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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初正要吃爆炒鸡胗的时候，脑门嗡的一声响，丁建柱鬼哭狼嚎的尖叫传进耳朵里。
清亮的眸子一眯，鸡胗索然无味。
傅轻寒见她收回筷子，“怎么了？”
“那你就躺着吧，你现在没有痛觉，是现在就挖出来吗？”顾念初冲傅轻寒摇摇头，在心里慢慢回应。
“听说是后天。”
这还能听说？顾念初眉头一挑，脏器这东西不是挖出来就能放进冰箱保鲜等用的时候解冻就行的，一般在挖出来之后直接放入患者体内。
丁建柱才去了六天就被盯上准备做手术，未免太幸运，不，是倒霉了。
“我听他们看门的人说，有个小少爷肾衰竭，和我的肾刚刚好配型，他们在准备移植手术。”
丁建柱说着还有些兴奋，顾念初听得出来，他这是是要经历一件有趣的事情的激动。
被挖肾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吗？顾念初否定，将这一切归结于他太久没体验过正常人的生活而产生的错乱情绪。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丁建柱也不正常。
“你的肾不能配备到别人的身上。”死人的脏器怎么能放到活人的身体里？
“那怎么办？”
“我待会去找曹方亮，他会处理的。”顾念初也没了吃饭的心思，拿出手里就给曹方亮打电话。
“待会有一次抽血检验，你快些。”
曹方亮说完就没了声音。
“丁建柱遇到一点小问题，我现在找曹方亮处理。”顾念初简单说完之后彻底撂下碗筷打电话搬救兵。
半小时后，顾念初才如释重负回到桌上，白水焯的生菜依旧带有温度，她抬头看了眼傅轻寒。
“少爷刚才让我再热了一遍，冷菜吃了对身体不好。”管家带着浅淡的笑意。
“谢谢。”
比起顾念初大大咧咧的行为方式，傅轻寒更加细心，总能在生活中的角落窥探到他的身影，就好像春雨润物细无声。
隐秘的让顾念初难以察觉，也感到后怕。
这种害怕不同于对未知的恐惧，对天敌的畏惧，而是一种对以得到事物猝然消失的恐惧。
她和傅轻寒之间的羁绊越来越深，难以像以前一样随时抽身离开。
在命运的齿轮下，即使能窥探过去现在将来，也难以改变故事的结局，顾念初将用一生去参透这一句话。
丁建柱再一次说话还是在第二天早上，刚开口就是不堪入耳的一句脏话。
丁建柱走的是文人高知路线，顾念初还是首次听见他毫无形象的破口大骂，那架势仿佛要将对面的人吃掉似的。
等他冷静下来，才道，“他们发现我的肾脏有问题，要废了我一条腿。”
虽然没有知觉，可这场面着实残忍。
丁建柱的声音沉下来，带着后怕的颤音，“我还看见了别的人。”
顾念初早就给他打过预防针，打断一条腿对于丁建柱来是意料中的事情，他不会是这种反应。
让丁建柱难以接受的是，亲眼看见别的，活生生的孩子被虐待，那是对他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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