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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霓还没能领会四喜的话，地上跪着的妇人就陡然抬起头来，明晃晃的匕首直冲着楚玉霓而来。
楚玉霓皱眉，一脚踢到了妇人的手腕上，不过片刻，府里便也冲出来了几个护卫将妇人按在了地上。
四喜浑身抖如筛糠，不住地给楚玉霓磕头：“姑娘，是四喜的错，是四喜不该对母亲避而不见，姑娘，都是四喜的错。”
“这是你娘？”楚玉霓挑了挑眉，俯身蹲在妇人面前捏起了她的脸。
四喜生的，倒是与她有几分相像。
楚玉霓看了四喜一眼，目光转回到了妇人脸上：“你这是要做什么？你可知，若是你成功行刺了我，第一个要被处死的可不是你，而是四喜。”
四喜没有吭声，头却垂的更低了几分。
妇人冷哼一声：“一个没出息的赔钱货，死了就死了，倒是二姑娘你，以为今日我没有成功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将军说了，无论我成与不成，都会许我家一个好前途。四喜这个黑了心的小畜生，明明离你最近，却也……”
“娘，您别说了。”四喜忍不住打断了她娘的话，“姑娘待我恩重如山，府里头是如何待姑娘的，您也看得见，您为什么……”
“呸！”四喜娘挣扎着起来啐了一口，“府里头？府里头给了咱们吃喝，给了咱们宅子钱财，咱们是卖身给府里的，不是你这个姑娘！再说了，将军还不是为了姑娘好？”
“哦？杀我是为了我好？”楚玉霓挑眉，似笑非笑地盯着四喜她娘。
可没等她娘回答，不远处就来了一队禁卫军。
为首的那个人楚玉霓瞧着有几分眼熟，隐约记得他曾经给楚默怀做过下属，似乎是姓宋来着。
那人走到近前，对着楚玉霓抱了抱拳：“夫人，在下宋晨，听闻您这里遭遇了刺客，特地领命过来保护夫人。夫人此处危险，不如随在下先行进宫避难。”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
楚玉霓心中了然，忍不住又多看了四喜娘一眼：“你可知，无论你成与不成，都会没命？”
四喜娘大抵是明白，如今大局已定，整个人都变得柔和了起来。
她看着楚玉霓，又看了一眼在一旁惊慌不已的四喜，微微笑了起来，她说：“二姑娘，你从小就活的太过清醒。您说这个世道，人活着图什么呢？将军能给我的，二姑娘你给不了。可四喜从小跟着你，这件事儿我也算是看明白了，四喜这丫头是跟您一条心的。我思来想去，当初四喜的卖身契给了姑娘，倒是给对了。姑娘，四喜不是楚家的丫头，她是您的丫头。往后，您多担待些。”
四喜娘说完，突然挣脱了护卫的挟持，一头撞上了宋晨的佩刀。
宋晨眼中划过一丝释然，冲着楚玉霓再次抱拳：“夫人，这里真的太危险了，您快跟我走吧。”
四喜呆愣片刻，突然恸哭不已。
她连滚带爬地到了她娘身边，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楚玉霓叹气：“四喜，好生安葬你娘。”
四喜陡然回神，血红着一双眼睛看向她：“姑娘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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