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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想也没想脱口问道。
婉灵笑：“当然是和你一起去找你的师父咯。”
清凌顿时觉得自己问了一句特别白痴的话，本来想赶她走，但是看着点点斑驳的阳光映到她的脸上，感觉她那么的失落忍下了赶她走的话，一言不发的走在前面领路，心中给自己的借口是，总不能让她一个女娃娃带在这里吧，更何况自己亲眼见证了她无家可归。
心中自动忽略了她是个武功高强的女娃娃这个事实。
婉灵走在他的身后，看着他拉长的背影，又把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你信不信有些相爱是注定的？”
声音很小，但是清凌还是听见了他的背影僵了一下，这次他没有回答，因为那个人已经给了他答案。
身后传来女孩银铃般的笑声，顿时觉得分外的尴尬。
生别离，死别离，永别离
婉灵瞪大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眼前的白胡子花花，一双眼睛被长长的眉毛盖住显得异常小，但是却让整个面容变得异常慈爱。
那人笑眯眯的和婉灵大眼瞪小眼，接着又看向清凌：“这是你带回来的媳妇？”言语直接的让人脸红心跳。
清凌含羞低下头，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她们还没有成亲。
那边的婉灵就笑着推开清凌到了老头面前。
“嗯，我就是他媳妇。”说的一点也不害羞，倒是让老头震惊了一下，随后又换上一副笑脸，看向她身后的清凌。
“这小子啊，从小就老实，所以不怎么还爱说话，你不要介意，他要是欺负你给我说就好了，你看，来的匆忙我也，没准备什么见面礼。”说着抖抖自己的手表示自己的身上确实什么也没有了。
婉灵内心翻了一个白眼，面上却还笑眯眯的：“没事，以后还劳烦师父多照顾。”
那老头更是喜笑颜开，心想这么傻的媳妇不要见面礼可不好找，一定要告诉这个小子让他好好珍惜。
那边的清凌自动被两个人忽略，两个人笑着却各怀鬼胎，那边的婉灵在想，他们这个行业从古自今一直吃香，跟着他们走还怕吃不上饭，简直笑话。
抱着这样的态度，婉灵跟着老头和清凌行走江湖，到处替人看病。
她布药，两个人下药，生活倒也是滋滋润润的。
两个人的携手走过了多少年头，却依旧没有办婚礼，清凌觉得奇怪，是她朝着闹着要嫁给他，不明白她为何这么多年都不给自己要一个婚礼，他觉得她受得起。
婉灵正在给人拿着药，那边清凌就悄悄走进了她的身后，一把抱住她纤细的腰肢，三年，转眼即逝，岁月却丝毫没有带走他们的年轻，甚至现在才是风华正茂的时候。
婉灵一惊，但是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渐渐的放松了警惕，无奈的放下手中的药：“怎么了？”
清凌靠在她的肩头：“你想成亲吗？”
婉灵一惊，身子都跟着一僵，接下来是好长时间的无言，清凌知道她在犹豫，这么多年了，是块石头也该被捂热了，明明是她先招惹的他，反过来要他捂热她。
想到这里，在她的肩膀上无奈的叹一口气。
婉灵回神，掰开腰间的手，转身看着他：“再等等。”
清凌有些无奈：“这么多年，你到底在等什么？”
语气隐约都有些不耐烦，婉灵的手一僵，抓住了自己的衣袖，这么多年，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最终只能转身，走入后门的花园。
清凌没有去挽留，他觉得这样的婉灵让他猜不透，一开始的机灵百变，活泼好动，到后来的沉默冷静，温柔贤淑，他不知道那个才是真正的她，但是他知道，无论那个她，身上都环绕着一股孤寂落寞的气息，无论干什么都掩盖不住。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僵住之前的姿势，一直皱眉眉头，直到她不见很久后，还在那里。
师父现在病危，催着他成亲，让他不要负了这么好的女子，可是他不知道这么多年，不是他想负她，而是她一点机会也没有给他。
婉灵走入后院，此时正逢开春，院子的树萌芽，蓝天上飘着白云，飞过野鹤，这种生活，悠闲自在，只是无论这些年，遇到什么样的人，清凌怎么对她好，她都掩饰不住心中那个空洞的地方，抓住自己隐隐作痛的心，讽刺的笑笑，走入那个老头呆的地方。
还没有进屋就听见剧烈的咳嗽，他医了一辈子人，却最终医不好自己。
老头的胡子依旧白花花的，只是脸上的皱纹更多了。
停下来看向门口的人，展开了一个苍老的笑颜。
“来了。”
婉灵点点头，走向他的床边，看着他越发苍老的容颜，老头还在不停的咳嗽着，婉灵叹口气，走到洗脸盆的地方，拿起来毛巾用热水湿过后开始给他擦脸。
老头颤颤巍巍的伸出来手，脸色有些难看。
婉灵不知道他要什么，只好自己的手伸过去，就被他一把抓住，就算是快要不行了，手都在颤抖，婉灵依旧感受到他用了多大的力气。
“婉咳咳咳……灵，你，咳咳，是个好女孩咳咳咳咳……”没说一个都要剧烈咳嗽一声，隐约看见有血迹从他的嘴角渗出来，婉灵皱眉。
伸手不嫌弃脏的堵住他的嘴。
“你什么都不要说，好好养好身体就行了。”
闻言，老头露出来一个苦涩的笑容。
“我……咳咳，已经，油尽灯枯了，咳咳，我自己的身体，咳咳咳，自己知道。”难受的皱着本来就扶不平的眉头，说的异常难过。
婉灵隐约意识到了什么，不住的摇头，挣开老头的手一下子跑了出去，眼中有什么东西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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