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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行歌却连一眼都没有看就否决了。
“不准买。”
琅月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声音中带着微微的委屈。
“为什么！”
琅月看上的是一张画工精细的面具，具体画的什么……她还真看不出。
总之色彩鲜艳，小孩子一定喜欢。
燕行歌仍旧笑眯眯的看着她。
“你要买这面具送给崔蕊吗？”
他的目光仿佛洞察了一切，笑话，崔蕊这样的小姑娘怎么会喜欢这样凶巴巴的面具，她分明是买了送给十五的！
琅月听出话中的意思，有些哭笑不得。
“公子怎么总是同一个孩子斗气。”
燕行歌的智商，仿佛一遇到十五皇子就被同化了，变得一样幼稚，一个大孩子一样。
“我不管，爷就是不让你送他礼物！”
他的月儿，还没有送过他礼物呢，十五那个臭小子，凭什么？
燕行歌咬牙切齿，甚至已经想好了，等到以后小十五长大了，自己一定要把他赶到最远的封地去做官，让这个臭小子觊觎自己的月儿。
远在蓟都的十五皇子小殿下，默默的打了一个冷颤，奇怪，自己是感冒了吗。
这厢两个人还在因为一张面具不断的‘挣扎’，忽的一只鲜花砸在了燕行歌的身上。
燕行歌和琅月皆是一愣。
这花的主人，也就是抛花的姑娘，眼角含羞的冲燕行歌微微一笑。
琅月挑了挑眉，看出人的意思，不动声色的向前一步，挡住了那位姑娘看燕行歌的视线，一种无声的宣誓自己主权的意思。
燕行歌在她身后强忍着笑意，并没有提抗议。
那姑娘无趣了好一会，冷哼一声离开了。
面具摊上的老板笑眯眯的解释道。
“姑娘莫怪，你们是外乡人吧，”琅月点了点头，并没有接话的意思，那老头便继续笑眯眯道，“这花朝节是我们夏城的习俗，年轻姑娘小伙如果有看对眼的人选，就会把怀中的鲜花抛到对方怀里。”
语毕还意犹未尽的补充了一句。
“历年来不知道成全了多少对姻缘。”
不能白听人讲故事，琅月冲人微微一笑，表示理解。
心中还是因为刚才有人对着燕行歌抛花的事有些不自在，几乎是本能的反应，自己……难道真的很在意他吗。
她还在沉思，燕行歌整个人已经抽了过来，声音中强忍着笑意道。
“夫人刚刚，是在吃醋吗。”
“你少自作多情了，我没有。”
心里大概还在恼着燕行歌竟然当着自己招惹桃花，她没好气的说完。燕行歌笑的更加畅快了。
“老板，这面具我要了。”
燕行歌大方的掏出一整块银子，没有让老板找钱的意思，老板也知道今天是遇到贵人了，笑嘻嘻的从摊面上取出一个做工最好的来。
燕行歌接过，转身动作轻柔的戴在琅月脸上。
琅月刚刚还在诧异，这个人怎么转了性子同意给自己买面具了，眨眼的功夫这刚买的面具就戴在了自己脸上。
刚想挣扎，就被燕行歌按住了手。
低沉的嗓音带着笑意。
“夫人如此美貌，难免惹别人觊觎，戴着，不许让别人看到。”
摊子的老板也跟着附和道。
“就是就是，小老儿在这摆摊多年了，未见哪一对像公子小姐这么好颜色，这么相配。”
燕行歌这无理取闹的样子瞬时就将琅月逗笑了，不依不饶伸手指了一个颜色最难看的。
“那你也要带上。”
燕行歌脸上的笑意更甚了，为了博得美人一笑，扮丑又算什么。而且这分明是月儿怕自己被别的女人看到。
越想愿开心的某人几乎屁颠颠的戴上了面具。
两人相视一笑。
面具摊上的老板娘继续怂恿道，“两位不妨去桥边走走，眼下河灯放的正好，相必这位夫人会喜欢。”
燕行歌看到琅月听到河灯的时候果然眼前一亮，满眼宠溺的抓起人的手，向桥边人多的地方走去。
“殿下。”
一盏盏河灯漂在眼前，琅月神情有些恍惚。
燕行歌听到有人唤自己，挑眉停下了脚步。
在外的时候琅月一向是唤他公子，如今忽然改口，且神情莫名的严肃，怕是要有要紧事。
“怎么了，月儿。”
凤眸内点漆如墨，似是要将其中的温柔溢出一般。
琅月忽然有一种冲动，将自己的身世……全部告诉眼前的人。
她不想再瞒着这个男人，那么……赌一把又如何。
可是她张了张嘴，话还未出口，耳边‘噗通’一声落水声音传来，紧接着桥上传来一声声惊呼。
“快来人啊，有人落水了！”
“小姐！快救我们家小姐！”
“……”
