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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景桦阴着脸，放下丹青墨，这会儿惊吓变成了生气：“怎么回事？”
“那女的扮柔弱，说我们欺负她，然后说哭就哭，给我整不会了，干脆就睡了。”
冯景桦这回觉得丹青墨也是个人了。
“她要是哭。
没人的时候，你不用搭理她；有人时，你就比她哭的还大声；有自己人，你就直接晕倒！
你看着比她可柔弱多了。”
丹青墨：“啊？你这跟谁学的啊？”
“你没见过街里老太太打架啊？三人行，必有我师，不知道？”
丹青墨惊讶：“冯景桦，看不出来啊，你还有这本事。”
看见张姝，她突然想起来了：“等等，还有你，你也是个表面老实的！”
张姝脸都红了：“我以前挺老实的，可是宋慧敏老是一不满意就说我欺负她，动不动就哭，我……我就开始装傻了。”
“刚才我三表哥不来，你怎么办？”
张姝一脸高兴：“和你一起装傻呗，我看你装的……也挺好的。”
随着丹青墨瞪大的双眼，张姝的声音越来越小。
……
第二天一早，丁副厂长就对新来的职工进行了安排。
大部分工人被安排到基建，个别老师傅去了政工和后勤。
丹青墨是最后一个被安排的。
“听说你原来是机床厂的，还干过机修，咱这儿也有几台车床，你就把钳工这摊支起来吧，其实目前活也不多，需要的时候，你最好也能给车个螺丝什么的。
另外没活儿的时候，也要参加义务劳动。”
丹青墨没什么意见：“行，车床在哪呢？我先看看吧。”
丁副厂长：“就在车队那边，我让人领你过去。”
车队的人正在帮着愣头换前轮轴承，看见王海领着一个漂亮姑娘，一个个的都停下了手里的活。
丹青墨也看见车队的人了，这会儿开车的都会修车。
大家管驾驶证叫红本子，因为个人不允许买车，当然也就没有驾校一说。
学车都是单位安排，学一年拿个红本子一点都不稀奇。
考取驾照，不仅要学交通规则，车库移位，路面驾驶，还要学机械常识。
可以说有了红本子，就有了谋生的饭碗。那是脚踩三块铁，到哪都是且（qie）！
……
之前愣头说回来的路上，汽车拖了底，慕千之此时正钻到车底进行检查。
这时机灵拽了拽慕千之的衣角。
“干嘛？”
“会不会是找你的？”
车底下的慕千之偏了偏头，看见跟着王海的姑娘来到跟前。
王海：“这是咱们汽车班的同志，总共有六个人，四辆车。”
“大家好。”
丹青墨摆摆手，跟着王海继续走：啊呀呀，躺车底下也是那么帅！
机灵疑惑：“她这是干嘛去？”
慕千之：“我看你是吃饱了，手电筒递我！”
“你别不信，她就是对你有意思，刚才在我们五个人身上的目光，翻个翻，都没看你的时间长！”
“人家就一走一过，你也看得出来？”
“那是，你是没看见，姓宋的看你还遮遮掩掩的，这妞直白的两个大眼睛里就俩字！”
慕千之停下手：“什么？”
“喜欢！”
“说的跟真的似的。”
“这长的好是真占便宜啊！”
“无聊，车底下没事儿，拉我一把。”
……
早起锻炼的丹青皓，看着撅着嘴出来锻炼的丹青杰：“二哥，你今天不是说，不出来了吗？”
“睡不着，算了，还是练练吧。”
丹青杰想想刚才的梦：太惨了，我爸都没认出我来！
“你怎么不多睡会？”丹青杰问丹青皓。
“我姐让我妈给我记考勤，达标了，她给我买个半导体。”
“什么标准？”
“一年锻炼360天。”
丹青杰：都是狠人！
……
第二天，丹青墨和张姝去食堂吃过早点，因为没有其他工作，直接被安排了义务劳动。
丁副厂长打头，号召大家开荒种田，自给自足。
众人满怀期待，可是厂区周边都是山地，为了种植，只能开梯田。
乱石山上，张姝拿起镐，一镐下去，手被震的又酸又麻，张姝瘪瘪嘴，又拿起了镐。
“给我吧，咱俩换换。”
丹青墨递过手中的锹。
张姝自持比丹青墨强壮的多：“还是我来吧，这镐沉着呢，估计你抡都抡不起来。”
“我试试。”
“试一下就给我吧，真不是闹着玩的，这要是没拿住，一下刨脚上……”
丹青墨开启透视眼，专挑石头缝下镐：窝头，馒头，窝头，馒头，烧饼……
咦，三镐0.05个积分！
一，二，碎饼干，一，二，碎饼干……
“啊………！”张姝看着眨眼间就刨了一片的丹青墨，兴奋的直叫换！
听到叫声，机灵闻讯而来，后面还跟着慕千之！
沉浸在喜悦中的丹青墨浑然不觉。
“你干过农活？”低沉的男声。
丹青墨抬头。
俩豆！
正面！
关！
丹青墨下意识的刚发完指令，就考虑着：要不……再开会儿？
丹青墨一心二用，还不忘回话：“干过，我是68年的下乡知青。”
张姝好奇的问：“那你怎么回来的？”
她是65年分配到印刷厂来的，下乡知青能回城那可不容易，毕竟现在还在陆陆续续的下乡，只不过去远郊区县的比较多了。
“我有技术，在当地进的工厂，后来印刷厂要人我就回来了。”
张姝佩服的挑起大拇指：“那你厉害。”
丹青墨提醒她：“是任务干完就可以休息了吗？”
“对对对，咱们快点，今天任务完成了，我就有时间洗衣服了。”
丹青墨从地上的书包里，拿出水壶喝了口水，找了副手套。
开！
一，二，碎饼干……
和慕千之一起往回走的机灵，忍不住又回了回头。
“别看人瘦，还真有劲！”
“那是有技巧。”
“宋慧敏太矫情，我本想给张姝换个伴，没想到，换成了这么一个能人！”
慕千之：“是不是挺遗憾，用不着你帮忙了？”
机灵挠头：“还真是！”
“你打算什么时候挑明了？”
“我想等张姝，用那姑娘看你一样的目光，看着我的时候。”
“她今天没看我。”
“没有吗？”
“没有。”
“你觉不觉得刚才张姝特别可爱？”
“没看出来。”
“怎么就没看出来呢？你看她肉肉的脸蛋，一鼓一鼓的，都快逗死我了。”
“你今天还干不干活了？”
“干干干，怎么也不能输给女同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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