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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到毫不狡辩。
“这么理直气壮，看来也知道有什么后果。”骆恺朝他笑笑：“就以你这种态度，背后的组织不小吧？”
“不管是大是小，你不会知道。”黄宜两腿一叠，十分嚣张地翘起一个二郎腿，那模样有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刚好骆恺这边也刚在气头上，像对待这样态度极其不配合的犯人，他也不是没有权利处置。
“你知道有些时候为了得到一些信息，我们警方不得不采取一些特殊的手段。”他把手中的笔一放，理了一下衣领起身：“古时候就有一个词，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叫做“屈打成招”。”
突然，黄宜心中浮现起一股不好的感觉，对于进了很多次警察局的他来说，面对警察的审问或者是用刑，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也没有慌过。但是在面对这一个警察的时候，感觉完全不一样，他妈的压魄力好强！感觉他不是来审问他，而是过来打死他。
尽管他现在已经心虚，有点退缩。也正是时候好套话。但是骆恺并没有给他那样机会。既然有人要送送到他手上，给他解气，他为什么不用呢？
于是平常干净冰冷的审讯室变了一番模样，里面的惨叫声不断。那撕心裂肺的叫声给审讯室平添了一丝血腥的气味。
终于，里面的声音渐渐小了，骆恺也衣冠整齐的从审讯室这头走回审讯室那头，最后安安静静的在座位上坐下。心里舒坦了，他呼出一口气，拿起笔，带上平常那副不太正经的笑，语气平稳的问：“那么，先来一个简单的问题，你平时是怎么运输毒品的？”
桌子对面的人半天才小声的回答到：“骗一些女人帮我携带毒品入的境。”声音细微得几乎听不见，似乎是极其费劲的把话说出口。
“你说什么？大声点行吗？听不到。”他站起身，想把小孙叫进来记录犯人的话。可他这个动作给了对面的人极大地刺激。黄宜赶紧提高音量，忍着痛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骆恺转过头，找他很“和蔼”地笑了笑：“你这个态度非常好，我喜欢，希望你能保持。”
说完他打开门，这才想起小孙已经派给那个变态法医当助手了。于是他只好改口叫小陈进来。
等人到位了，他又坐回原位，继续问：“怎么骗的？”
“用钱，用感情。”那边倒是回答得快，生怕他又动手。
小陈看着眼前这一幕，还有对面逃犯脸上并不明显的伤，他就知道这位逃犯肯定不听话被组长特别照顾过。真是可怜，这个新人初来乍到，还不懂这里的规矩。谁都能惹，就是他们组长惹不得。
“具体点的。”他现在才打了人出气，心情非常好，可以和他多磨一磨。
”有些需要钱的就拿钱收买，反正贩卖毒品这件事情赚钱。另外就是骗他们说做生意，一旦经手了一次就脱不了身了。”黄宜又详细的解释了一遍。
“有多少人被骗了。”骆恺靠在座椅上，随意的问。
“大概有二十几个。”黄宜初略的想了一下，立马作答。
“二十几个？小子，还挺有能耐的。”说着抬眼看了他一眼。
虽然他现在才二十六，对面的人已经三十，不过那也还是成功的让黄宜浑身一震。这个人的气势怎么比头儿还强，好可怕，救命啊！
“没有没有，下次不敢了，哦不，没有下次，绝对不敢了！”他连忙求饶，态度极其诚恳。
“小子，就算你想有下次，也不可能有下次了，进了我们组就别想出去。”骆恺语气轻蔑，这人就是欠收拾，之前不是很嚣张？现在还不是服服帖帖的。
突然他坐直了身体，一首搁在下巴下面，食指摩擦着下颚，心情一直盯着对面的逃犯看。黄宜被看的心跳加速，觉心脏不受控制的要跳出胸膛。
一直盯着自己是什么意思啊？他刚才有说错话了吗？他不是想越狱的意思啊！他错了还不行吗？别看了啊！
此时黄宜的内心十分煎熬，也十分崩溃。
“我看着你怎么觉得像个人呢？”总有骆恺开口了，对面的人也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像什么人？”他小心翼翼的回话，心里小声比比：“他不是废话吗？他不像个人，难道还是头猪吗？”
“一个嫌疑人，道上都叫他x先生。”说这话时，他一直观察着对面人的表情。
果然黄宜脸上表情一变，然后挂上一丝谄媚的笑：“警官，你在说着什么呢，什么x先生，又不是拍电视，x先生，还x战警呢。哈哈、哈……”
骆恺没回他，他就一个人在那里尬笑。
“我也觉得起个名字的人肯定中二没毕业，太他妈搞笑。”骆恺拍着小陈的肩膀，话语中全是戏谑。
小陈一边记录，一边笑着回应：“可能那个人觉得很酷，说不定就是喜欢x战警，才取的这个名字。”
“这是一个不错的思路，可以和米涵提一提。”骆恺朝他竖起大拇指。
“不过……”他转头看向黄宜：“你刚刚的表情很明显是你知道这个名字。”
黄宜心脏一个停拍，只感觉大脑冲血，一阵眩晕被发现了，心好怎么办？
“是听过道上有、有这个名字，没、没见过真人……”他结结巴巴的回到，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变得这么窝囊，不就是被人打了吗！
这时审讯室门外另外一个警察过来敲门，小陈一看，是张扬。
