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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会是啥坏人吧？”
“绝对不是！”王春花拍着心口，掷地有声：“大妹子，我实话跟你说吧，我是县里纺织厂的工人，我儿媳妇快生了，总想吃点水果蔬菜，可这大冬天的，上哪找新鲜的水果蔬菜去？正发愁呢，就看见了你的番茄。”
闻言，苏清神色松了松，“那你是想要番茄？”
“对！”王春花点点头，“你给姐开个价，不，你想要换啥东西？只要合理，我都能给你弄来。”
苏清怯怯地小声开口：“纺织厂，有布票吗？”
“有！”
“有布吗？”
“我儿媳妇就是在供销社上班的，你喜欢啥样的布，我让她给你留着。”
苏清在心里飞快地计算。
现在的物价低，一斤盐一毛五，白砂糖七毛八一斤，素包子一毛俩，肉包子一毛两个这样的情况下，蔬菜的价格也不高。
但，现在是冬天！
冬天的番茄，她手里是独一份儿。
苏清腼腆地低着头：“大姐，我从乡下来的，家里啥都缺，你要是想跟我换东西，可得跑好几个地方。”
王春花平常是没这么好说话的，可谁让她儿媳妇大着肚子，吃啥吐啥，非要吃水果蔬菜呢？
要是夏天秋天也就算了，她多花点钱，总能买到应季的，可现在这大冬天的，王春花也没办法。
好不容易碰到了苏清这么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王春花就算是多跑几趟、多买几样东西，也不能让苏清给跑了。
“换东西哪有不跑路的？大妹子你给我说说，你都要啥东西，我看看能不能换。”
王春花说着，还寻思面前这小姑娘太腼腆了，生意都不会做。
下一秒，她就见苏清弯唇一笑。
“一斤盐、一斤白糖、一斤红糖、一斤鸡蛋糕、两斤大米、两卷纸、一袋面粉、一袋玉米面、两尺棉布......”
好家伙，搁她这进货呢！
王春花目瞪口呆。
她寻思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人，这小白兔一样怯弱的小姑娘，其实是个老江湖的时候，就看到苏清抬头，冲她弱弱地问了一句：“我用十斤番茄给你换，行吗？”
十斤番茄，那必须行啊！
王春花连讨价还价的心思都没有，赶紧点头。
应季番茄的价格是每斤一块一毛多，十斤番茄，那就得十来块，更别说苏清这番茄还是稀罕货，要个两块钱，都有人咬咬牙买着吃。
这价格实在是实惠，过了这村就没这店，王春花一秒都不带犹豫的。
“大妹子你等着，我一会儿就回来！”王春花说着，撒腿就要去供销社买东西。
腿都跨出去了，她又扭过头，“对了，大妹子，你想要啥样的布？”
“深蓝色的就行。”
王春花赶紧小跑着去买东西去了。
她是城里的工人，每个月工资十来块，还有各种粮票布票，攒了不少钱和票，买东西那是没有一点儿压力。
她跑到供销社，买了盐、糖、大米、玉米粉、鸡蛋糕等，又到了卖布的柜台处，让自己儿媳妇给拿出来两块深蓝色的棉布。
“妈你要这么多布干啥？”
儿媳妇刘翠一边把布递给王春花，一边问道。
“你不是想吃新鲜的蔬菜吗，妈这次碰着一个卖......换东西的，拿着新鲜的番茄，可鲜嘞！”
“大冬天哪来的番茄啊。”刘翠皱眉，“妈你不会是被人给骗了吧？”
她看一眼王春花手里的东西，更生气了，“还让你拿这么多东西去换？”
王春花嗨了一声，“妈又不是傻子，我看过了，那小丫头是个实在人。”
尽管如此，刘翠还是不放心，她请了个假，非要跟王春花一起过去看看。
儿媳妇可是大着肚子呢，王春花哪敢让她动气？只能让刘翠跟自己一起去找苏清。
这会儿其实也就过了半个多小时的样子，王春花就买好了东西，带着儿媳妇刘翠，找到了苏清。
“大妹子！”
王春花手里满满当当都是东西，一路走来累得大喘气，她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你看看这些东西对数不？”
“辛苦大姐了。”苏清递过去一个葫芦做成的水壶，“你先喝口水。”
王春花也没推辞，接过水壶，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
“别说，这水还真甜。”她擦了擦嘴，回味着。
苏清只笑笑。
那里面装的是空间泉眼里的水，自然是比寻常的水还要甜。
刘翠却伸着脖子往苏清的篮子里看，“我妈要换你的番茄，能给我看看吗？”
苏清看着她的肚子，猜测她就是王春花的儿媳妇，啥也没说，直接把篮子掀开。
红彤彤、水润润的番茄静静躺在篮子里，一个个又大又圆，表皮还泛着光泽，像是刚摘下来那样，鲜得很。
刘翠没忍住吞了下唾沫，“我能尝一下吗？”
“当然可以。”
苏清把一个番茄掰成两半，一半给王春花，一半给刘翠。
婆媳俩咬了一口番茄，酸甜的汁液流入嘴里，让两人瞬间睁大了眼。
“这番茄真好吃！”刘翠三两口把番茄吃完，又问：“小妹妹，你还有番茄吗？要是有，你尽管拿来换！”
苏清点点头，又摇摇头。
“这是我偷偷种在后山的，种的不多，没几个了。”
闻言，刘翠和王春花明显有些失望。
但王春花还是利落地把手里各种各样的东西往地上一放，“大妹子，你要的东西我给你带来了，以后你要是还想换啥东西，就去纺织厂家属院儿找我，我叫王春花。”
“好的，春花姐。”
苏清从善如流，把篮子里的番茄全给王春花装走。
她来的时候装了一篮子的番茄，现在却是有着满满当当的东西，盐啊白糖啊米面啊，这些粮食看着就让人有安全感。
集市上人多，苏清不想惹眼，就费力地提着这些东西，左拐右拐走进一条小胡同里。
前后左右都没人，苏清这才把大部分东西往空间里一收，只剩下一斤鸡蛋糕和两块儿深蓝色的布。
等李老头买完盐回来，看到苏清左手拿布右手提着鸡蛋糕，惊讶地一双老眼都瞪大了。
“苏丫头，你妈给你钱让你买这么稀罕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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