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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把她带来了？”还没等庞先生回答，杜凌儿已经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指着楚玉霓满腹委屈，“若不是她，我如何会是现在这幅样子，你不心疼我也就算了，将她带来我面前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我还不够凄惨吗？你就这么盼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人来瞧我的热闹？”
杜凌儿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季子正却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他说：“凌儿，要庞先生过来诊治是你的要求。”
杜凌儿默了一瞬，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表哥如今是厌恶凌儿了？凌儿不过是想着庞先生是表哥和夫人都信任的医者，请他来为凌儿诊治总是能够让你们两位信服。可凌儿哪里想过，庞先生早就与夫人沆瀣一气，想要欺辱凌儿呢？”
“哦？”季子正冷笑，“你倒是说说庞先生如何欺辱你了？”
当着庞先生的面，杜凌儿着实无法胡编乱造，可就这么认输却也不是她的性子。
杜凌儿深吸一口气，看了庞先生一眼，索性破罐子破摔了：“他拿着那么长的针扎我，难道还不算是欺负人吗？”
“欺负和欺辱还是有些许差别的。”楚玉霓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杜凌儿刀子似的目光立马落在了她身上。
楚玉霓摊了摊手：“你不必这么看着我，事情是你自己惹出来的，庞先生为你针灸也是为了你好。如果你瞧不上他的水平，大可自己去找一个大夫来，没必要用着庞先生还有怀疑他，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道理，你不懂吗？”
季子正看了她一眼。
杜凌儿眨了眨眼睛，有些傻了。
她就是在后宅里使些腌?手段，怎么还扯上如何用人的问题了？
这么一愣神的功夫，楚玉霓就走到了近前：“我瞧着你如今也编不出什么旁的话来了，不如就让我和你仔细辩驳一番？你想要得到的究竟是季子正还是忠远侯夫人的位子，不妨与我直说，指不定我一高兴就满足你了呢？”
庞先生瞥了她一眼，没有吭声，只是转身收拾起了自己的药箱。
杜凌儿皱了皱眉：“庞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你瞧不上庞先生还要他在这儿做什么？”楚玉霓开口帮腔。
杜凌儿剜了她一眼：“那你又来做什么？难不成你还能做庞先生做不了的事情？”
“扎针吗？我可以呀。”楚玉霓笑眯眯地眨了眨眼，作势就要上前去拿庞先生的针。
杜凌儿一蹦三尺高，立马躲到了季子正的身后。
庞先生乐呵呵地拍了拍手：“楚家丫头果然厉害，方才这位杜姑娘还说自己吃了你先前送来的药站不起来了，如今倒是被你给治好了。”
季子正的脸黑的仿佛能够滴出墨来。
杜凌儿结结巴巴地开口：“是、是啊，想来方才是我太紧张了……其实我不是……多谢庞先生才是。”
“杜凌儿，江南白氏与你是什么关系？”楚玉霓没兴趣听杜凌儿的解释，她倒是突然好奇起了另一桩事，这么一想就忍不住盯住了杜凌儿的眼睛。
杜凌儿脸色煞白，瞪大了眼睛看着楚玉霓：“你、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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