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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但是不多。”
“你们同学想去吗？”
“我不太清楚，不过其实好多同学去学校是为了打听分配方案的。
少数学生不太愿意，有的同学干脆嚷嚷着，什么'生做燕都人，死做燕都鬼'的，还有说'初中同学小，一骗去东北'的。”
青年学生们这两年，心思不在学习上，都很浮躁了。
这会儿一个浪头打了下来，水灵灵，霎时都清醒了不少。
“必须都走吗？”
“我也不知道。”丹青墨前世是个孤儿，没有长辈，对这件事还真是不关心，也不了解。”
……
丹青墨一家刚刚吃完晚饭，就听到了敲门声。
丹振生去开门：“刘大姐？您有事啊？”
“有点事儿。”
“那您进屋说。”
冯珍看见居委会的刘大姐来了，忙让座，端了杯水：“刘姐，吃了吗？”
“吃了，刚吃完。”
“那您喝水。”
丹青墨看见来人了，赶紧帮忙拾掇饭桌子，好让冯珍腾出手来，陪着客人。
“小冯啊，你们家老大报名没有呢，打算去哪啊？”
“刘姐，你看我们家小墨，年龄小，身体也单薄，您说，她能干什么啊！”
“我看你们家小墨挺好的，你看干活这利索，一看就是个能干的。”
这会儿丹青墨正在清理门口的蜂窝煤炉子，打算一会封块煤，这样明天早上打开直接就能做早饭了。
“看看这孩子，干活真是利索，她应该离开家庭的小火炉，到外面去闯一闯嘛！”
后面的几天，丹家时不常晚上就会有客人，星期天再上门来谈个心。
一日早起，丹青墨看见本该早走的丹振生，还在家里待着呢。
“爸，您再不走就迟到了！”
丹振生心疼的看了眼大闺女：“我休息几天，不上班了。”
“哦，那我走了，学校还要上思想课呢。”
“去吧，路上看着点车。”
“知道了，小皓快点，走了。”
丹青墨姐弟走后，冯珍两口子相对无言，许久。
丹振生：“到点了，你去上班吧。”
冯珍焦虑着：“还得在家呆几天？”
“我也不知道。”
“你们合作社也没给个准信儿。”
“再等等吧。”
“小墨都十五了，再过三年都能结婚了，这要是去了农村，找个当地的，这辈子都回不来了！”
丹振生这一等，就等了一个半月！
居委会刘大姐又来丹家了。
“小冯啊，你还没想好呢？”
“刘姐，我们家小墨真是干不了什么，去了也是给大家添麻烦。”
“去了，锻炼锻炼就好了，今年6月，咱们市往内蒙去了1万4千多名中学毕业生，燕都市都给做了棉服，孩子们会被安排好的。
不要担心，大家都这样，再说了不走，不能一家子都在家里待着吧！
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你们自己想想。”
丹振生除了最初的几天在家待着，其他时间都去外面找活干，为了怕丹青墨难受，一直也没告诉她，只是丹青墨不知道！
“妈？”
冯珍看着女儿，内心撕扯着，她心疼，不想让孩子离开她，可是她又没有办法。
上个月，丹振生没上班，要不是出去托人打零工，他真的是一点收入没有。
今天她上班，单位也找她谈话了。
丹青墨挨着冯珍坐了下来，她将脑袋轻轻的靠在了冯珍肩膀：“妈，让我走吧，我大了，能照顾自己。”
冯珍看着旁边满嘴燎泡，自责不已的丹振生，她不由得红了眼圈。
冯珍实在没办法了，扛不住了！她现在肚子里又有孩子了，三个月了，本来是件高兴的事儿，可是她谁都没说，她只觉得嘴里都是苦的……
丹青墨从来不知道，子女之于有些父母是那么的重要，就算他们的条件有限，他们也尽可能的为子女提供更好的，父母的关爱令她觉得自己内心无比温软。
温暖了她前世被抛弃后内心的寒凉，软化了她因挣扎生活而长出的盔甲。
家，一旦拥有了，她就不想再失去！
“爸～妈～让我走吧，我不会走一辈子的，我，会回来的。”
……，。
在丹青墨大爷丹振业家，丹青泽和丹青杰发生了争执。
“爸，咱们找找人，把我的工作让给小杰，我去。”丹青泽和父亲商量着。
没等丹振业回答，丹青杰就不干了：“找什么人啊？有那找人托人的钱，还不如给我带走呢。”
“农村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说说，你连韭菜麦苗都分不清，你去了能干嘛？”
“谁又不是生来就认识，我慢慢学呗，再说了，你走！你问张晓燕了吗？”
“张晓燕是谁？”马慧嗅出一丝不寻常。
丹青杰也不瞒着：“我哥对象，处了一段时间了。”
丹青泽红着脸问：“你怎么知道？”
“我去找你要零花钱，看见好几回了。”
“我会和她说的。”
“说什么呀，说你去乡下，不知道哪年能回来？你怎么那么不地道呢！”
“那也不能让你去，你才多大啊！”
“有志不在年高，看见没有，肌肉！”丹青杰撸起袖子，崩起手臂，炫耀着他上臂的小鼓包。
还别说，跟着丹青墨锻炼了一段时间，还挺有成效。
“行了。”
丹振业看看两个儿子，一锤定音：“该谁去谁去，不用争来争去的，以后你们哥俩谁过的好了，别忘了拉帮自己的兄弟就行了。”
“我去问问冯珍，小墨什么时候去报名，看看两个孩子能不能去一个地方，互相也有个照应。”
马慧说完就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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