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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被人潮吞没。
她转身的瞬间，他拉住了她，心中又惊又喜，眼底却藏不住的苍凉。
她挣脱了他的手，没入了人海。
他在后面慌张追逐。
千灵、软软、糯儿，齐齐地跟了上去。
身后传来顾栩急得跺脚的声音。
“啊喂！马上就轮到我了！”顾栩想了想，又喊道，“不对，马上就轮到你了！我还排不排队啊！又不是我报名！”
前后立马就有人怨声道，“不报名就赶紧走！别挡路！”
“哎，我还就不走了！”
顾栩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不知所措。朝远处眺望过去，等着林间月给个回应。
然而，林间月已经随着沈亦歌消失在人群里。
原本沈亦歌是在前边逃，可跑着跑着，一只熟悉的大手，又一把将她拉住了朝前跑去。
“我说你这人，怎么每次都无缘无故拉着我的手就跑？？你是不是经常这样牵人家姑娘的手啊？？”
在一间茶坊前，他停了下来。
“不是！我，我只牵过你的手。”说完，他脸颊绯红，放开了她，“对不起！”
她轻笑道，“对不起？此言何意？林公子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我们就此别过吧！”
或许，在清江陵的时候，她对他是有几分好感。但，沈亦歌从来都不是放不下的人。
既然他选择了另一条路，那她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趁还没彻底爱上他，相忘江湖，各自安好，也未尝不是一个好结果。
只不过，他不知道，他所参加的比赛，是她一手举办的而已。
她也曾想过，若是他去参赛，那该多好，可真到了这一步，她才发现，她才是被舍弃的那个。
不，连舍弃也谈不上。
毕竟，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
“亦歌，我只是……”他知道，怎么解释都已是徒然，连他自己也没发现，此刻他满心满眼都已经是她。
“林公子还是叫我沈姑娘吧！”她佯笑道，“我还有事，这便告辞！”
千灵最先赶了过来。
“小姐……”
她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语气却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千灵，我们回去！”
“是。”
软软和糯儿也随后到了。
见空气中氤氲着尴尬，什么也没有说，走到沈亦歌身后站着。
沈亦歌转身离去，头也不回。
千灵几人也跟了上去。
只留下林间月矗立在原地。
从清江陵至今，已经几乎两个月未见了，他曾是那么期待着能再见到她。
刚才拉她出来，想好好谈一谈，可他也知道，不论他解释什么都很无力。
她甚至都不想问他一句，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帝都，为什么会去报名参赛。
“公子，您不是应该在城北府衙报名吗？顾公子都排了大半天的队了。”
池杉忽然出现，打断了他的思绪。
“嗯，现在就去。”他轻启嘴角，眼底将刚才的失落全部掩埋，深不见底。
……
沈亦歌漫无目的地走在食芳街上，周围叫卖的商贩，飘香的美食……在她眼里全部被无视。
“让开！！！”
正前方一匹烈马朝她疾驰而来，骑马的人是一名紫袍男子。
在那男子的后边不远，还跟着五六名骑着马跟随的小厮。
“小姐！！！”
软软和糯儿原是被街边卖胭脂水粉的摊贩吸引了过去，听见动静，猛地一回头，大叫一声。
眼看烈马逼近，千灵立马过去拉开还在失魂状态的沈亦歌。
同时，一把飞镖不知从何处飞了出来，闪电般钉在了马腿上，伴随着一声马的嘶鸣声，那紫袍男子即刻人仰马翻摔倒在地。
“少爷！您没摔着吧？”后边几名小厮连忙下了马过去扶他。
“放肆！！是谁伤了本少爷的马！给我站出来！”那男子甩开小厮的手，困难地爬了起来，指着围观群众愤愤地骂道。
周围的人见状，连忙躲开。
紫袍男子带着那些小厮，怒气冲冲地朝沈亦歌走来，眼中燃起了红莲业火。
“死丫头！好狗不挡道你知不知道！！”
千灵正要拔剑，沈亦歌火气顿时就冒了上来，偏要怼他。
“好狗骂谁呢！！”
那紫袍男子一脸奸邪，“好狗骂你！”
后边的小厮亦跟着异口同声怒道：“对！好狗骂你！！”
沈亦歌笑了笑，一个白眼过去，“是不是好狗在骂我，我不知道，反正是狗就对了！”
“狗奴才！”他立马反应过来，转身过去给身边两个小厮各一巴掌。
小厮纷纷低头哈腰。
“你！！！牙尖嘴利！让小爷我看看你那张脸是什么模样，说不定长得好看，小爷我还可以饶你一命！”
说着就一边呲牙咧嘴地伸手想去扯下沈亦歌的面纱。
软软和糯儿赶紧一人伸一只手挡在她前边。
千灵正要再次出手。
这时，一把飞镖又疾速朝紫袍男子的手臂刺来。
他迅速闪躲，还是被划了一下衣角。
彻底怒了！
“是谁！！缩头乌龟，给老子滚出来！”
四处张望。
这时，一名青衫男子从街道旁的酒楼之上，飞降下来。
“她不是你可以随意轻蔑的人，你若是嫌命不够长，可以继续叫嚣！”
沈亦歌仔细一看，这不是梁镜安梁公子嘛！
“梁公子！你怎么在这？”她惊讶不已。
梁镜安儒雅一笑，“我当然要来了，沈姑娘还欠我一次约会！”
“你是说那次钓鱼吧？不好意思哦！我那时有点事儿就······”
“没关系！以后我也常在帝都，有机会可以······”
那紫袍男子气得咬牙切齿，怒目圆睁，“有没有人听我说话！！你们知道我是谁吗！竟敢无视本少爷！”
千灵完全忍不住了，这天子脚下，竟敢威胁天子！
直接拔剑火速架在了那人的脖子上。
“你······你竟敢······我舅舅是当朝宰相！我是将来要当皇夫的人！若敢伤我一根头发，我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那人歪着脖子说话。
身边的小厮个个攥紧了拳头，却不敢上前。
沈亦歌冷哼一声，原来是李左堂的外甥，难怪这么嚣张！
“千灵，让人把他头发剃光了，再放出来。”沈亦歌语气平淡地好像在说今晚吃什么。
“你敢！我会让你后悔的！死丫头片子！”
随后，那紫袍男子便被千灵押了下去。
“你们都是死人吗！！！”
紫袍男子传来一声大叫，那些个小厮才默默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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