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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什么？”楚玉霓挣扎，却挣不开分毫，她怒气更甚，瞪着季子正恨声道，“季小侯爷就这样放不下我，夜深了还要来与我拉扯，难不成先前说的那些话都是放屁？”
季子正神情未变：“将那张弓给我，从今往后我与你两不相干。”
“休想！”楚玉霓也上了脾气，用空着的那只手去抓那张弓。
季子正皱眉：“楚玉霓，你不要总是如此不要脸面。”
“我不要脸面？分明是季小侯爷总是说话不算话吧。”楚玉霓冷笑连连，“在兵器库里，你我说的清楚明白，这张弓既是给了我，那就是我的东西，你如今二话不说就想要夺回去，是不是夺人所爱呢？”
季子正微微一愣，竟被楚玉霓挣脱了开。
方才那一瞬间，他不知为何，竟以为楚玉霓说的是不愿与他两不相干。
哪知楚玉霓只是不愿意交出这张弓。
他一时不知如何反驳，只好软了声调，柔声劝道：“阿霓，这不是你可以随意把玩的东西，你也知道楚家因何显贵至此，若是你手里的这张弓被当今圣上看到，你可知会给楚家和季家招来怎样的祸端？”
楚玉霓挑眉：“祸端？这弓箭是前朝的东西？”
季子正默认。
楚玉霓笑了起来：“忠远侯府与前朝的关系世人皆知，这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难道你觉得当今圣上不知道你这里收纳了萧家的许多东西？”
对于楚玉霓如此不意外的神情，季子正一时无言。
她这模样，倒是和从前嚣张跋扈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只是可惜，她终究还是年轻。
不懂得平靖公主于司徒青而言意味着什么。
季子正眼神暗了暗，沉重地叹了口气：“阿霓，有些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再任性也是个懂事的，莫要牵累……”
“牵累？”楚玉霓笑了，“若是仅仅因为这一张前朝遗留下来的弓箭就会被牵累，那我倒是想问季小侯爷一句，你的兵器库里收着那么多萧氏王朝的东西就不怕牵累了吗？”
“我和你如何能够一样！”季子正冷了脸。
“有何不一样？”楚玉霓睨了他一眼，“季小侯爷是觉得自己如今这个侯爷的爵位坐的不够稳当，所以想要用萧家旧物来试探君心？小侯爷，楚家的荣耀是如何得来，世人皆知，你的荣耀是如何得来，亦是世人皆知。你总是瞧不上楚家，可知我也瞧不上你们季家？”
“哦？如此说来，倒是委屈了楚小姐。”季子正冷笑，世人无知，他何须同世人辩驳。
楚玉霓冷冷地看着他，许久才笑着摇了摇头：“你没有委屈我，你委屈的是忠远侯府上上下下跟着你的这些人。季子正，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你如今既然已经向司徒青低了头，为何还要摆出一副你受尽了委屈的模样。你若是果真不愿意屈服于大昭的治下，你为何不同那些忠于前朝的旧臣一样追随你的旧主而去呢？”
“既然选择了活着，你为什么不好好的活下去？”
季子正愣住。
许久，他才问了一句：“你方才，喊陛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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