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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吓一跳，“怎么回事？”
“陛、陛下，卫绮萝被萧无妄带走了，属下无……无能……”话没说完，就砰一声一头磕在地上，不动了。
魏公公一翻，看着他腹部的伤口，满目震撼，“死、死了！”
“陛下，有没有可能是萧无妄动的手？他对卫绮萝，好像真的余情未了……”
皇帝：“……”
大殿里沉寂下来，皇帝的怒火被这件事情压下了许多，他沉声问，“查到卫雪柔的下落了没有？”
龙一摇头，“没有，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她来了宫里。”
乾公公闻言冷汗直冒，“皇上，奴才过去的时候，的确是她在翠微阁的，奴才要是敢说假话，天打五雷轰！”
“有没有可能是卫绮萝的圈套？”
皇帝凝眉，深深地看了眼乾公公。
乾公公跟了他一辈子，他不应该怀疑他。
要是乾公公都靠不住，那这偌大的皇宫，他还能相信谁？
这般想着，怒意又平息了几分。
乾公公想了想，道，“之前卫雪柔失踪，就挺蹊跷的，要是当时卫三小姐没说谎，那今日之事，的确有可能是同一人做的。先把卫雪柔放在翠微阁，骗奴才请您过去，再把人换成卫三小姐……”
琢磨着，又不懂了，“可是卫三小姐难道不记得自己怎么去的翠微阁了吗？”
卫雪瑶捂着肚子瑟瑟发抖，“我说的都是实话，是甘棠那几个人胡说八道的，我真的把卫绮萝叫过去了，他们肯定是一伙的！”
“再说卫绮萝会毒，谁知道是不是她给我下了毒……”
除此之外，卫雪瑶想不到别的原因。
虽然她不想承认自己玩不过卫绮萝，但是现如今这情况，不承认也没用。
皇帝脸皱得抹布似的。
半晌，沉沉道，“甘棠一人给她作证的话，尚且可以说她是被收买了，可是给卫绮萝作证的人有七八个，总不能说朝中五品官员的家眷被她收买了七八家吧？”
卫雪瑶赶紧添油加醋，“这个女人惯会收买人心，她在京城散财好几次，现在京城百姓都把当菩萨似的供着，什么都向着她……”
“就连她住在窑子里这种事情，都还有良家女子羡慕呢，风气早就被她带坏了。”
乾公公也道，“奴才也听说了，卫绮萝前前后后散出去十几万黄金，确实很会收买人心。”
皇帝听得心烦意乱。
这时，太后进来，黑着脸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以哀家看，赶紧找机会杀了她才是正路！要让她再这样兴风作浪下去，皇上这皇位，恐怕都要不保了！”
她的脸肿的跟猪头似的。
薛诚义的死，叫她恨透了卫绮萝。
她扫了眼屋里众人，“你们下去吧。”
“是！”
众人如蒙大赦，赶紧退下。
皇帝扭头看向抬头，“母后有话跟朕说？”
太后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里，“卫绮萝与我们乃不共戴天之仇，哀家只求皇上一件事情，不惜一切代价，杀了她！”
“母后，此事急不得，需要妥善谋算，不然又像是这次一样，万一……”皇帝被这一次弄得心有余悸，一时间下不定决心。
但太后已经怒了，“皇上！她害死了你爹！”
瞳孔的眼，直直盯着皇帝，气得胸膛剧烈起伏，这反应把皇帝都吓一跳，他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什么？”
“哀家说，薛诚义他才是你的生父！”
太后已经豁出去了，“今日若非卫绮萝，他又怎会惨死！皇上，你年幼时，若不是他从旁保护，你早就被人害死了！”
“先皇宠爱影贵妃，要不是他为了你害死影贵妃，你和哀家，都走不到现在的！”
“就这，先皇还留下了遗诏。”
“皇上，如今萧无妄和你已经争锋相对，卫绮萝要认秦王妃为义母，这先帝遗诏会落在谁手上，你自己想想！”
“……”
皇帝都听懵了。
半晌才道，“朕不是秦氏皇族的后人？”
“……”
太后看着他怀疑人生的样子，不由有些心虚。
但很快，就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先皇不喜哀家，尤其是皇后死后，他怀疑皇后是哀家害死的，往后便极少来哀家的宫里……”
“好不容易一次，还是因为和影妃吵了起来，一怒之下才来的哀家这里。喝了许多酒，还把哀家推开，哀家也是无奈，才与薛诚义……”
“……”
皇帝脑子里嗡嗡作响。
年少的时候，他感觉父皇一直不喜欢自己，无论他怎么努力，先皇都像是看什么别的东西一样，深深地看着他。
以前，他不知道那是什么眼神。
现在懂了。
他恐怕也在怀疑，他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亲儿子吧？
难怪……
可薛诚义是自己亲爹的事情，他还一时半会儿消化不了。
潜意识当中，他一直认为自己身上流着纯正的皇族血脉，是尊贵的。可现在，太后却告诉他，他只是一个卑贱的、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一般的蛊师的儿子！
“不！不会的。”
皇帝摇头，“母后，朕知道你喜欢薛诚义，也的确是他这些年一直陪着您，朕会感恩，会厚葬他，会给他报仇的，你不必如此欺骗朕。”
太后愣了一下，随后笑了。
笑得无比讽刺，“皇上啊，你忘了吗？”
“当初，是你亲手给先皇喂了毒药，把他送下了地狱，现在为什么还要执念他是你的生父呢？”
抬手抚过皇帝的脸，她笑得如同地狱厉鬼，“皇上，你就是哀家和薛诚义的儿子。今日，是萧无妄和卫绮萝逼死了他。”
“萧无妄和你是杀父弑母的血仇，你和他怎么可能成为兄弟？你不要忘了，他的名字叫秦政！”
“秦政！”
“你和卫绮萝，也是不共戴天之仇！”
“她娘的死，她坠下青云山，这背后都有你的影子，事到如今，他躲不过去的！”
“还有云岳，他祖父死在你手上，如今云兮又死了，他现在要做卫绮萝的奴了！萧无妄对卫绮萝又余情未了……”
双手握住皇帝的肩膀，她的眼神毒辣又癫狂，像是要人逼疯似的，“皇上，我们的敌人们已经要抱团了，你清醒一点好不好？”
“听哀家的，杀了卫绮萝，送萧无妄去打仗，各个击破……你坐下来，哀家慢慢跟你说。”
太后拉着他坐下来，见他还有些漠然，索性刺激了他几句，“皇上，再不，你想想紫桑？她躲躲藏藏，给你生了那么大两个儿子，却见不得光……你甘心吗！”
“如今，她生死未卜，你难道不想为她报仇吗！”
“是卫绮萝！”
“是卫绮萝揪着她不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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