看那桥上，似乎没有人会水的样子，河水中勉强看到一个人影沉沉浮浮，估摸着坚持不了多久，情况愈发紧急起来。
燕行歌的眼神不自觉的瞟到河水中，入鬓的长眉轻轻皱起，但他还是站在原地。
“月儿刚刚想对我说什么？”
琅月勉强扬起一个笑来。
“没什么，先去救人吧。”
自己……终究是没有勇气，太多顾虑。
燕行歌临走前还不忘勾过琅月在人额角上亲了一口，随即毫不犹豫的跳下了水中。
“快看快看，又跳下去一个。”
“有人下去了。”
琅月眉头紧皱，目光紧紧的盯这着水面。
燕行歌在水中身姿很是矫健，不费什么力气就将人拖到了河边。
人群跟着围凑了上去，一个青衣女子，做丫鬟打扮，当即哭哭啼啼的推开燕行歌扑了上去。
“呜呜呜，小姐，你没事吧小姐。”
那被救上来的姑娘浑身湿透，湿哒哒的衣服紧贴着她的皮肤，尽数勾勒出她身体声曼妙的曲线，看的人群中不少人呼吸一滞，有几个色眯眯的，紧盯着不放。
“你！你做什么？”
青衣服的小丫鬟忽然被人推开，警惕的看着推开她忽然冒出来的琅月。
这个带着面具看起来很奇怪的人，只是冷漠的吐出两个字。
“救人。”
“唉你不要碰我们小姐，你要对我们家小姐做什么……”
琅月回过头，冷冷的看着她。
“难道像你一样只会哭就会有用吗。”
小丫鬟当即噤声，燕行歌脱下同样湿哒哒的外袍罩在躺在地上那位姑娘的身上。
虽然同样是湿透的，但是最起码能遮住该遮的不是。
琅月先是伸手清理了一下她口中的异物，然后双手有规律的按压在人的小腹上。
不多时，那位落水的女子就吐出了一口浑浊的河水，悠悠转醒。
“啊！”
任谁刚刚在生死线上走一遭，睁开眼看到一张狰狞的面具都会忍不住尖叫出来。
琅月伸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面具，还未反应过来，青衣小丫鬟护主心切，一把将琅月拉开，质问道。
“你对我们家小姐做了什么！”
琅月没站稳，险些跌在地上，幸好身边的燕行歌动作敏捷，一把将他扶住。
燕行歌的周身已经散发出极大的不悦，看向主仆两个的眼神也像寒冰一样的冷漠。
“我在做什么，你看不出吗。”
她难道看不出自己是在救人吗？
“你！”
青衣下丫鬟还想反驳，却被身边的小姐扯住袖子。
“环儿。”那落水女子甫一出口就是一把极其温婉的好嗓子，只见她站直了身子，向着两人的反向轻轻一拜。
“小女子苏小小，多谢两位恩人救命之恩。”
话这么说着，她的一双眼睛却直勾勾的盯在琅月身后。
燕行歌察觉到这道目光，他方才救人的时候，嫌这面具碍事，一把掀掉在河里，此刻却是在默默后悔，他可不想在月儿面前招惹什么烂桃花。
这么想着，燕行歌一把拦腰揽过在身边的琅月，淡淡的回道：“举手之劳，不必客气。”
两人的总做亲密，关系已经不言而喻了。
苏小小的身体肉眼可见的晃动了一下，还是强撑着笑道。
“夜里风寒，这位公子身上的衣服也湿透了，如不嫌弃，就请道舍下换件衣服，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她这番话的合情合理，而且体贴入微，端的是一个温婉大气的好姑娘。
琅月重新审视着这个苏小小，知进退，识礼数，看起来似乎是一个大家闺秀。
而且……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个苏小小很熟悉。
“不了，我们……”
燕行歌不欲与这位女子多说，刚想婉拒，就被身边的琅月打断。
“公子，这湿衣服还是要尽快换掉，着凉就不好了。”
听到琅月对燕行歌的称呼，苏小小的双眼情不自禁的亮了亮。
她唤他公子，听起来也不像是夫妻之间的称呼。
“原来不过是个丫鬟啊。”
苏小小身边的丫鬟，轻声嘟囔着，那个戴面具的女人不过是和自己一样是个丫鬟，有什么好得意的，还要端出一副主子的作风了，真真惹人讨厌。
“环儿！”
苏小小唯恐燕行歌听到这话，悄声呵斥道。
燕行歌并没有注意她们这边，他正在没脸没皮的逗弄着琅月。
“爷不好了你会不会心疼，恩？”
琅月脸红之余没好气的瞪了一眼燕行歌，这人到底是没脸皮还是脸皮太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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