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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洗完澡的鹿晚披着浴袍擦着头发站在时慕野的衣帽间里
时慕野进来时刚好看到她整个上半身都埋进了衣柜，“找什么呢？”他问。
鹿晚回头，声音嗡嗡的，“找一件我可以穿的睡衣，你虽然没有洁癖的强迫症，也不能接受我穿着脏衣服睡你的床吧。”
时慕野走过去，随意拿出一件衬衫扔给她，“就穿这个。”
鹿晚瞥了一眼，轻哼一声，“电视剧看多了吧你，玩什么情趣？”
时慕野原本没往那个方向上想，只是单纯地觉得这件衬衫材质和大小都适合给她做睡衣。
听她这么一说，他的脑子里也出现了些诱人的画面，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故意说，“什么情趣？我没玩过，玩给我看看？”
装什么纯情少男。
鹿晚瞪他一眼，气已经上了头。
这时候，时慕野却轻轻一笑，揉了揉她还未干的头发，“这件衬衫是棉质的，穿着睡觉很舒服，你换衣服吧，我去阳台吹吹风。”
他是懂得如何停战的，自己挑起的火自己灭。
可鹿晚却看出了他情绪有些不对，叫住他，“等等。”
时慕野回头，“嗯？”
本想再开个轻松些的玩笑，缓和一下气氛，但一开口，只剩一声浅浅的叹气。
鹿晚没多问，只说了句，“怎么不在外边和许欣韵聊天？”
“她倒时差，睡着了，”时慕野说，“你换衣服吧。”
他走到阳台，落地窗上投上一个落幕的背影。
鹿晚很快换好了衣服，屋内的暖气很足，光着腿也不觉得冷。
她跟着走进阳台，站在时慕野身边，看着外边的夜景。
两人发了一会儿呆，时慕野开口，“外边冷，你去睡吧。”
没理会他的话，鹿晚声音又轻又缓，“这次许欣韵回来，你有带她去看望年佑的计划吗？”
话音刚落，时慕野身子微微抖了抖。
从在机场接到许欣韵开始，时慕野所有情绪的不对劲，都是因为那个人——年佑。
鹿晚精准地猜到了。
沉默了片刻，时慕野摇摇头，“我还没想好，年佑最近的治疗没什么新进展，我怕许欣韵去了又会受刺激，对他俩都没有好处。”
“今天看着许欣韵的状态挺正常，她现在应该好多了。”
时慕野苦笑了一下，侧身转向鹿晚，“你没觉得她对你的态度时冷时热？”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这样，”鹿晚若有所思，“在机场见到第一面时感觉要掐死我，回到家里又好像想和我做朋友，这是为什么？”
“许欣韵脑子还不够清楚，在周围的环境有变化时，她依旧会糊里糊涂，”时慕野缓缓解释，“我把你带到她身边，是希望通过这种刺激，让她想明白一些事，或许可以不再犯病。”
鹿晚听得云里雾里，“她生病是因为年佑出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许欣韵对时慕野有种奇怪的依赖，起初鹿晚以为是因为这两年的照顾和陪伴，他俩已经相处得像家人一般，可她看他的眼神没那么简单，更像是一种占有欲。
“许欣韵强迫自己不去接受年佑受伤没有醒来的事实，她的脑子防御性地保护自己，对自己撒谎，犯糊涂的时候，会误把我当成她心里的人。”
鹿晚吸了口冷气，“所以你让我和她见面，是想让她明白，你不是年佑，也不是她心里的人，但你不怕这样会对她的刺激更深吗？”
“以前我以为保护是对她最好的做法，可两年多过去了，这一招并不能让她痊愈，反倒会越陷越深，不管是她还是我，我们都应该从那场伤痛中慢慢走出来。”时慕野已经想得很明白，只是要做到依旧很难。
鹿晚轻轻拉起他的手，眼里的光全是真诚，“这次许欣韵回来要待到摄影展结束，我们的时间还很多，等她适应一些后，我们陪她一起去看看年佑吧。”
更多的话，尽在不言中。
时慕野点点头，反手握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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