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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了吧！”
“我没伤过无辜的人。”青耀理直气壮。
凤允气笑了：“行，你是活菩萨！我真是眼瞎了救你回来。”
青耀闻言，小脸一沉。
“你不去，我自己去，等我死了你再来超度众生吧！”凤允抬脚就走。
没走两步就脚下一软险些摔倒。
青耀连忙扶着她，支支吾吾：“你别走路了，我背你去。”
凤允白了他一眼，往他背上一扑，顺手打了他脑袋一下：“这还差不多。”
重楼殿。
煞气森然的大殿之上，浮华冷眼看着跪在下首的千夜。
“妖君，不如孤的尊位让你来做吧。”
闻言，千夜心惊肉跳的一拜：“臣惶恐，尊主恕罪！”
她大概知道他为何震怒。
但她不确定，他是为事，还是为人。
“你对妖界治理有方，于孤而言，是名贤臣。”他垂眸，冷笑道：“孤本不想理会你那些小动作。”
“你手下的妖将用摄魂术压制玲珑那次，你说是他擅自做主，孤信了。”所以他只是灭了那妖将全族，并未迁怒她。
“可你的副使骨妖设下迷阵，将收押的染怨魑魅放入凡界村镇伤及无辜，你说同你无关，你自己信吗？”浮华眼中寒意骤起。
区区白骨迷阵，竟能隔绝外界感应，骨妖怎么可能有这么大本事？
碧落阁会晤，他已经试探出结果。
当时他就决定要撤下千夜的妖君之位。
但一直找不到足够适合的理由。
没想到他不过提了几句模糊不清的帝神往事，她背后之人就坐不住了。
不过，光是以她手下副使擅自谋害凡人这个理由，就要她退位，未免有些牵强。
恐怕只会打草惊蛇。
再者，妖界君位毕竟不算小事，继位之人还有待商榷。
故而才晚了几日。
也就这么几日，她竟敢假传旨意召走他的人，试图用凤允，一再试探他的底线。
凤允数次受的折磨，他早晚要向这些人讨回来！
千夜咬牙，忽然抬头：“尊主如今才提及此事，难道只是为了那些凡界村民？”
他提及骨妖，却只字未提那凡人女子。
就连今夜，也未出手救她。
千夜一时搞不清楚，他到底对那女子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根本就不在乎她的死活？
是她猜错了，还是…
“您难道不是为了那凡人女子么？”
“您执掌魔世，贵为魔尊，为了她已经破了诸多规矩，单单是将那些法器给她，魔世妖界上下，已有许多臣民不满。”
后来他竟为她灭了那施摄魂术的妖将全族，更是引起妖界震动。
千夜满面愤愤不平：“臣不过是，不想尊主再为一个凡人损了名声。”
“规矩？”浮华不屑道：“你是不是忘了，整个魔世的规矩都是孤定下的。”
“孤能定，就能改。”
千夜难以置信的看向他，平时对她一贯疏离清冷的眼中，此刻尽是杀意。
她心下一寒：“尊主，她不过是个凡人，不配与您并肩。”
“呵！”浮华失笑：“她不配，难道你配？”
千夜一僵。
“你对孤存的心思，最好就此打住。”他沉声道：“你此回假传旨意，若真按规矩来办，你必死无疑。”
“念在你治理妖界有功，孤不杀你，你且自行卸下君位，离开荒海妖殿。”
白骨迷阵之后，若是她就此打住，兴许他还会晚几日动她。
但她竟这么迫不及待，假传旨意给他送来个上好的由头。
“尊主！”千夜拔高了声音：“自您登上尊位，臣就一直在您身边为您分忧，您为了她，现在要弃了臣？”
她三句不离凤允，试探的意味太过明显。
浮华冷笑，反问道：“孤哪句话让你误会，孤是为个凡人才要废黜你君位？”
“唆使手下擅入凡界伤及无辜，假传旨意，哪一条不是你犯下的？”
“你不必拿一个凡人女子来与孤辩驳。”
“就算她真的死了，你的罪名也是一样。”
他起身走下台阶，居高临下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死物：“不要让孤说第二次。”
“滚吧。”
千夜绷紧的神经突然断开，一瞬瘫软在地：“是，臣…千夜告退。”
她满心惊惧，他说他不是为了那个凡人女子，那他难道是发现了别的什么？
不，不会的！
这么多年她做得一直很好不是吗？
凤允和青耀在城内客栈将就了一晚，隔日一早就在静安江边置办了一处宅院。
宅院楼阁雅致，后宅露台临江而建，可观江景，赏日升日落。
凤允躺在露台软塌上晒太阳看江流，手上捧着一坛青耀方才用灵力给她温好的酒。
她伤还没好，青耀本来是不愿意帮她买酒的。
但她一副人之将死的模样，他还是给她带了两坛回来。
“活菩萨，这下你满意了吗？”凤允喝了口酒，奚落他：“这江边僻静，四周又无住家，仇家打上门来，也不用怕伤及无辜，免得累你超度众生。”
青耀撇嘴，暗道她根本就是图这宅子便宜。
前屋主说此处闹水鬼，人家着急出手价钱比平时低了大半。
他默默化咒，在宅子四周设下结界，防止邪祟妖鬼来犯。
凤允喝了酒，沉沉睡去。
青耀守着她到了傍晚，才出门去林春酒楼买些吃食回来。
他回到后宅露台，正想叫醒凤允，发现她已经醒了。
露台外的江面上，一个浑身水汽，脏污褴褛的散发女人立在水面上。
发青的脸上，一双黑洞洞的眼直勾勾看着凤允。
嘴巴一动一动，似乎在说什么。
她往前走，却触到青耀的结界，连忙退回原处。
凤允漠然的看着她，打了个哈欠。
这东西突然从水里钻出来，她多少还是被吓了一跳。
下意拉开袖子去看手腕，这才发现手上的人眼契咒不知何时消失了。
难怪，她都没觉得手疼。
恐怕是狗男人自知理亏将契咒解了。
正好省了她自己想办法解决。
她才不会让狗男人真的拿到她的魂识，喂狗都不给他！
“这就是水鬼？”她问青耀，默默放下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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