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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蒋琬信任蒋晨，她内心深处也是那样相信着庄晏。
她只剩下这么一个亲人，可如今，这个亲人就这样背弃了她。
那些她以为的事情，原来早就发生了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么如今，她真的做好了跟庄晏为敌的准备了吗？
楚玉霓心情沉重：“我不知道。”
“夫人觉得艰难倒也是正常的，你们毕竟是亲兄妹，这世上最难割舍的本就是骨肉亲情。更何况……你跟我们本就不一样，你原本也不需要做这样的事情。”蒋琬笑了笑，神情有几分落寞。
楚玉霓长张了张嘴，到底只是叹了口气：“去把他们喊进来吧。”
“是。”蒋琬垂眸，很快将人都喊了进来。
罗长平看了一眼两人之间的气氛，径直走到了楚玉霓面前低声问：“你还好吗？”
“我瞧着像是不好的样子吗？”楚玉霓反问。
罗长平撇撇嘴：“一副想哭的样子，好什么呀。”
“长平，夫人是主子，你这是跟主子说话的态度吗？”连玉声皱眉，总觉得罗长平对楚玉霓的态度有些不对劲。
可到底哪里不对劲，连玉声仔细去想，又觉得有些想不出来。
罗长平撇撇嘴，直说：“我是姑娘的贴身侍女，除了四喜，就是我与姑娘关系最为亲近。我以为既然亲近，自然应当有什么就说什么，总是藏着掖着也不像话。”
“可到底……”
“好了，今日将你们喊过来是为了什么，想必你们都有数吧？”楚玉霓摆手打断了两人争辩，又示意罗长平搬个椅子过来，“庞先生不必站着，你年纪大了，该好好歇歇了。”
“歇不得。”庞先生皱眉，“如果庄先生出山，果真是为了大昭，那么大萧复兴之日就遥遥无期了。”
“是啊，庄先生此举当真是对不起他当日所言。”连玉声也感叹了一句。
楚玉霓奇怪地看了过来：“当日所言？庄晏先前说过什么？”
“倒也不是什么昂扬之语，不过是当年大萧覆灭后，老侯爷曾想过请庄先生出山。那时候，庄先生说自己有心无力，此生只愿江湖浪迹，永不入京，以此来惦念他与小公主的那份师门之谊。”连玉声叹气。
这么一说，罗长平倒也想了起来。
她说：“我也记得，那时候庄先生还说他一人之力无法对抗司徒青的大军，天命既然要了结萧氏王朝，那就只能等天命重回萧氏。”
楚玉霓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天命？”
“是，他是这么说过……”
“天命如何做得了数？天命说如今归于司徒青，那为何天下百姓仍旧怀念着萧氏王朝？”楚玉霓冷笑连连。
这辈子，她最恨的就是天命二字。
她倒要看看，这个天命是不是果真不站在她这一边。
即便她魂归此间，难道也扭转不了这该死的天命乾坤？
她霍然起身，目光如炬地看着眼前的几个人：“若我说，从今我们不信天命，只信自己，去推翻司徒青，重建一个清明盛世，你们可愿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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