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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会考的悉心陪伴(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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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考试前老师的再三叮咛,芷桦特意早起半小时悉心地“武装”自己。待一切准备就绪、她走到镜子前做“终审”时,竟然被镜子里的人吓了一跳……

    白色衬衫、黑色西裤,外加黑色皮鞋的行头;长马尾辫、没有刘海,外加淡雅彩妆的装扮,芷桦的这个新造型不禁让大海大吃一惊:“你……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我也不想啊!”芷桦十分无奈地说,“是老师要求的,我也很无奈!”

    “呵呵,我发现你们学校真是祸害人无极限呀!”

    尽管今天的芷桦让大海觉得耳目一新,尽管大海也认为这样的芷桦看起来十分干练、耀眼,但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就是无法说出赞美的语言:“我在担心什么吗?不至于吧!我也不是这么小心眼儿的人呀……”

    “哈哈~”听到大海对自己的评价后,芷桦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大笑了起来,“祸害人无极限!!呵呵,你还真是个造词专家!”

    “再怎么说我跟你在一起也这么长时间了,多少也该耳濡目染了!”虽然大海知道芷桦并不是在讽刺自己,但不知为什么,这样的称赞比讽刺更让他觉得尴尬。“其实……其实你这样也挺好的,挺好……”大海的声音越来越小,尤其是那句“挺好”,基本就是在对口型。

    “咱们快走吧,我跟小欣约了6:40在车站接她呢!她很少来这边,看不到咱们该着急了!上午是笔试,千万别影响了她的情绪呀……”此时,芷桦对于大海的评价已经不关心了,因为有更加让她担心的事情,那就是小欣。

    三分钟后,大海和芷桦来到了早已熙熙攘攘、人来车往的站台。只是,在小欣出现之前,芷桦母亲的电话先到了:“芷桦啊,你上车了吗?”

    “妈,一会儿我同学过来和我一起走,我在车站等她呢!”

    “那你们还来得及吗?这样,我现在去车站找你吧,我陪你去考试!”

    “来得及!妈,你放心吧,我和我的朋友一起在车站等呢,就是我在学校晕倒那天送我回家的那个男生,你见过的!”

    听芷桦提到了自己,大海的耳朵一下子变得灵光了。为了保持风度,他尽量让自己装作若无其事,但心里却很想知道芷桦母女正在说什么。

    “哎呀,妈!我说他在,他就是在嘛!不信,我让他跟你说话!”说完,芷桦就把手机放到了大海面前,“某人,我妈不相信你要陪我去考试,你跟她说两句吧!”

    “喂,阿姨您好,我是大海!”

    虽然不是面对面的交流,但知道电话那边的人是芷桦的母亲,大海的心里还是在不停地打鼓。好在他的亲和力与应变能力比较强,这才勉强控制住了场面。

    听到大海正在自己身边与母亲通话,还一口一句“阿姨”的叫着,芷桦的心里突然有种无法形容的喜悦。加之她明明记得母亲曾经因为大海的出现而明里暗里地警告过自己很多次了,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母亲竟然也开始信任起大海来了!!

    “阿姨您放心吧,不会耽误我上课的,我今天正好没课……”

    “哦,她那个同学我也认识,应该马上就到了。等会儿我们一起坐车过去……”

    “阿姨您就放心在家吧,我会照顾好她的!”

    “呵呵,阿姨,您太客气了!”

    “好的,阿姨再见!”

    虽然芷桦没有听到电话那边的母亲都跟大海说了些什么,但从大海的答话中,她不难想象,母亲一定又发挥了她最擅长的老一套——客套!

    看着大海的脸颊微微泛红,芷桦也不好意思刨根问底了。

    正当画面定格在二人尴尬地站在街边时,小欣挥着手及时出现了:“芷桦!呀,大海哥也来了!!”

    “呵呵,是啊,今天我陪你们去考试!”

    “芷桦,他说的是真的吗?”小欣把芷桦拉到了一旁,小声地问着。

    “是!”芷桦一边回答,一边点头。

    “不会吧,连你考试他也要去啊?”小欣突然笑了,“他这是要对你负责到底啊,哈哈~”

    说说笑笑的,三人结伴坐上了86路公车。

    “芷桦,你今天怎么这身打扮呢?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一上车,小欣便仔细端详起芷桦来了。

    “唉,还说呢!这不是老师要求的吗?”芷桦本以为一向马虎的小欣不会注意到这些细节,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我要是像你一样梳短发就好了……”

    “呵呵,我刚才看见她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呢!”坐在前排的大海马上接话,“我说你们学校就是‘祸害人无极限’!”

    “哈哈,我大海哥真逗!”小欣笑了,大海笑了,只有芷桦一个人哭笑不得。

    “对了大海哥,你这么早就出来了,现在是不是困了?我看你的眼睛还有点儿红呢!”戴上眼镜后的小欣视力超棒,任何细节都难逃她的法眼。

    “呵呵,我还行,能挺住!”

    “让芷桦给你唱首歌吧!她一唱歌你肯定能精神,芷桦唱歌可好听了!我们班同学心情好、心情不好的时候都找她唱歌,有好几次,还有人因为听她唱的歌听哭了呢……”小欣滔滔不绝地替芷桦打着广告,“对了,你听过她唱歌吗?”

    “唉……”大海开始装模作样地叹起气来,“看样子你们都比我幸福呀!别说一整首了,就连一句我都没听她唱过!”

    “呵呵,没事儿没事儿,今天补上也一样!我特别喜欢听她唱陈小春的歌!”说着,小欣笑呵呵地看着芷桦,“这样,你给我们唱一首《多谢老天爷》吧!”

    事实上,对芷桦而言,当众展示歌喉向来就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因为,早在孩提时代,她在音乐方面的天份就已初露锋芒了——

    芷桦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

    当时的她还不到7岁,在离家不远的幼儿班里上学。那时幼儿班教授的内容除了汉语拼音,就是十以内加减法,其余的时间就是哄孩子们睡觉,或者坐在班里集体唱儿歌。

    有一天,班主任老师生病请假了,校方找来了一位年纪稍大的代课老师。由于缺乏创新意识,于是那天的课堂变成了“儿歌回顾”专题课。

    老师的要求是,全班同学按顺序每人自选曲目并领唱两句,然后全班合唱。在所有同学都习惯于“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和“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的套路时,芷桦却别出心裁地领唱了一首当时正在热播的电视连续剧《辘轳女人和井》的主题歌《命运不是辘轳》:

    “‘白涯涯的黄沙岗挺起棵钻天杨,隔着篱笆有一座海青房’,一二唱!”

    领唱结束后,芷桦便自然而然地坐下继续演唱,并期待着其他同学的应和。怎奈同学们的创新意识也没有到达那个高度,甚至连收看这部电视剧的人都有限。看着老师和同学们纷至沓来的异样目光,芷桦只好一个人把整首歌曲唱完……

    那种尴尬的感觉,始终伴随着芷桦的成长。直到多年后,她还是无法解释自己当时的行为:“为什么我就不能像大家一样选择一首琅琅上口的儿歌应付一下呢?是我天生就和别人的想法不同,还是我对音乐就是这么敏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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