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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这不是在看。只是姑娘这店中不知放了何种阵法,空气竟然如此清新。这外面灰尘这么大,里面却丝毫没受影响。”纳兰说着,竟还是装模作样的深吸一口气。
奚颜不知他接下来又是想要闹什么幺蛾子,便只是立在原处静静的看着他。
“所以,公子有何指教?”
“指教谈不上,只是颇有感慨。话说回来,偶尔也是能理解那些千里迢迢前往魔域之中居住的修士。若是在这凡间寻不到个住处,那又为何不去魔域呢?”
奚颜彻底被激怒,回过头来看着他。
此时天色并不早,店中除了奚颜手中握着卖身契的小厮丫鬟便是只有他一人。奚颜根本用不着避讳。
她便是叉着腰,活像是个泼妇一般得理不饶人起来。
“你这话我可就听不懂了。仙门修士自然还是要留在这人间亦或是回到山门中去的,去了个魔域又是什么道理?”
“我自然是在认真考虑。仙友这般遭遇,留在哪里不是都一样?你又何必纠结这个呢?”纳兰装模作样比划道。“我可是知道你就是那个剑宗欺师灭祖的弟子。哎呀,倒是很敢嘛,剑宗这地方早先我倒是有所耳闻,可没那么友好呢。别说这些了,我选了这只钗子。按照你们的说法,我是不是可以进到里屋眼看着你们打簪子?”
“……君子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请吧,但我建议您进了屋子嘴可不要这么碎。不然屋子里面的那几个匠人可没有我这么好脾气。”
奚颜咬牙切齿道。
“行行行。毕竟这是你的地盘,自然是老板说的算。”纳兰笑眯眯的扇扇扇子,如同戏台上的翩翩公子一般飞进里屋去。
“但是你又没有夫人,为何非要这么个玩意?我倒是不相信你能把它戴在头上。”奚颜不死心,仍旧阴阳怪气。
那纳兰竟是颇为犹豫转过头来,带着种“朽木不可雕”的表情看着奚颜。
“你不懂。现在没有,又不代表以后没有。反正既然打算结婚,那不就可以买个定情信物了?你说是吧小妹妹?”
说到后半句时他已经转过头去看着那坐在炉子旁敲敲打打的小姑娘。
安婕儿虽然听不懂北境话,可也知道这突如其来的关注绝对并非好意。她便是一边举着手上的钳子,一边小心翼翼往着奚颜身边挪了挪。
“她听不懂多少北境话,你可不要再带歪了她。”
奚颜一把将安婕儿扯到自己身后去。
“啊,原来是南疆的姑娘啊。还不知你为何养着南疆的匠人呢。莫不是因为……”
那纳兰顿时对奚颜失去了兴趣,又转到安婕儿的身旁。安婕儿已经放下手中的物件,将整张脸埋在奚颜怀里。
“因为什么?您倒是说个清楚?”奚颜更是没好气。
“……没什么。还不错,这手艺我也能回去交差了。不过这打铁的小姑娘看着倒是个年轻的,不知可曾婚配?我家中有一弟弟也未娶妻,不如你们……”
纳兰越说越激动,奚颜便是也靠的他极近。
这一下她便是发现了问题。
那纳兰看起来修为并不算高,可是实际上周身灵力运转却极其滞涩。若是没有其他的原因,唯一的可能便是他隐藏了自己的实力。
“那个,纳兰兄啊,我这里还有些细节要与你商讨。不如你还是自己出来一下?”
想到此处,奚颜便是站在门边冲着那纳兰摆了摆手。
“姑娘叫我来到此处,莫非是有什么私密话要跟我说?”纳兰抱着折扇,饶有兴趣的打量奚颜。
眼下奚颜已经失去与这人开玩笑的兴致,连带着语气也严肃起来。
“不如说是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吧。虽然当时你说你是散修,可今日一来你身上的气息明显与之前不同。通俗来说,我怀疑你是个魔修。”
“你这空口无凭的,若是冤枉了我,我可是要怪罪给你的。”纳兰说话时用着扇柄一点一点,活像是个做作的富家公子。
“我自然有理有据。若是你不是个魔修,你敢当场在这魔晶上运气给我看么?”
奚颜一摊手,便是递过去一只紫色的魔晶。
“你这小丫头怎么还有这种东西的,寻常修仙弟子不是不允许私自保存魔晶么?”
“我是被剑宗追杀,严格意义上来说不属于仙门。所以我有什么都不奇怪。现在,该你喽?”
她不依不饶的,仿佛要纳兰当真上手才肯罢休。
“行吧行吧。小丫头,败给你了。我确实姓纳兰,但我呢也是魔域中人。小生不才,勉勉强强修了个魔婴,现在也一百岁有余。这一次呢我是受人所托,给你点东西。本来我还以为要去南疆寻你,没想到走到此处就遇见你了。他怕你不信,非要亲自画个图给你。”
纳兰深吸一口气,递过去一只皮子做的小包。
那包长得简洁,却明显是现代才会有的形制。而在包内还放着一个很小的本子。
奚颜翻开本子,上面正正当当画着个卡通小狗。正是奚颜当年卧房门口画着的式样。
“行了,我信你了。现在跟我说说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吧。”
他确实是北疆纳兰家的人,也是个游走在边缘地带的商人。只不过当年看着魔域的日子好过,便是在那边长久生活了下去。这一住便是百十来年。
他的父母拿了他的钱却不肯见他的人,他的朋友也离他远去。只是这魔域之中的生死之交仍旧凑合在一起。
“这个小兄弟呢,是我在某一日偶然救下了的。中间帮助我很多,不过他倒是个有想法的,”纳兰仿佛陷入回忆之中,语气颇为感慨。
“我不想知道你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他怎么自己不来?”
“魔域出了点状况,具体情况我也不算清楚。总之大概就是,魔婴和元婴之下修为的人只能行走一次。也就是说——从凡间进入魔域的修士回不来,从魔域进入凡间的魔修也回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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