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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楚的臣子们和百姓，都是第一次眼睁睁看着中事情发生，人群里面一瞬间混乱了起来。
不少人想起了一些之前的灵异事件。
“我突然想起来，以前我们村里一个人死了，还没来及的埋，就停在里屋里，谁知道我们去妆奁的时候，尸体没了。”
“当时大家可被吓得不轻，还以为出了什么怪事，被邪祟缠上了。”
这么一说，其余人也都沉默了下来。
很多人，都回忆起了自己身边类似的现象。
“京城好像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户部尚书皱着眉，琢磨道，“还记得那次经吴佑安死的事儿吗？肃然妆奁了，但是抬棺的时候，抬棺的人却说没见过这么轻的棺材。”
“当时，我们都没放在心上。”
“可谁知道……”
吴佑安，是南楚曾经的永安军大将，死了之后南楚文武百官都去送葬。
“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听说过这事儿，之前我们那条街上，有个人跳井自杀了。我们去救人，可下去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
“明明十几个人看到她跳下去了。”
“……”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说着说着，都被自己说的事儿吓到了，只觉得浑身毛骨悚然，被一股幽森可怖的感觉笼罩了上来。
所有人下意识地聚集报团。
仿佛这样，就不再害怕了。
这时，法净过来了，道，“他们原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甚至可以说是不存在的人，各位施主倒也不必害怕，阿弥陀佛。”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大师这时何意？难道和我们朝夕相处的人当中，还有……不存在的吗？”
“是啊是啊，那死的那几个人，我们可都是一起干过活儿，吃过饭的啊！”
为首的礼部尚书道，“吴佑安将军大师知道吧？他可是永安军主将，带兵打仗十几年，总不能说，他也是不存在的吗？”
“这不是等于篡改了集体记忆？”
他一脸见鬼了的表情。
这问题，法净解释不清楚了。
他扫了眼众人，道，“如今天象显示，唯有萝皇可以拯救这一切，但她愿不愿意就不清楚了。毕竟，之前她在南楚，可是被诸位赶走的。”
“贫僧问过靳丞相和大公子，他们的态度的很坚决，除非你们同意萝皇在南楚登基，否则他们是不回去的。”
“这……”
众人面面相觑，只听法净又道，“你们这所有的疑惑，只有萝皇可以回答。也只有她，才能对抗暝山……”
“况且，你们当中有的人，可能对幽州城还有点儿印象吧？”
“之前，你们赶走萝皇时，幽州城的弟子曾和宫桀联手过，那笛曲，诸位还有印象吗？”
南城外那一曲笛声，不知让多少人癫狂，如今回忆起来，又哪里不知道那是别人搞的鬼？目的就是让他们发疯赶走卫绮萝、逍王和丞相府。
这样，宫桀才能控制南楚。
可惜他们当初鬼迷心窍。
户部尚书闭了闭眼，哑声道，“的确记得，却不想这背后还藏着阴谋……”
说着，猛地抬起头来，看向法净，“但是大师，您也说了，我们是被人蒙蔽、控制才赶走逍王、萝、萝皇和丞相府的。”
“我们也是受害者，现在已经悔不当初，能否请萝皇出来见一面？”
他对卫绮萝这个称呼不太习惯。
从法净嘴里第一次听到，就感觉很是惊奇。
只有登基九五，才称得上是皇，可卫绮萝脚下半点疆土都没有，怎么就……
法净想了想，道，“行，贫僧会把话带到。”
说完，往山上走。
礼部尚书没忍住，喊了一声，“大师，你能告诉我们，她为什么是萝皇吗？”
法净转身，看向众人，怜悯地笑了，“芸芸众生，皆靠她活着。别说是皇，就说是神，也绝不为过。”
“诸位，她若魂飞魄散，你我，这天下苍生，都得给她陪葬。若她死了，这个世界就只剩下沙尘漫天，不见半点生命。”
“你们看到的这鲜活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
众人无比震撼，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法净笑了一下，转身离去，空气里只剩下他的声音，“诸位应该留意到了，她来过的地方，草木比寻常茂盛许多。”
这句话，把众人心中的半信半疑打散了。
他们转身四顾，看了眼四周的树林，愕然发觉，“好像真的是，从前天晚上开始，这里的树好像都长高了五尺多。”
“是啊是啊，怎么会这样？”
“难道她真的是救世主不成？”
逐渐的，人们开始相信了。
礼部尚书道，“既如此，先不管她是不是救世主，哪怕只是为了对付宫桀，我们也应该诚心实意接受她。”
“况且，当初她来南楚，摧毁了夜琉璃，那心里多半存有善念……让她登基为帝，总比被宫桀控制得强。”
“是啊，而且现在只有他们那一伙儿人可以对付宫桀。你们听说了吗？九玄山易主，原先的逍王殿下功力大涨，成了九玄王。”
“对了，就是那日祥云漫天，似有玄凤出现时！”
“他……”
户部尚书惊讶极了，半晌才叹了口气，“是我等有眼无珠，冥顽不化了。”
“是啊，当初若不介意他是否是皇族血脉，也不至于走到今天……但话又说回来，他不是皇族血脉又如何？这么多年，他的云州军不是一直在守护南楚吗？”
“怪我等心中唯有尔虞我诈，才走到今天这一步。”
众人悔不当初，户部尚书红着眼睛，“如今的南楚，身兼要职的人都被宫桀操控的操控，杀了的杀了。只剩下我们两个闲差……丞相和萝皇若不回去，靠我们根本无法扭转局面。”
“南楚，死局也。”
“那既然我们做错了，就跪下认错负荆请罪吧！”人群中，百姓呼喊起来，“是是，我们要负荆请罪。”
“到时候，要杀要剐我们都认。”
“为了保护我们的亲人，我们愿意赎罪。”
他们不只有自己，还有许多牵挂，为了保护那些在乎的人，愿意放弃自己的生命。
户部尚书和礼部尚书对视一眼，也跪了下来。
大家默默等待法净的消息。
卫绮萝从山上下来，看着漫天的鹅毛大雪，才恍然警觉，隆冬来了。
前头，法净急匆匆跑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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