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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若娴到正院外间的时候，见到的便是眼前这一幕，从这方面来说，孙氏确实是个好母亲。为了给自己的女儿讨个公道，不惜伤了自己的身子。
雨如丝线，凌乱的飞舞，风一吹更是杂乱无章。
云若娴站在远处的竹林，仅一路之隔，并未让孙氏看见她。
云潇潇无可奈何叹息，看着云若娴道：“孙姨娘……她这般做的委实太过了，伤了自己不说，祖母也被人说了不少闲话，这几日，那些下人们皆说老夫人办事儿不公正，可我们做小辈的，也不能去说孙姨娘不是。”
说完她偷偷瞧着云若娴的神色。
“看来处罚，是必须施行了。”云若娴坦然道，睫毛上落了一滴细小的雨珠，严肃中染着几分忧思。
云潇潇目露惊讶道：“若是惩处你，长姐这心里也不是滋味，到底你是在气头上，怎可作数？”
云潇潇便是喜欢两头讨好，两头不得罪，是个聪明人，听着她这么说话，云若娴心底都好受了不少。
前世，云潇潇能哄的所有人都妥妥帖帖的，确实了得。
云若娴动了动唇，正欲说些什么，正院的门吱嘎一声打开，卷起了一些门前的落叶。
老夫人神色严肃的站在门后，布满皱纹的脸借着光亮，明显的疲惫，道：“你先起来，整日在此哭诉，成何体统？”
这几日，老夫人不是没听见下人们的闲言碎语。
恐怕过几日，便要传出云府去了。
到底云府的名声在老夫人心底是极为重要，何况家丑不可外扬！此时，恐怕起了心思要惩处云若娴了。
云玉儿一见老夫人出来，也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云若娴站在十几步外都能听见骨头磕碰到石头的声音。
孙氏沙哑着声音道：“您总算愿意见我了！妾身只想讨个公道！您若是不惩处若娴那丫头，我母女二人如何在云府立足？莫不是随意一个下人都敢欺负玉儿了？云侯府的规矩何在？”
老夫人神色一绷，眉头皱了皱，佛珠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倒是没有散成珠子。
云玉儿将伞朝着边上一扔，捏着帕子掩面道：“玉儿不求什么，只希望祖母能还我一个公道。”
月华要蹲下身却被老夫人阻拦。
老夫人亲自将佛珠捡起，反复检查有没有碎裂，末了，说道：“好，我会亲自惩处娴儿。”
语气之中的无奈，云若娴不会听不出来。
说话的时候，老夫人便是朝云若娴这边看，怕是知道她已经来了。
云若娴并不生气，她明白老夫人有她的思量，那日她听信小凤的一面之词，一口咬定旭王府之事是云玉儿所为，也是她做错了事情。
下一刻，只听老夫人说道：“玉儿，你带你母亲去休整一番，明日便来戒堂，我会亲自惩处娴儿。”
不等孙氏说些什么，老夫人便转身回屋中，正院门也被月华再度关上。
孙氏面露喜色，同时还有几分阴狠，很难想象这两种神色出现在一张脸上会是何等扭曲：“老夫人终于愿意为我们娘儿俩主持公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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