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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人沉默了一小会儿，道，“我……想见见世面……我从小在外面，和乞丐一起生活，没有机会走进正常人去的场合……”
卫绮萝：“……”
一个两个都在她跟前装弱小可怜，是吃准了她的性格吃软不吃硬了吗？
过分！
但她很想知道，长御到底想干什么。
于是，道，“行，下次出门，你跟着。”
“谢谢谷主。”
长御深吸了口气。
他知道卫绮萝没那么好骗，但是她答应了，就代表她不是太反对。希望自己可以帮到她吧。
也当是帮自己。
……
卫绮萝睡了一会儿午觉，不太踏实。
梦境里，又是前世死的场景，她恶心得想吐，却又睁不开眼睛，那个气息……
而此时，早上被派出去的南书回到了祁长卿的身边，低声道，“主子，昨晚闯入天香楼的是……”
祁长卿眯了眼，“你说是他？”
南书点头，“从查到的信息来看，的确是他。我就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找那么多人去追杀一个小姑娘？太奇怪了！”
祁长卿凝眉，沉默下来。
半晌，问，“那小姑娘叫什么名字？什么来路？”
“好像叫无忧。”
南书道，“这个小姑娘来历很神秘，没人知道她哪里冒出来的，但是身手极好……”
祁长卿闻言冷哼一声，“那是很好。”
“毕竟，十几个暗卫去追杀，还没把人弄死……继续查。”男人嗓音一如既往很清淡，但气场却很强。
南书闻言，迟疑道，“可是王爷，这件事情毕竟和他有关，这样会不会有些伤人？”
男人脸色倏地冷下来，“本王希望你记住自己的立场！”
“属下知错！”
南书吓得一抖，瞬间跪了下去。
是了，逍王殿下从来没全心全意信任过任何人，就是他南书，若是有朝一日让他发现值得怀疑的蛛丝马迹，估计都是一个下场。
他怎么会在意会以为暗中调查影响了和别人之间的关系呢？
“出去。”
“是！”
南书爬起来，赶紧离开。
屋里，祁长卿缓缓眯起了眼睛，“无忧……置心世事外，无喜亦无忧……”
当年那个你，可还活着？
又是否实现了自己的愿望呢？
一瞬间，似想起了什么久远的事情，起身去隔间换身衣服戴上面具，往天香楼去了。
白天的天香楼人不多。
他进去之后，要了两坛青梅酒，目光落在太上唱歌的小孩身上，看似无意地问妈妈桑，“那谁家孩子？曲谱绝了。”
妈妈桑脸上露出姨母笑，“公子怕是不知，这可不是咱们天香楼的小倌儿，人家是摄政王府小世子呢。就好唱两口，好听吧？”
“这作词和作曲儿，都是天下一绝。”
“人家可不是卖艺的哦，这种曲儿，可遇不可求，公子是幸运，撞上了。”
“那确实很幸运。”祁长卿看着太上那小人儿，心道，“卫绮萝的儿子，可真是多才多艺……怎就便宜了萧无妄那阎罗！”
“我能请他吃东西吗？”
扭头，问妈妈桑。
“那你得问他。”
妈妈桑笑，看向陌陌，“小世子，这位哥哥请你吃好吃的，你愿不愿意？”
“哥哥？”
陌陌停下来，乌亮的眼神落在男人身上，“他明明二十几了，应该叫大叔。”
说着，从台上下来，朝他眨眨眼，“为什么想要请我吃东西？”
“因为你可爱。”
祁长卿轻笑，“你想吃什么？”
伸出双手，轻巧的把人举起来，放在对面的椅子上，“天香楼没有的，可以带你出去吃。你要是觉得危险，那可以叫人从外面买回来。”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陌陌毫不留情，“说吧，你想干什么？”
祁长卿：“……”
成精了吧？
这说好的不到五岁呢？
祁长卿眼神尴尬轻咳一声，“进了天香楼，当然是来听曲儿……刚刚妈妈桑说，你的歌声可遇不可求，但却不是出来卖艺的……”
“这要是换做别的?[倌儿，本公子砸钱就可以让他们唱，但你这可遇不可求的宝贝儿，我却只能用好吃的哄你唱了。”
“这不算是无事献殷勤吧？”
男人歪头看着他，“还是有事的。”
“所以，喜欢吃什么？”
“那你也没有。”陌陌不吃他这一套，糯糯，“我想吃慕斯蛋糕了，只有娘亲有。”
“……”
祁长卿无语凝噎。
这小子可真会为难他。
想他好歹也是带着女儿长大的，对付小孩也算有一套，便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盒子给他，“你看看这个，说不定也爱吃。”
糖糖最爱吃了。
所以，他随身携带。
即便是小姑娘不在身边，给她带零食，也早就成了改不掉的习惯。
陌陌打开盒子，看到里面躺着十几个拇指大小、模样像小熊的奶糖，顿时无语，“你是故意拐骗小孩的吧？一个大男人，怎么随身还带着这些啊？你幼稚不幼稚？”
“我才不吃呢！”
又被嫌弃了！
祁长卿：“……”
萧无妄的儿子有毒。
真的。
“那要怎样，你才不会怀疑我是拐卖小孩的？”史上第一次感觉，小孩才是真的难搞。
陌陌想了想，想整他一下，就道，“要不，你陪我唱歌吧？你陪我唱歌，我就相信你是好人。”
“本……我不会！”
祁长卿急得，差点暴露身份。
“我教你。”
陌陌拉着他，就往台上去，“不怕不怕哦，反正你戴着面具，就是唱得不好，被人嫌弃了也不丢人，大家都不认识你……我也不认识。”
温水煮青蛙似的，好像上台当小丑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
被小孩短短糯糯的小手拽着，祁长卿感觉自己好像被绑架了，心头竟窜出一句，“怎么办？”
还没回神，人已经在台上了。
“来，跟着我唱啊！”
陌陌眼底噙着笑，一脸的人畜无害，“情侣对唱，你一句我一句。”还把一张纸条塞给他，“红字儿是我的，黑字儿是你的。我唱完归你。”
祁长卿一看词儿，整个人都疯了，“不，我不会！”
逃也似的从台上冲下去，脑海里还是那歌词：
“黑字：咳咳..咳咳...
红字：这位姑娘，可要在下帮忙？
黑字：你小爷我是男的，没见过长的好看的男的么？
红字：哼，还真没见过。
黑字：你！哼！
红字：千里姻缘牵
黑字：红线低头见
红字：月老迷昏眼
黑字：就此乱牵线
黑字：人家长的好看不？”
光看词儿，他就晕了！
萧无妄怕不是个神经病吧？他都教了他儿子一些什么玩意儿？
祁长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发誓，再也不找萧无妄的儿子聊天了，太可怕了。
结果慌慌张张刚从台上冲下去，就砰一声撞别人身上了！
一抬头，愕然瞪眼，“你——”
身后，陌陌像个小兔子一样，脑袋一缩扭头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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