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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杉从门外进来了。
“公子，东亭那边来消息了！”
进来得急，刚说完话，才看到房里还有另一位男子。
“顾公子好！”池杉行礼道。
“嗯。”顾栩微微点头。
林间月看了眼池杉，“什么消息？”
“上月在醉仙楼先后来的两批人，最先闯入的官兵，是清江陵当地人。据说，是帝都这边上峰官员下的令，说是恰逢大赦，为了维护皇家声誉尊严，抓捕聚众非议之人。”
“上峰？指的是谁？还有，当时的情况，我记得那些人几乎见人就砍，看起来倒像是借此名义，暗中杀人。”他喝了口桌上的碧螺春，继续道，“那后一批人呢？”
“回公子，尚未查清。后一批人，几乎没有任何踪迹，像是消失了一般。”
“我看未必，后一批人很明显，是去救人的。但至于救的是谁，恐怕是查不出来了。”
顾栩在一旁看着他们说完。
不屑道，“你们找谁办的事，都过去一个多月的事情，现在还没查清！也太不靠谱了！”
林间月笑了笑，“顾公子口气大得很，不如你帮我查？”
“得了吧！芝麻绿豆的小事，我可看不上！”顾栩扇着扇子，翻了个白眼。
“还有……”池杉欲言又止。
林间月眸色一动，“还有什么？”
“还有，沈小姐的身份……”池杉有些迟疑，“可能与皇家有关，我们的人最后只看到她往宫里的方向去了。”
宫里？？？
难道……她是宫里的御医？
顾栩一听，如此相似之人，又来自同一个地方，实在蹊跷。
于是再三确认。
“间月，你确定不是她？”
林间月万分肯定，说道，“绝不是！”
正在这时。
水心坊旁边的街道上，一大群人朝着一个地方蜂拥而去。坊内的许多正在对诗辩论的年轻男子，也闻声一拥而出。
再往人群中最前面仔细看去，似乎有几名宫里的内侍，手里拿着黄色皇榜，身旁跟着几名侍卫，在维护秩序。
一时间，这条本就繁华的街道上，变得人声鼎沸，万人空巷。
人群簇拥着，兴奋着，街道两旁看热闹的商户，生意都不做了，也都纷纷跟了上去。
林间月几人，从楼阁上的窗户，闻声看去，都怔住了。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公子，我这就下去打探一下消息！”池杉连忙说道。
林间月还未说话。
下一秒，水心坊的老板娘忧染染推门进来了。
一身翠色芙蓉长裙，身披透明轻纱，头上梳着精致的发髻，头戴流苏钗环。浓妆艳抹，走起路来妩媚多姿。
“哎呦！几位公子还坐得住呢！赶紧去看看吧！天大的好消息！”
林间月和顾栩，满眼疑问，就等着忧染染说好消息是什么了。
可她却什么都没说，直接退出去找下一间房的客人了。
他们也坐不住了。
直接从水心坊的二楼飞了下去，很快便跟上了人群。
等他们好不容易挤到最前边，那宫里的内侍早就贴了皇榜，已经回宫了。
只剩下一堵墙在他们前边。
不过，看热闹的人，却丝毫未减。
其中，不少年轻男子看着那皇榜念念有词。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为册立皇夫……即日起，举办帝都男子才艺大赛！凡大朔适龄未婚男子，上至王公贵族，任职官员，下至民间农商，江湖侠客，皆可参赛……”
路人甲念着念着，拼命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了！
“天哪！我等平民居然能参加皇夫的选举！我不是在做梦吧？”
路人乙接着念道，“第一场为初选，要求品貌皆优，年龄二十至二十五岁，身高六尺至八尺之间，无情史婚史恋爱史，无犯罪史……这这这……完了，我第一关就过不了了！”
路人丙又接着念了第二场的文试和武试内容。
然后嚷嚷着，“大家散了吧！散了吧！这选的是文曲星下凡之人！唉！”
有比较自信的男子，则继续念道，“获榜首者，即册立为皇夫；前十名者，皆封官职，田产、俸禄等……”
“这机会太难得了！我定要一试！”
“对！我让我十个儿子，全部都去参加！总有个会选到！”一位老妇挤在人群里说道。
……
这些路人七嘴八舌，跃跃欲试的。
顾栩倒是在前面仔仔细细将皇榜内容看了个遍，嘴角勾起一丝坏笑。
“四书五经，诗词歌赋，殿试策论，骑马射箭……林公子，你的机会来了，哈哈！”
林间月瞥了一眼。
这女帝还真是花样百出，当年她对他如此穷追不舍，他还以为她是什么专情之人。
没想到，不仅后来广纳男宠，现在还满天下的选夫！真是无法形容这个女人的荒诞可笑！
“我是不会去的。”
说完，林间月便从人群中消失。
“哎，公子，等等我！”池杉在后面追赶到。
顾栩拿着折扇正想说些什么，一转眼，人不见了，他笑了笑，也追了上去。
须臾之间，林间月便回到了水心坊的楼阁房间。大口喝了杯茶，将杯子重重的放到桌面。
他竟不知，自己的怒气从何而来。
顾栩随之赶到。
“间月公子，我不过一句玩笑，你说你生什么气呢？”
说完，他也大口地喝了杯茶，继续道，“你在水心坊查探了半月，不就是为了见到那位女帝吗？现在给你机会，你却不去？”
“你明知道，我见她是为了问她那件事！！现在要我去参加什么什么才艺大赛？与此事有何相干！”
“你去参赛，才能见到她，才能做你必须要做的事情！你别告诉我，你不想复仇了？”
“我……”他的心像被什么堵住一般。
复仇，他时刻都想，日夜都想，即便自己是烛火之光，也不能让那虚怀谷底的冤魂在地狱都无法安息！！
见他这般，顾栩凝眸注视着他。
认真说道，“我知道，那位沈姑娘，对你来说很重要。可是，你也说了，你们注定没有结果。以后都不一定再见到，不是吗？”
他的心揪成一团。
想起清江陵与她的种种回忆。
可是，她是那么美好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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