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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丫鬟倒是想了半天才想起来。
“我想起来，那天正好是厨房里面采购的小随生了病，换了一个人采购的，因此才搞错了，当时姨娘不太高兴，那个人还亲自过来赔罪，可之后我再也没见过他。”丫鬟迟疑着说道。
“祖母，我虽然管过家，可是我和佳姨娘没有什么厉害关系，和佳人又感情很好，我估计就是另外有人在府里面势力大，干预了这件事。”柳如意连忙说道。
“府里面能干预这事的，只有已经去了的母亲，祖母，佳姨娘和我了。”柳如意分析着，一边又将所有了解到的事，都和老夫人讲了。
老夫人已经有些怒了，“还用怀疑谁？佳佳不可能自己坑害自己，我那么喜欢佳佳，何况那贼子过后就没了踪影，肯定是死了的赵氏，那个毒妇！”
接着，老夫人激动的说道：“连动机都有了，佳佳怀孕了，我自然是精心管照，平日里饮食和摆设，燃烧的香料，衣服，都精心的很，她竟然钻了这个空子！她就是怕佳佳生了儿子，耽误了老大！”
得了，老夫人已经把所有动机都说出来了，应该就是大夫人无疑了。
“不过，现在母亲已经没了，找人也找不到了，宫里头又是皇后做的，动不得，重要的是，找到那花在哪，看看能不能有解药，左右南嫔已经废了，不如拿来试试药，试好了也好给佳姨娘用药。”柳如意觉得用南嫔试药不太好，幸好南嫔不是个什么好的，不然良心都受到谴责。
虽然是重生一世，可是柳如意还是不想太违背自己的良心，包括在猎场上，让老虎扑到小鹿和马身上大吃一顿来保命，都有些愧疚，可是人到底是要活着的，也无法做太多。
觉得自己太过多愁善感，柳如意赶紧让脑子里的念头都甩出去。
这事，肯定不能从皇后身边动手，只能从大夫人身边动手了。
今日的事，都还算是幸运。
万幸的是，大夫人去了以后，府里的大夫人的那些丫鬟婆子只是让老夫人打发去洗衣房洗衣服做粗活了，并没有赶出去发卖。
主要是大夫人的事，见不得光，老夫人怕那些人放出去了节外生枝。
很快，大夫人贴身的，和伺候过大夫人的那些丫鬟婆子都被带来了。
冬日里洗衣，还是用冷水，自然是苦差事，那些丫鬟婆子们的手都是龟裂红肿的。
看着倒是让人心酸，不过洗衣房里全都没有什么无辜的人。
“你们要是说得好呢，让我和老夫人满意了，就不用再在洗衣房里受苦了。”柳如意率先开口。
“你们若是不说呢，也没什么，虽然打死家里下人犯法，可公主在这，我家里又有郡主，更是有丞相，盖住这点事还是很容易的，不仅如此，你们想想自己主子，想想大小姐大少爷，别看都定亲了，出点什么意外很容易，我老婆子还不缺孙子孙女。”老夫人接口道。
柳如意有些诧异的看了一下老夫人。
显然老夫人说得都是真的，真没想到，老夫人疼爱佳姨娘更胜过柳玄霜和大公子这亲孙子孙女。
还是一个一个来，没进来的人也让人看牢了，不能有什么交流和小动作。
等到问道大夫人身边伺候的一个婆子和一个大丫鬟的时候，两个人的神色都不怎么正常，有些眼神躲闪，却不是很明显，也多亏柳如意眼尖才能发现。
“把那两个分开关起来，先对她们说，谁先招供了，就能给一大笔银子放出去过好日子，府里绝对不会报复之类的，后招供的，就不用招供了，重新受苦去吧，打发去刷马桶，整个府里的马桶都归她了，还得让人看着不能死了。然后对丫鬟说婆子招供了一点，对婆子说丫鬟招供了一点。”柳如意出着主意。
