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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今天袁进可是说过。
当时厉王挑断了他的手脚筋，宫桀在他身上留下了密密麻麻的伤口，血都被挤出来流光了。
可现在看上去，却完全没有重伤过的痕迹。
相反的，他的皮肤几乎带着珠玉般的莹润质感，充满了生命力。
令人惊奇。
靳怀雪上前，打量着他。
“他好像，比以前更加精神了几分……我说不上来，应该是有点像晚烨的给人的感觉了。”
他下意识的看了眼晚烨。
那孩子正坐在桌边画画。
卫绮萝没留意到，目光落在凌翊身上，百感交集。
这一路走来腥风血雨。
四十多天，怎么把他从黄泉路上拉回来的，只有她自己知晓。
假如她身上没有王蛊，他就是真的死了。
这么多天每隔两天输血一次，她是硬生生用自己的血，激活了他身上枯死的每一寸骨骼肌肉，才把他从鬼门关拉出来的。
而这些，她都不会跟别人去解释。
甚至，都不会跟凌翊说。
只要他活过来，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她深吸了口气，转身看向靳怀雪。
正要说什么，却发现他好像被什么吸引，正站在桌边，静静地看着晚烨。
而晚烨手上拿着笔，低头无声无息的画着什么，专心致志，好似连有人过来都没留意到。
仿佛那画面，重要程度都超过了祁长卿要醒来这件事情。
“你们……”
“在看什么？”
卫绮萝不由诧异。
只听靳怀雪回神，看了她一眼，指着那张纸，惊讶道，“这不是逍王殿下吗？怎么这样？”
他说着，从晚烨手上抽出画儿来，递给卫绮萝看，“你看他这个……”
卫绮萝上前接过那副画，愣了。
耳边，传来靳兰芝的惊叹声，“这个感觉和现在的逍王不太一样，但是这风骨，一眼看上去就是王爷，这画得也太好了吧？”
“居然栩栩如生！”
正想问卫绮萝什么。
结果兄妹两人一扭头，却发现卫绮萝正呆呆地看着那副画，表情十分复杂。
她的眼底，震惊与迷惑交织着。
仿佛遇到了什么特别可怕的事情，看得两人皆心下一紧，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
靳兰芝拉了下她的袖子，“阿萝姐姐，你怎么了？”
“这画儿，有问题吗？”
她怎么这副表情？
“我见过这种画。”
卫绮萝回神，深吸了口气。
感觉自己的嗓音，像是从隔世传来的一样，“这个东西，叫卡牌。”
这张卡牌的正面，整体背景是黑色的，金色边框里面，缠着一圈圆叶藤，里面的男子身穿白色军装，肩扛着十颗金星，金色流苏胸章垂落，与黑钻镶嵌的眼镜链相映成辉。
他戴着一副无镜片的金丝半圆眼镜，很随意搭在鼻梁上。
身下，是黑色真皮椅子。
他的两只手随意搭在扶手上面，翘起的二郎腿修长有型，一股雅痞迎面扑来。
那一双眼睛，是淡淡的金色。
像是碎金流沙，有像是被泼开的颜料，耀目到令人着迷。
背后，一只火凤凰冲天而起。
一下子，撕i裂了身后那漫无边际的夜空。
卡牌右上角，写着两个字，“雏凤。”
卫绮萝盯着这个画面，脑海里倏地窜起一道凤鸣！
“唳——”
仿佛脑海里出现了一片星空。
这道凤唳直冲云霄，震得她浑身都一个激灵！
恍恍惚惚的，卫绮萝想起了九龙山那次，临死的识货，她好像隐约就听到了这个声音。
而上次，在夜琉璃她生死一线，还是听到了这个声音！
什么意思？
有什么东西，似乎要从意识当中冲出来。
但又好像被什么死死压制了，憋得她脑袋发胀，却抓不住任何线索。
前世的卡牌，如今的真人。
现代的游戏，这里真实存在的凤唳，每次都在她生死一线时，与祁长卿同时出现……
哦不！
还有一次！
还有一次，在他的身体焕发新生那一次，她好像隐隐约约，也听到了这个声音！
凌翊……
他到底是什么人？
前世那个差点嫁给他，一起出生入死过，无比熟悉的人，在这一刻，似乎又变得不熟悉了。
她回神，赶忙问晚烨，“这个……你画的是逍王吗？为什么要把他画成这个样子？”
重新打量这个孩子，
她甚至怀疑，晚烨也是从现代来的——
不然的话，他怎么会画卡牌？
这东西，可是现代才有的。
但是晚烨抬头，眼神却是迷茫的。
他摇了摇头，低头在纸上写，“我觉得，他就应该是这样子的啊。”
又写了一行字，“逍王应该就是这个样子的啊！”
“……”
卫绮萝被猛地一噎。
“为什么觉得他本就是这个样子的？”
她扭头，看了眼一身月白长袍，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的人，实在是忍不住了。
因为这个卡牌游戏，她前世虽然没有玩过，但是游戏宣传商直接把卡牌主要人物投放在地铁大屏幕上好久，她经常看到。
不仅如此，这个游戏的开发商当时还和她签了《蛊王》的广告协议。
如果她出资并主演的电影《蛊王》上映，会在中间插播三次这个游戏的广告。
而选定广告页面上面，就是这张卡牌！
可现在，这东西居然被晚烨在古代给手绘出来了！
不仅如此，还和祁长卿长得一模一样！
到底什么意思？
可晚烨也没能给她答案。
他挠了挠头，迷茫又无辜，“就是，脑子里浮现出来的就这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卫绮萝紧绷肃穆的表情，吓到了他。
他紧张地抓住了她的袖子，飞快在纸上写，“阿萝，我是不是惹你不高兴了？那我再也不画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他惶恐的表情，一下子让卫绮萝清醒了过来。
“没有，你画得特别好。”
她赶紧安慰他，“没事了，没事了。”
又道，“那……这张卡牌，可以送给我吗？”努力给了他一个笑容，“我好喜欢你的画的画。”
“那送给阿萝。”
他一下子开心了起来，笑得纯粹又明媚，飞快在纸上写。
卫绮萝深吸了口气，把卡牌收了起来。
有什么让她摸不着头脑的东西，在脑海里盘桓不去，一次次把她拽回前世。
这时，床上传来了一道很轻很轻的嗓音。
“阿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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