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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谣言不等于真相。”
卫绮萝闻言，却并不着急，只是静静地笑着看着他，“我是什么样的人，做了什么样的事情，我的心里很清楚。并不在乎别人怎么认为。”
祁长卿一噎。
正要说话，就听她道，“想要传什么，随意便可，不必征询我的意见。”
“但是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你也不在乎吗？”他忍不住与她争锋相对。
卫绮萝缓缓一笑，放下茶盏，“前提是，我入了你的局，入了这世人的局。我若掀了你们的棋局，你们说什么又与我何干？纵然众人说我风花雪月后宫三千，又能奈我何？”
轻缓的嗓音，绝对的孤傲霸道。
她的眼底，洋溢着他从未从任何女子、甚至是男人脸上看到过笃定自信，“那些东西，伤不到我的。”
“你……真的是一个很特别的人。”祁长卿感叹道，“难怪萧无妄会栽在你手上。”
顿了顿，又道，“不冤。”
萧无妄和他势均力敌。
可他自认，卫绮萝是个非常难驾驭的女子，你根本不知道她在什么时候掀桌破坏玩儿法，还能旁若无人的扬长而去。
她的想法……好像和这个世界所有人都格格不入，却能把你说得无法辩驳。
但对于萧无妄这件事情，卫绮萝却并不想多说什么，只是道，“我不想再听到萧无妄这三个字。”
“你那么恨他？”
祁长卿有些意外。
“你觉得呢？”
卫绮萝反问。
“既然谷主不喜欢，那本王求之不得。”他笑着，睨了眼摄政王府的方向，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
这时，云岳带着吴管家来了。
“原来是乔老将军……好久不见，别来无恙？”云岳上前，朝乔老将军见礼。
四下一扫没看到卫绮萝，不由想到上次卫绮萝让他去找萧无妄的事情，一时心事重重。
乔老将军看向他，“边境苦寒，北齐大军也不是善茬，自然不如有些人在京城过的滋润……”说着，叹了口气，“可怜娘娘……云大人倒是瘦了许多，还请节哀顺变。”
三言两语若有所指，也迅速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云岳悲哀道，“是我害了云兮的，当年便不该让她进宫……倒是可惜了乔三公子。如今大梁痛失前锋主将，百姓之苦。”
四周，百姓义愤填膺。
“都是那昏君害的！”
“乔三公子，可是死在了宫里，是和娘娘一起的！那昏君宠妾灭妻，纵容妖妃，陷害忠良！”
“将军，云大人，你们可一定要为娘娘和乔三公子讨回公道！”
“……”
“不止如此呢，我刚刚听人说，昨晚宫里其实已经派人过来，想要把卫靖灭口了。据说，那有毒的芙蓉糕是太后娘娘送来的。”
“辛亏当时不小心打翻，被狗吃了！”
“那狗呢？”
“早死了！”
“我的天，那岂不是说，卫靖杀害萧氏，和杜氏勾结，糊弄乔将军，毒杀乔老夫人，把绮萝谷主推下悬崖，都是宫里一手安排的？”
“这个昏君！”
被丢在地上的吴管家听着这议论纷纷，脑子里已经成了一团浆糊：什么都瞒不住了！
所有的事情，都被人知道了！
而且，杜氏已经死了！
再看看卫靖的样子……
他一下子失去了信心，回神之后直接朝着乔将军磕头，“将军饶命，这一切都是卫靖安排的，奴才只是奉命行事，没办法，没办法的啊！”
“是吗？”
乔将军一声冷笑，“那你倒是说说，这些年他都叫你做了些什么！”
“吴管家，你不要血口喷人！”卫靖瞪大眼睛，“这些年我对你不薄，你要是胡说八道，就是忘恩负义！”
“忘恩负义？”
吴管家一声冷笑，“我看你才是忘恩负义！”
索性把脏水都泼在卫靖身上，“要不是你控制着我两个儿子，你以为我会帮你做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吗！”
“啊呸！”
事已至此，他已经破罐子破摔，指着四周，“左右我也要死了，我就把这条畜生这些年做过的肮脏事情都说出来，让大家伙儿见识见识！”
“就，萧氏！他的结发妻子，大家都知道了吧？”
吴管家拿出了讲评书的架势，唾沫星子乱溅，“当年瘟疫，这畜生和萧氏一起逃亡，路上生了一对双胞胎闺女！要是他真的在意，王氏怎么会得逞把人给掉包了？”
“要说，那卫绮萝被掉包，全都怪他！”
“他嫌弃萧氏生的不是儿子，大发雷霆，拿了仅有的二十文钱换了酒喝！萧氏昏迷，他喝得烂醉，这才被人钻了空子！”
“我的天，这个卫靖看着人模狗样的，这么多年……想不到竟是这种人！”
“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啊呸，真是晦气！”
四周百姓哗然，“可怜绮萝谷主，要投胎在这种人身边！”
吴管家还嫌不够，阴笑道，“再说那萧氏，就因为头一胎生了两个女儿，后来就总是被殴打！”
说到这里，他笑了起来，“听到这里，你们恐怕以为，萧氏给他生个儿子就好了对吧？”
“错了！”
“他就是恨萧氏！”
“他一个穷小子，费尽心思去涂山萧家做了倒插门女婿，从一开始，就是为了《乾坤图》去的！”
“吴江，你找死！”卫靖瞪大眼睛，又朝着吴管家冲了上来，目眦欲裂。
显然，已经戳到了他无法忍受的痛脚！
但他被京兆尹衙门的衙役给拉住了！
吴江见状，披头散发，癫狂道，“卫靖，你敢做，还怕别人说啊？你没从萧家拿到《乾坤图》，你就给涂山萧家村的水源里面下了毒，还美其名曰，是瘟疫！”
“还记得薛家那两兄弟吗？”
“多年前，他们的祖先制造的瘟疫，差点把皇族都给灭了！如果不然，哪来的神医谷的紫金旨？而你，早就暗中和薛怀义勾结了！”
“要不是薛怀义人在南楚，谁知道你还能干出什么事情来！”
吴管家一句比一句骇人听闻。
就连祁长卿吃瓜都消化不良了，愣愣的看着卫绮萝，嗓音轻得像幻觉，“这个吴江，不会是被你收买了吧？”
“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卫绮萝唇角一勾，满眼寒霜的睨了眼祁长卿，“但还有一种人，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祁长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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