，正带着柳幼芙在河边疯玩呢。
憋了一整天的牛春花不顾丈夫的阻拦还是快步来到了柳家的稻田。
“柳婶子，今年你家的收成好呀。”
“呵呵，老天爷赏饭吃，是还不错。我看你家的也挺好嘛！”
柳老婆子听见别人夸，笑眯眯的回复道。
“哎哟，就我家那青黄不接的，哪里比得上您家的呀。”
牛春花继续阴阳怪气，
“咱们都是一样的水和地，您家这金黄一片的。柳婶子，您家要是有什么好方法，可千万别藏私呀！”
本就喜欢看热闹的村民们，听到这话也停下了回家的脚步，逐渐往这边围了过来。
这个问题他们也想知道，但是不好意思开口，现在有人问了，还不赶紧凑过去听听。
“说这哪里的话呀，别的东西我能藏着，但是这个关乎咱们吃饭的法子，我要真有，还能一个人独享啊。”
确实对自家稻田这情况不清楚的柳老婆子依旧耐心的如实奉告。
“我们每天都在这稻田里，前几天你家这稻谷都还干瘪大半。就这几天，你们都看看，这穗穗饱满的！！”
“就是啊，我的稻田就在老柳家旁边，这稻谷的长势本来还没我的好呢。”
众人听着牛春花的话，都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柳家三个小娃儿看到一群人围在自家田里，也赶紧往这边走来。
“就是前几天带着我家囡囡来了一趟便没再管了，可能小娃儿有福气传到了田里吧！行了，都散了吧，天都快黑了。”
柳老婆子看到三个娃儿过来，挥手驱散着众人，也带头收拾起地里的东西来。
牛春花明显不愿意相信柳老婆子的这套说辞，觉得她就是舍不得说。
便用自家孙女来应付众人，拉着几个来看热闹的妇女，就在不远处聊了起来。
“就知道唬人，什么小娃儿的福气，我家二妞天天在田里，也没见着好在哪里呀！”
“他们老柳家之前不是很倒霉吗？每年种的东西收成都不好，光是去镇上买米都买了好几次。”
“……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了。自从他家有了这小孙女啊，就真像走了大运一样！”
“是呀，这么些年，村里谁不去葡萄林摘葡萄呀！可就只有他家孙女捡到了灵芝，难不成真是生了个福娃？”
“嘶！什么福娃啊，我可听说了，胡娟当初是难产生的娃，事后大出血把床单都染红了。你看看现在，不都跟没事人似的，我看啊不是福娃，说不定是个吸我们村子气运的妖精！”
“还有这种事！！照这么说来，还真是这么个理啊，要是她继续在咱们村，那我们岂不是只有越来越倒霉……”
“哗啦。”
几个正在兴头上的妇人被一桶水淋得跳脚尖叫，浑身湿答答的。
“啊！搞什么！！”
牛春花气急败坏的看着来人。
“柳老婆子你是不是疯了，往我们身上泼什么水！！”
“咚！”
柳老婆子把手上的桶往地上一扔，发出沉闷的声响，柳家众人也站在身后瞪着几人冷笑。
“你们在一旁污蔑我家囡囡是妖精，给你们一桶水算是客气的了。你们家有什么气运值得我家羡慕的？是你那就会吃喝嫖赌的丈夫，还是你这只下不了蛋的母鸡？”
柳老婆子指着两个妇人的鼻子继续火力全开。
“我柳家过得不好，没见你们谁来救济。现在日子好过了一些，你们就来嚼嘴根子。别说我没有，就算我真有法子，我又为何平白无故的给你们这些长舌妇。”
“要是我以后再听见你们诋毁我家囡囡，我就拿着刀上你们家门，把你们一个两个当西瓜砍了。还不快滚！！”
几个妇人看着柳老婆子眼前这副要把她们撕了的架势，被泼水的火焰也消失不见，只得夹着尾巴，讪讪走人。
回到家后柳幼芙看着还在生气的柳老婆子，贴心的给她倒了一杯水过来。
柳老婆子怜爱的抱着她家小孙女心里暗叹：她家这么乖的囡囡，怎么就成妖精了，自己当时就应该给她们嘴里灌粪水！！
*
“娘，牛春花昨晚在茅房摔了！”
去井边洗完衣服的张芸，给还在郁结的柳老婆子带来了这么个消息。
“怎么回事？”
一听这话，柳老婆子瞬间来了精神，放下手上的活计就追问道。
牛春花自己都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莫名的就摔了。
这些天大家这两天收完稻谷又在晒稻谷，牛春花的丈夫便一觉睡到天亮，还是她的女儿早起发现的。
柳老婆子听完就当了个笑话听，前几天她还后悔没往她嘴里泼粪，谁想她就那么着急的去找着吃。
晚饭过后，柳老婆子带着柳幼芙在院门口歇凉。
“柳老婆子，牛春花要不行了你知道不？”
平日里与柳家交好的张婆子，见着柳老婆子就说了这么一句。
柳老婆子听到这话大惊失色，连忙追问。
张婆子这才娓娓道来…
牛春花摔倒起来，也没再流血，便没当回事。
等晚上回家以后，牛春花直喊头疼，便晕了过去，现在才让人去请李大夫呢。
柳幼芙抬起大大的眼睛听完了全过程，这不还没请大夫吗，怎么谣言就先起来了？
“现在村里的人都往那边走呢！你要不要去？”
“去！！”
村里就是这样，吵架是常事，但是真到生死面前，其他的也都是小事了。
柳老婆子走到半路，才发现她还抱着柳幼芙，但是没办法只好带着走。
等她们到达时，牛春花家院子里，已经站了好几个人了，特殊情况，众人也就点点头，当打招呼了。
房间内的李大夫仔细查看了一番，摇了摇头…
“李大夫，我求你了。你再看看吧…”
牛春花的丈夫跪在地上，眼里噙着泪水拉着李大夫的腿不放开。
她的女儿也被这一情形吓得小声抽泣起来。
李大夫看着这一幕，他也有心无力啊！
他只是村子的赤脚大夫，医术不说多高明，平时小病小痛的到在这里来开个药方，治疗效果倒也还行。
可是救不活的，他也只能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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