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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真的太晚了，时慕野和鹿晚拍完延时星空回到金珠家时，已经快凌晨十二点。
金奶奶早睡着了，金珠为了留门，坐在大堂天井里打瞌睡。
听到外边有脚步声后，迷迷糊糊站起来，睡眼惺忪，“你们回来啦，我去给你们打热水洗脸，今晚就别走了吧。”
她是真困了，差点踩空台阶跌倒。
时慕野伸手扶了一下，“你去休息，别忙了，我咱们自己来。”
“你们是客人，这种小事怎么能让你们动手，”金珠揉揉眼睛，朝厨房走去，“柴火都是烧好的，我添点水就好。”
鹿晚有些过意不去，“咱们留下来真的太打扰了，现在走车开慢些应该没关系吧？”
时慕野按亮手机屏幕看了一眼时间，又递到鹿晚眼前，“要是一个小时前说走可能还来得及，现在是真的晚了，还是住一夜吧。”
见鹿晚还有顾虑，时慕野又补了一句，“美人谷的清晨景色也很美，明早可以再给你拍一组照片。”
话说到这一步，只能安心地留下来。
时慕野脱下外套给鹿晚披上，在等烧热水的间隙，两人站在天井门口聊天，都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今天拍的那套‘雨幕’，就是你打算用来参赛的作品？”时慕野问。
鹿晚应了一声，“应该就是它。”
她扭头问，“以你的眼光来看，觉得怎么样？有赢得比赛冠军的希望吗？”
“我只能说，它很适合你，”时慕野没有奉承，实话实说，“我不清楚比赛评委的评判标准是什么，也许在你身上很合适的衣服，换了一个模特就展现不出它的味道，‘雨幕’是你的作品，只有你才最清楚它的设计巧思。”
言下之意是，还想让她继续做这套婚纱的模特，没有人比她更合适。
鹿晚只是摇摇头，“以后没什么穿它的机会了，就让它慢慢等一个有缘人吧。”
“为什么这么说？”时慕野瞳孔轻轻缩了缩，眯起了眼，“你也没有结婚的打算？”
这个“也”字出乎意料，却是意料之中。
鹿晚故作轻松地耸肩一笑，没回答。
有那种不负责任的爸妈，又在鹿荷萍“女人就该独立自主”的教育下长大，她从来没有向往过婚姻，别说是结婚了，能正常与人相处已经耗光了所有力气。
鹿晚的人生信条一直是及时行乐，不要陷入任何可能让自己内耗的关系里。
至于男人……只是她寻欢作乐的工具罢了，谁动心谁就是蠢蛋。
时慕野扯了扯嘴角，“前阵子时欢最喜欢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只要被坚定的爱过一次，就一定会相信这个世界是存在爱的。”
鹿晚只觉得好笑，“我相信世界上有爱，只是不相信爱会落在我头上罢了，你难道不是吗？”
两人在度假村第一次见面时，鹿晚就从时慕野口中听到那句斩钉截铁的“我不会成家”。
他俩从本质上来说，就是同一类人。
可今天的时慕野也不知道怎么了，在这个话题上纠缠着绕不过去。
“你有没有想过，可能会遇到一个人，让你改变这种想法。”
轻飘飘一句，却又很坚定。
鹿晚闻言一顿，看着他的眼睛。
刚想摇头，金珠打着哈欠从厨房出来，“热水差不多好了，你们去洗脸吧，我真的撑不住得睡了，明天见。”
话题被打断，鹿晚刚准备去厨房打热水，被时慕野拉住。
他的眼中有意味不明的波澜，手指摩擦着鹿晚的手腕，“只要被坚定的爱过一次，就会相信爱的存在。”
时慕野重复了一次这句话，又说：“你一定会被坚定的爱着，我相信。”
严肃的语气让气氛变得有些怪，鹿晚不想这样，拉回来，半开玩笑地说，“如果没有，你负责吗？”
时慕野愣了片刻，动了动唇，刚想说什么，被鹿晚拦住，“不早了，快去洗漱，早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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