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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绮萝看了眼她，若有所思，“和一女的？”
“好像是卫雪瑶的丫鬟，叫什么莲藕的！”绿萝抹了一把嘴角的水渍，腮帮子气得鼓鼓的，“太可恨了！对一个丫鬟说‘奴才罢了’，难道那丫鬟不是奴才啊！”
“谁比谁高贵！”
“哼！”
“好了好了，我们绿萝最高贵。”卫绮萝失笑，把人拉过来捏了捏她的包子脸，“在我眼里，我们绿萝才是名副其实的小公主！”
“主子！”
小丫头一下子脸红了。
卫绮萝笑着道，“行了，咱们先不管她，我有点饿了，咱们张罗晚饭吧？”
“好吧，奴婢这就去。”
绿萝转身，拎着裙子下楼去了。
景炎失笑，“绿萝那丫头，真是被主子惯坏了，王爷的气也都敢生……”说着，话锋一转看向卫绮萝，“不过主子，王爷这般，怕是真的过分了。”
“……没关系。”
卫绮萝垂眸，指间勾着白玉酒壶，眼底渐寒，“男人而已，大家都是演聊斋的，妖魔鬼怪一起上，也不足为奇。”
终究，被破坏的信任感想要修复，就没那么容易了。
夜色沉了下来。
晚饭之后，绿萝和卫绮萝在屋里，卫绮萝正在看书，绿萝就撑着腮帮子脸嘟嘟的看着她，说话有点儿大舌头。
“主子，他现在这样，你真的不会难过吗？要不，我们回家去吧？我舍不得你难过。”
说着，人已经挂她身上去了。
卫绮萝任由她靠着，沉默了一会儿，道，“我留在这里，本也不只是为了他。放心吧，你主子我，这辈子都不会在为任何男人伤心了。”
“可是主子，你看了半天书，一页都没翻啊！”绿萝不信，撅着嘴巴摸摸她心口，“你肯定在难过。”
“我在想事情。”
卫绮萝索性放下书，和她靠着，道，“这大梁的事情，要比我们想象中的复杂很多。那老秦王当年死得蹊跷，多半不是病死的。”
“就不知道是自杀还是他杀……”
“啊？”
绿萝一下抬起头来，“是王爷说的吗？”
卫绮萝摇头，“他很多事情不知道，甚至不知道自己不是秦王和秦王妃的骨肉，而是先皇和影妃娘娘的子嗣。”
“他是个皇子？”
绿萝瞪大眼睛，满眼的不可置信，“是狸猫换太子？”
“嗯，这影妃被人害死了，但是他的儿子却和秦王妃的女儿调换了身份。这件事情旁人不知，但是先皇肯定知道。”
“他还留下了一道懿旨，这证明他不看好如今这个皇帝，那先皇当初和秦王前后脚死，还捎上了一个钦天监监正，足以证明皇帝的皇位来路不正。”
绿萝听得心惊胆战，“那……有可能是，皇帝为了保护他和影妃的儿子，设法让他成了秦王世子，手上掌握了南军的军权，又害怕秦王控制皇子，所以赐死了他？”
“有这个可能。”
卫绮萝半眯着眼，表情有些凝重，“但是照着太后的反应来看，太后和皇帝已经知道萧无妄的真实身份了，而且他们还控制了秦王妃的女儿玲珑。”
“那个……狸猫换太子的小郡主没死？”
绿萝不由唏嘘。
“嗯。”
“不但没死，她还会跟着卫雪瑶一起进入王府，目的应该是秦王妃手上的那道先帝遗诏。”
绿萝听得倒吸一口凉气，“这个大梁帝和太后也太坏了吧？这是想让秦王妃和玲珑郡主母女相残啊？”
“你说得没错。”
卫绮萝眼底渐寒，“这位大梁皇帝可不止是坏。如果我猜的没错，他是弑父夺位。这五年来，谋划把卫雪柔送进来，是想要杀了萧无妄个权倾天下的弟弟，永保江山。”
“那你会帮他吗？”
绿萝坐直了身子，担忧道，“主子，这可是要颠覆朝堂的大事儿，太危险了。要不，咱们带着陌陌跑吧？”
小丫头一惊一乍的，倒是给卫绮萝逗笑了。
“我不是帮他，我是帮我自己。”
伸手摸摸她的发髻，卫绮萝眼底溢出罕见的王者霸气，“绿萝啊，你主子我逃了半辈子，往后不会再逃了。”
“该逃的，轮到他们了！”
……
次日一早。
天刚亮，卫绮萝正在洗漱，门口就传来了景炎低低的禀报声，“主子，侯府那边传来消息，说昨夜杜氏乔装打扮，去找了靖安侯。”
“杜莹莹？”
卫绮萝嘴角一勾，轻哼了声，“明天便是卫雪瑶出嫁的日子，杜氏既然那么疼爱卫雪瑶，将军府怎么着，也会送嫁妆过来吧？”
“应该会吧。”
景炎不知道卫绮萝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想了想之后，终究还是没忍住，道，“王爷今天天没亮就起来了，一直在张罗和卫雪瑶大婚的事情……”
“陌陌呢？”
卫绮萝嗓音沉了下来。
“没看到小世子，下人们的说法是，小世子和王爷吵架跑掉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景炎憋了一肚子气，“这个萧无妄，之前就是照着陌陌的话本子学着糊弄主子，现在看来果真儿戏！”
“还种紫罗兰呢！”
“一会儿我和绿萝去给全拔了！”
“……算了吧。”卫绮萝轻笑了一声，嗓音很淡，“卫雪瑶进门，也是我同意了的。”
“往后随便他，只要他的女人不招惹到咱们紫烟阁的头上，咱们就当是没看见。”
嗓音清冷得，像是阳光下溅着雪碴子。
景炎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本来就不擅长安慰别人，这会儿只是跟着难受，只好转移话题，“对了，守在城门口的人传来消息，说乔将军的三公子乔昱小将军昨夜已经潜回京城。”
“化了装，应该是暂时不想让别人知道。”
“也没回侯府，人现在住在宴春楼，在叫人查乔氏的事情。据说，乔将军长子在战场上受了伤，双腿残疾。二公子和三公子也都是在疆场上长大的，且并非杜氏所出。”
卫绮萝一愣，推开门。
“不是杜莹莹生的？”
这倒是让她意外之余有些惊喜，“杜莹莹不是原配吗？”
“是原配。”
景炎道，“杜莹莹之所以是原配，只是因为这三公子的娘死在了南楚人手上……且在边疆未婚先孕，没来得及成亲。”
“后来，才有了杜莹莹的。”
“……行，下午我去一趟宴春楼。”卫绮萝转身回屋，道，“正好，去看看孙苗苗……城门口那边，你叫人继续盯着，钱不是问题，每个月给他们五两银子。”
短短的半个月的时间，卫绮萝已经在京城收买了八百多人，分布在京城各处。
两人正说着话，门口传来阿九的声音，“王妃，京兆尹云大人求见，说有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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