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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着实被吓了一跳，但转瞬又恢复了那副轻慢的样子。
“混蛋！老子不管什么该死的玩具，你要再靠近我家女儿，我就一枪毙了你！就像打地洞里的老鼠一样！”
汉子枪口顶着杰克的胸膛，怒不可遏。
“好好好！”
杰克被顶的一步步倒退，硬实的猎枪枪口，让他真切感觉到了恐惧。
汉子说了一声俚语，走了。
“真是疯子。”杰克赶紧把门关上，耸耸肩，自言自语道：“没什么好计较的。”
这些人，总是充满了噪音。
第二天，太阳出奇的好，煌煌生辉。
杰克被晨曦的碎光照醒。
他立马起身，开心极了。
这样的好天气，本杰明一定会来找他玩的。
果不其然，他才一洗漱完，门就被敲响了。
这个时期的房子，都喜欢在大门的那边墙上安上一扇窗户。
杰克来到正屋，就看到窗户外本杰明双眉拉高，眼睛瞪大，露出滑稽的笑容，头上戴着昨天那顶扁帽。
杰克打开门，迎接的不再是枪口，而是本杰明炽盛的笑脸。
“这是你做的？”
杰克把本杰明让进屋，看着他手中捧着的一个机械小猴。
“当然。这是玩偶。”本杰明得意扬眉：“我以后要自己开一个玩具店。”
“是，爵士工厂就是个吸血鬼。”
杰克骂道。
镇上有一家玩具工厂，专门从孤儿院招收八九岁的童工。
听闻那里发生了不少灵异事件。
“这恐怕很难。”本杰明笑着把机械小猴放在桌子上，转而面向杰克，眸光熠熠：“我听说沃奇森林在中午要举行狩猎大会，我们也去吧，没准能蹭上一顿烧烤！”
“好！”
杰克答应下来，回家找了一把猎枪，顺带准备了一些盐和调料，以防有人不给他们“蹭”。
或者，他们可以让别人“蹭”。
没准就有人忘记带野炊调料了，不是吗？
本杰明是外来户，并没有猎枪这种“老家伙”。
所以两人一枪，去了镇外的森林。
难得的星期六，工人们休息的时间，参加狩猎大会是不错的选择。
来参加大会的都是镇上的熟人，大家都已经开始准备了。
气氛很热闹，杰克拿枪瞄准远处的树干，仿佛已经闻到了烤肉的香味。
他今天还没吃早饭来着。
“出发！”
伴随着发起人的一句大喊，所有猎人都冲向了森林。
“本杰明，你想吃什么？”
杰克面色兴奋。
“兔子！”
本杰明被杰克带着奔跑着，两人逐渐深入丛林。
金阳在高空，焕发着万物生机，森林内，尽是草木泥的清香。
“这个鹿的脚印！”
“这个是熊的脚印！”
杰克和本杰明半蹲在地，查探着脚印方向。
本杰明忽然眯眼，看向身后。
杰克感觉自己被推倒了，
砰！
枪声响起。
本杰明年轻的脑袋炸出血洞，鲜血不多，尽数撒在了杰克恐惧的脸上。
杰克脸上腾起白色热气，那是本杰明的血。
他回头，看到一个男人站在太阳的金光下，看不清脸和穿着。
男人走了，
杰克悲伤大哭，他死死抱着本杰明，悲恸不已。
他感觉，本杰明在痛，非常痛！
陈封也感觉到了。
而且，他还感觉到了杰克的神经在爆炸，在分裂。
“诶嘿，诶嘿嘿嘿嘿嘿，哈哈哈哈~”
杰克哭笑、疯笑，
这符合了镇上人对他的看法——
神经不正常的怪胎。
他发疯了。
……
男主人离开了家中。
杰克冲进院子。
小女孩被吓了一跳。
“小杰西卡，你父亲是不是有一把来福枪！”
杰克质问，双手按住小女孩。
做饭的悍妇从屋内冲出，一把扯过杰西卡，
滋啦~~！
一锅热油狠狠泼在了杰克的双手和前胸。
“啊~”
杰克发狂大叫起来。
陈封咬着“牙齿”，他的感受和杰克一体。
此时此刻，双手就好像要燃起来了一样。
小女孩同样被热油沾到了，在哭。
妇人粗蛮的没有理会，
她只是厌恶这个怪胎杂碎，
必须给这个杂碎一些教训。
“这是你自找的！”
“未来的蠢蛋舞蹈家！！”
砰！
大门被关上了！
这是陈封见到的第四次开门。
第一次是面包店的老板娘，第二次是中年汉子，第三次是本杰明，第四次还是这个老板娘。
看来杀本杰明的就是这个胖妇人的老公。
她也许是那天和他的丈夫说了些什么。
杰克萎倒在草地上。
陈封感觉到了他的自责。
之前被误会的时候，他或许应该去解释，去澄清？
同时，陈封深深认识到了一件事。
挚友的死亡，手臂的创伤，糟糕的境遇，已经让这个年轻人疯了。
……
一张装裱精致的蓝色邀请函，呈放在了桌子上。
“波利杰克先生，辛普森马戏团途经贵地，听闻您很有表演与模仿的天赋，诚挚邀请您的加入——魔术师留。”
陈封看着这封信，有些白色的气雾笼罩其上。
看来这封信并不简单。
杰克穿着宽大的衣帽和手套，把自身遮的严严实实，遵循着信件上的地址，找到了辛普森马戏团。
之后，画面模糊，陈封看到的视野一变。
杰克穿着的白色背心坐在镜子前，脸上画着滑稽的妆容。
旁边，摆放着小丑服装。
杰克沉着脸，然后笑了起来，把袖套套在腐坏的手臂上，慢慢穿戴好服饰。
他满意的拍拍胸口，口中发出“唧”的怪音，像是在笑。
得意洋洋的点点头，杰克对着镜子侧着身，露出满足笑容。
陈封，感同身受。
波利杰克，已经疯了。
……
马戏团的表演开始。
观众席坐满了人，气氛狂热如火浪。
前排坐着一家人。
杰西卡抱着父亲的手臂，脸上有两处烫伤。
这次来看马戏团，或许就是对她的补偿。
毕竟，她的妈妈太粗鲁了。
小丑上台，表演走钢丝，扔飞刀。
但他总是把事情搞砸，这引起了一阵友善的笑声。
毕竟，小丑是带来欢乐的，人人都爱，技术活应该交给魔术师。
“小丑是真的蠢啊，快看，他把蛋糕糊到了脸上。”
小丑与杰西卡童真的目光交错。
一个在台上，一个在台下，两人都在笑。
整场表演，小丑都没有过分留恋杰西卡一家，他的“视线”已经放在了另外的层面上。
从“庸俗”蜕变到“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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