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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姐，跟你说个事儿，看你感兴趣不？”
“什么事儿？你说。”
“咱们大队要推荐人，去旗里一个短期培训班，学习医疗知识，考核合格估计就不用每天下地了，你感兴趣吗？”
“乡村医生？”
“大概是。”
“真的吗？我能去？”
“你想去吗？”
“当然想，可是我行吗？我什么都不会啊！”
“学习，先学习再考试，考试合格自然就行了，再说你最近不是接触了一些医学知识了吗，你比别人还有优势呢。”
“小墨，谢谢你。”
马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以前四个人吃饭劳动老是在一起，自从丹青墨去砖厂，带走了她的两个哥哥，突然发生了这样的变化，马茹也是失落的。
倒不是有什么别的心思，丹青墨是靠自己的本事走的，带走自己的哥哥，无可厚非，她只是不习惯。
这次丹青墨放在她眼前的学习机会，马茹知道很难得。
她在队里都没有听到一点儿消息，李达给他瓜子时也没有说，估计一小队的知青也都不知道。
能脱离繁重的劳作，还能学到一技之长，这个机会有多难得，她就有多好感激！
“行，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就不要往外面说了，我给大队回个信，就说你去学习，到时候你等通知就好了。”
“明白了。”
“对了，茹姐，我今年打算休探亲假回燕都，你上这个培训班，还走的了吗？”
“咱们也不知道具体培训时间，到时候再看吧。”
丹青墨自从打算回燕都过年，就开始处理鸡鸭鹅。
冬月里冯景桦和丹青杰同她自己都回燕都，马茹去学习，估计等他们回来，毛都没了。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都宰了吃掉！
阳历年前，冬日农闲，兴农大队开始核算工分，窦成林的算盘珠子扒拉的劈啪作响。
因为砖厂的建立，全大队的社员都翘首以盼，时不时就有社员来大队晃悠，烦的窦成林让赵振岭，将他自己反锁在了大队部。
赵振岭嘴里哼着二人转小帽的曲调，高兴的拎着钥匙溜溜哒哒的回了家。
王桂英看着到家的老头子，急忙将一个印着为人民服务的搪瓷缸子递了过去。
“你咋回来了，今年一个工，能分多少钱啊？”
赵振岭将水缸子放在了炕桌上，不急不慌的盘腿上了炕。
“还没算出来呢，着啥急。”
王桂英坐在了炕沿边，凑上前。
“咋不着急啊？说说，说说。”
赵振岭拿出旱烟袋，不紧不慢的装上了一锅烟。
“说啥啊，我这嘴里干着呢。”
“瞅你那个熊?，不就想喝两口吗？说，中午想吃点啥下酒菜儿！”
“给我打点鸡蛋酱，烫盘白菜，再拿两根大葱。”
中午，还没等上菜，赵振岭就兹喽了一口，烫好的，让他心心念念多时的小烧酒。
供销社的小烧酒，60度以上，入口烧灼辛辣，喝下去如一道火线贯喉而入，回味甘甜，赵振岭心里美的没话说！
“你这嘴可真急，菜还端上来就开始喝。”
王桂英将鸡蛋酱和大葱放在了炕桌上，急忙出去烫白菜。
赵振岭掰下一节葱白，挑起一块酱里的鸡蛋，放进嘴里嚼着，美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王桂英将烫好的白菜放在赵振岭手底下，又递上了筷子。
“咱今年一个工，能分多少啊？”
“窦老二还没算出来呢，你着啥急啊，这钱又跑不了，早晚都是你的。”
“你别拿这些话糊弄我，我就问你，能多一毛不？”
“差不多吧。”
赵振岭觉得女人真是厉害，说实话，老太婆说的和他估计的差不多。
“男性壮劳力的满工分3000，10个工分是一个工，那就是300个工。要是一个工多一毛，十个工就是一块，一百个工就是十块，三百个工……老头子，那你一个人就多得30多块！”
赵振岭看着王桂英：这老婆子，虽然没上过学，可是算起工分来，那脑子明白着呢。
一不留神，赵振岭中午多喝了几盅，吃完饭就歪倒在炕上，睡了过去。
等他睁开眼一觉醒来，发现屋里的光线都暗了。
“坏了！窦老二！”
赵振岭趿拉着鞋就往大队部跑，气喘吁吁的开了锁，打开大队部的门。
只见终于重见天日的窦成林，捂着肚子一溜烟跑向大队部房后。
释放完的窦成林回到大队部，看着赵振岭就生气。
“四哥，你可真行，不说吃不吃饭，我这尿泡都快憋炸了，你说说你，锁上门就没影！”
“别生气，别生气，一会儿，去我那，先整两口儿。”
“算了吧，你现在酒味还没散呢，还喝。”
“不喝就不喝，你算出来没，一个工多少钱？”
“你猜猜。”
“皮痒了吧？”
“四毛二！”
“没算错？”
“错不了。”
“比去年多了一毛二！一个男性壮劳力满工分300个工，那就是比去年多了36块钱！”
“是，一家子合计更客观。”
赵振岭沟壑纵横的老脸上，一双眼睛直放光：“这哪是皮蛋啊，这就是个金蛋啊！”
“有本事的人，早晚得走，留不住啊！”
“人留不住，技术留住不就行了，金蛋说了，她就是走，也给咱们带出两个人来。”
“你说我家老三能不能入她的眼？”
“不行，你家老三那样的，金蛋指定看不上。”
窦成林不服气：“差啥啊？我家老三机灵着呢！”
“这拜师收徒可有讲究，端茶倒水的，得跟伺候老子似的伺候师傅。
今年你家老三在砖厂干活，我算看出来了。跟个倔驴似的，他低的下这个头？给一个比他还小的丫头当徒弟！”
窦成林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好像……不太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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