“张扬？有事儿吗？”小陈打开门让他进来。
“米涵姐让我来问个事儿。”他走进门，对着审讯室里坐着的他们的头儿点头示意。
“你问。”骆恺想到她让他来是要问犯人的一些网上信息的。之前抓到犯人都要先问，不过他之前打人打嗨了，忘了问。
张扬笑着走进去，在小陈那里拿了张纸，接过笔，抬头问逃犯：“说说你在各大社交平台上登陆的账号信息，像一些小众的软件也说。”
米涵需要这些信息去查他在网上交流过的一些人，虽然说不用问账号也可以找到犯人的各种网上信息，不过不如问得来的快。
黄宜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把自己所有的账号以及密码，全部一一对应的说了出来。张扬快速的记下来，非常满意这次犯人的配合。看他才刚来重案组的样子，还以为是一个非常难搞的犯人，没想到说起话来还挺轻松。
账号到手，他扬了扬手里的纸张，告别了审讯室。
张扬走后，骆恺也没有审讯的心思了。之前他与罪犯“打太极”的那个x先生他也不继续问了。这人明显是在隐瞒什么，现在审是审不出来了的。他就问了问其他一些无关紧要，但又必须得问的问题。然后就把挑子撂给小陈，自己甩手走了。
等技术人员那边出了结果，手上有证据比手里什么都没有，全凭猜来的简单。
米涵那边，她通过犯人的社交账号查到他背后还有人。有些内容看了让她内心无法平静，匆匆整理了一下，打印出文本就往骆恺办公室赶去。
她一推开重案组组长办公室的那一扇黑木大门，里空气中弥漫的一丝丝烟味让她皱了邹眉头。这是又吸烟了？还真是……不好忍。
她讨厌烟味，因为那让人感觉不干净。不过这毕竟不是她的办公室，她也不好管到人家抽烟这件事情上去。皱着眉头走进去。
“查到了什么吗？”骆恺刚刚才为自己这个想事情想到不清晰的大脑吸根烟提提神，此时精神倍儿爽，朝米涵的笑脸都是裂开嘴露出点牙齿的。
“他后面有人，你看看资料，我觉得事情不简单。”米涵把资料递过去。
骆恺一页页翻看手里的资料，觉得自己才放松的大脑又紧缩了起来：“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再调查调查。”
“你打算怎么做。”米涵看着他。
“先去趟审讯室，看看能不能撬开那个人的嘴。”以他的性格，这么好个机会绝对不会放过，肯定是想办法把后面的人给揪出来
“这有可能涉及到一个巨大的产业链。照你这么多年的办案经验你应该最清楚。”米涵并不赞同他这么做：“这背后的危险想必你也清楚，一个精心设计了这么多起杀人案案件的犯罪团伙，其背后的实力绝对不低。”
“就因为它强大我就不铲除它？社会容不了这样的毒瘤。”这其中的利害他当然想得明白，不过事情既然撞到了他手上那他就不能不管。
“铲除是应该的。”米涵没觉得他的观点不对，不过现在也不该他去铲除：“可是现在我们的任务是这次的连续脑死亡案件，上次高层开会后已经指明了这个案件要我们重案组全权负责，强烈要求我们尽快破案。”
“脑死亡案件那边的调查也没落下，我有感觉，这次的毒贩和这些案件关系不浅。”骆恺明白米涵的担忧，她不想把重案组有限的资源用在调查这个巨大的产业链上，而是去早点解决连续脑死亡案件。
米涵见他明白自己的想法却还一意孤行，心里不免有些气：“这次的毒贩和这一起脑死亡案件没有关系，我查了他所有的资料，没有一点是符合的。”
“他是个小头目，这些事他不一定亲自动手，可以吩咐下面的小弟去办。”骆恺摇头，这些毒贩一要赚钱，二要保全自己。为了两者并存，全是一些无所不用其极的人。
“这些不过都是你自己的猜测，没有事实证据的支撑，不成立。”米涵抽出他手里的文件，亮给他看：“除非你拿出像样的证明，不然不能说服我。”
骆恺看她这副认真执着的样子，心底失笑，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这个场景就像上次他两为孙琪那件事争论一样，非得自己给她一条条说开了她才放下她的固执，怪怪的帮他查资料。
她这实事求是的性格是作为一名警察该有的品质，这次自己也要费些口舌了。
“上次不知道谁还在教训新人说‘要给一个人定罪需要证据，但是破案则需要一个发散的思维，那样才能得到线索。’的。”骆恺笑到。
“我说的发散思维是建立在有那种可能性上的，而不是瞎猜。”米涵不否认，但还是反驳。
“我是有依据的猜测。那个人给我的感觉很像x先生。”骆恺说。
“他亲口招供的？”米涵心底不信，她和张扬是一样的认为，那个犯人一看就是一个惯犯，能老实交代才怪了。
“我用眼睛观察的，我相信我的眼光。”问当然没问出来，中途不是被你派来个人给打断了。
“那你这是建立在猜测上的猜测，可信度根本不高。”米涵无语了，这个男人怎么突然间这么不靠谱。
前几天上级给的压力全忘了吗？现在重中之重是解决连续脑死亡案件。他的恩师秦局长他不管了吗？还有精力在这里打击犯罪团伙。
“我这就去审，审出来了你可要帮我把后面的事给我查清楚了。”骆恺双手环胸抱着，抬眼看她。
米涵吧文件往桌子上一放，轻描淡写一句：“随时恭候。”然后转身离开。
骆恺看着她高傲潇洒的背影，笑着摇摇头，有这么一个固执真的技术人员不好办啊，非得自己说得条条是道才行。
他起身去往审讯室，也不知道小陈问出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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