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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周一一！”
沈箐在厨房里准备早餐，腾不开手，在门口朝里面喊了声。
“一一，你看看是不是小言来了。”
最近天气越发的冷，周一赖床的毛病也更严重，还在被窝里挣扎着，就被沈箐的话吓得一激灵。
“啊……马上！”
周一看了眼身上松松垮垮的睡衣，立马爬起来在衣柜里翻找。
这件前天见祁言的时候穿过了。
这件又太冷。
这件显得又未免过于隆重。
最后穿上了那件长袖的连衣裙，在镜子前整理了下头发，才放心从房间出去。
“你……你怎么进来了。”
周一顺着楼梯看下去，祁言站在餐桌旁等她，身上随便套了件卫衣。
她有点沮丧，自己收拾打扮了好一会，还不如祁言随便穿的好看，果然长得帅的套麻袋都好看啊……
“哎呦你收拾那么慢，我就让小言自己进来了。”
沈箐把煮的粥端了出来，见祁言过来还多炸了两根油条。
“谢谢阿姨。”
祁言看着沈箐忙进忙出的背影，趁她不注意，偷偷凑到周一的耳边说话。
“真好看。”
他又瞄了眼厨房，沈箐在橱柜里拿着碗。
随后祁言迅速地在耳旁留了一个吻，悄无声息的，让周一红了脸。
祁言的嘴唇只是轻轻触碰着，很短暂的在她耳边亲了一下。
周一没出息的，就被这么一个吻给攻略。
'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吻。
甚至算不上是真正的吻。
江然没敢看他，转身走进厕所用冷水扑脸，让自己冷静下来。
祁言是这个行为的始作俑者，却一下子乱了阵脚，在一旁手足无措。
“阿……阿姨，我来帮你。”
“哎呦都忙完了！”
沈箐摆好桌上的碗筷，才发觉有什么不对劲，她仔细看着祁言的脸。
把手贴在他的额头上。
“小言啊，你是不是发烧了，我给你说啊最近降温降的快，可不能随便乱脱衣服。”
“没！我没乱脱衣服！”
这句话说出口，祁言就觉得自己完蛋了……怎么乱脱衣服这几个字，让自己负罪感这么强。
“阿姨就是提醒提醒你，生病了很难受的。”
祁言那不好意思的劲过了，周一才慢慢从厕所里出来。
“哎呦别慢吞吞的了，人家小言都等你多久了。”
沈箐着急出门，看周一这不慌不忙的样就着急，她装了两根油条就穿上外套要走了。
“你俩慢慢玩啊，阿姨先去上班了。”
“好的阿姨！”
“拜拜妈！”
两个人异口同声，沈箐听了还挺高兴，祁言这孩子看着乖！还愿意和周一做朋友，她是越看越稀罕了。
沈箐走后，两人继续沉默着。
周一闷着头喝粥，头都快埋进去了，祁言撩起她垂下来的头发，顺着下颚挑起她的下巴。
“周一同学，怎么又开始怕我了？”
“我没有。”
她尝着白粥没味道，就又加了勺糖，顺便也给祁言加了一勺。
末了她还解释一句。
“这粥没什么味道。”
“那我的嘴唇有味道吗？”
祁言本来还挺害羞的，看到江然比自己还脸红，便更加没羞没臊了。
“我……我怎么知道？”
周一想起刚刚的那个吻，耳旁被亲的那块又没出息的发烫了。
“好了，不逗你了。”
祁言专心吃起早餐，又去厨房帮周一把油条切好。
“想好一会去哪了吗？”
“嗯？去哪啊？”
周一不记得周末有什么安排，祁言拿了块油条喂她，又擦去她嘴角的水渍。
“约会啊。”
周一又不好意思地用手捂住脸颊，这种感觉真的太羞耻了，祁言把这些话说的很坦然，丝毫没察觉她的情绪。
“哎呦一一啊，你得快点适应我是你男朋友这个事实，好吗？”
祁言学着沈箐的叫法喊周一，莫名觉得周一就像个小朋友，需要人引导和保护。
当然，她也会变得更好。
祁言有些感慨，高中已经过半，周一也不是刚开始那个懦弱的小孩了。
“一一，谢谢你。”
“谢我什么？”
周一什么都没做，如果非要说做了什么的话，只是跟着祁言的步伐，一步步变好而已。
“谢谢你那么勇敢，能够成为我的女朋友。”
“这也需要夸吗？你最近好不一样啊。”
之前周一也没觉得祁言有什么不好的，但自从答应了和祁言在一起之后，好像发现了另一个祁言。
他敏感委屈爱吃醋，而且……还特别喜欢夸她。
“你也很不一样嘛！”
祁言坐到旁边的椅子来，把脸凑上去，然后上手捏着她肉肉的脸颊。
“现在和我说话胆子这么大！”
“对啊！”
周一岷着嘴，故意把脸往前蹭，怼到祁言的面前，两个人的鼻尖轻轻碰撞。
祁言像触电一般，怔在原地。
“我我我先吃早餐了。”
周一紧张地说话都结巴了，见祁言没动，她用手指戳了戳祁言的手臂。
“一会儿该凉了。”
祁言没再逗周一，安静地和她一起并排坐着，喝着碗里香甜的粥。
秋天的雨水很丰盈，窗外飘着的点点细雨，瞬间下得大了些，重重地砸在地上、屋檐上。
空气里是湿润的尘土味，夹杂着院子里花朵的清香，最后弥漫在整个房间里。
“唉，看来今天没法出去了。”
祁言往窗外看过去，甚至能感受到外面的水气，本来想带周一出去玩的，现在也只能换个计划了。
周一倒没觉得不开心，她喜欢下雨天，也幻想过和喜欢的人，一起在这样的清晨赏雨。
“没关系，我们可以一起看雨。”
“好，听你的。”
祁言摸上她的头发，轻柔地理着被风吹开的刘海。
没在一起之前，祁言还能控制自己做个正人君子，现在他总想和周一有些肢体接触。
但也都是点到为止。
周一是他珍视的宝物，祁言想，一定要让她的初恋变得有意义。
大雨似乎没有要停的意思，周一和祁言肩并肩坐在窗台前，感受着扑面而来的水雾。
周一忽然有种冲动，她很想对祁言敞开心扉。
于是伴着雨声，她将心底的那些不可言说，全部吐露出来。
“我爸爸很早就去世了，妈妈一个人在外打工很辛苦，我和外婆他们一起住，外婆对我很好很好。”
诉说着不算幸福的童年，但周一却没有哀声道怨，她很擅长在不幸里找仅存的幸福。
“我以前根本没有朋友，在县城的时候被小混混欺负，学校里更没人和我玩了。”
周一像在说着别人的故事，她的语气轻飘飘的，一点都不沉重。
祁言缓缓把手挪过去，一点点触碰她的手，他用小拇指不断试探，最终两个人的手指勾在一起。
像拉勾一样。
周一的眼眸很清澈，她望了过去，对着祁言微微笑着。
“所以我就很努力的学习，这样那些人就不会说我和我妈妈的闲话了，我想变得很厉害。”
祁言第一次听到周一的故事，有些意外，但仔细想想又都有迹可循。
他又勾了勾手，做着拉勾的动作。
“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这是少年最坦诚的誓言。
周一的心跳被雨声掩盖，只有她自己知道，祁言的回答是多么让人为之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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