上辈子，没少用这招。
“然后，我们知道的是地狱花，不知道她们是不是也那么叫，就透漏一点给她们知道，说对方说的，就行了。”
“这主意好。”老夫人也觉得不错。
果然，这么审问，那婆子还能坚持，那丫鬟首先受不住了。
也难怪，那丫鬟跟着大夫人才每两年，自然没有那么深厚的感情，她的路还长，自然不想刷一辈子马桶。
况且，那婆子是跟着大夫人来的陪嫁，看着大夫人长大的，自然情分不一般。
老夫人听了那丫鬟的招供，点点头，看向柳如意，“果然和你猜的不错，那赵氏就是送出去的时候，得了那花，然后弄得，也辛亏她没对付我，不然我都不知道能不能逃过去。”老夫人还不胜唏嘘。
果然，人一遇到这种事，首先还是自私的，不过，老夫人对佳姨娘已经很好了。
柳如意也很庆幸，大夫人这些奇怪的东西没用在自己身上。
不过，这东西估计又是大公子游学的时候弄得，不过这话柳如意还是不敢和老夫人说的。
具体怎么弄到的，那丫鬟也不知道。
柳如意还算说话算数，给了那丫鬟两千两银子，因为不太放心那丫鬟，派人送她去庄子上干活，也算是有个去处，又有人能帮着看着她。
不过。不知道那花怎么来的，还是找不到解药，只是破了案而已。
知道佳姨娘不是真的疯了，而是中毒，老夫人喜不自胜，柳佳人更是笑的一脸甜兮兮的过来抱着柳如意的胳膊撒娇，“二姐，还是你最厉害了，若不是你火眼金睛发现了异常，我还以为我娘真疯了呢。二姐，我最喜欢你了。”
松了一口气的老夫人也连忙凑过来打趣，“你这丫头喜欢你二姐，不喜欢祖母了？”
“都喜欢，我还喜欢爹娘，公主，雯雯。”柳家人的嘴巴和抹了蜜似的，自然不会被这个问题难倒。
时候已经不早了，该收拾收拾去除夕的宫宴了。
柳如意几个人纷纷去打扮，老夫人也去探望佳姨娘了。
老夫人还没忘了那婆子，果真送去刷马桶了。
柳如意刚刚回了院子，带着几人洗脸重新梳妆，就听到老夫人派人来请，说是那婆子还有话要说。
那婆子因为听说余生都要和马桶待在一起了，吓得涕泗横流，拼命的说服自己，就算自己保密了，大小姐和大少爷也保不住了，一直要求见老夫人。
老夫人本来就觉得，若是吓唬吓唬那婆子，那婆子未必能守得住。
故意让人将马桶那处的所有马桶，都弄得格外的恶心，连府里各处备用的马桶和暂时不用的马桶都搜罗在一处让她看到。
果然，那婆子吓破胆了，一向她就端茶倒水铺床之类的活计，什么时候干过这个。
“我说，我全说，这草是大少爷给大夫人的，说是在盐城的一处断崖找到的，一团黑乎乎的乱麻一般的草茎，上面一朵指尖大的黑色花就是了。”
那婆子说的，倒是和花无情师傅笔记上的地狱花算是对上了。
原来不是乱画的线条，而是真的如同乱麻一样啊。
柳如意当即让人派人去看着花无情去盐城走一趟，老夫人也加派了娘家陪送的庄子上的放心人去办差。
如此，终于能收拾收拾去宫宴了。
柳梦雪听说柳如意在家，也连忙过来，要和柳如意一起。
五个人，分成两辆马车，根本没人过问柳玄霜如何，直接去了宫里。
到了宫里，宫宴还没开始，穆紫檀带着好友们去林妃那给林妃将故事。
给完全不知道情况的柳梦雪都吓傻了。
又派人去南嫔那看了看，果然，那几个宫女睡醒了还是红眼眶，大概也快疯了。
这地狱花倒是奇怪，吃了反而发作的晚，闻了反倒发作的早。
柳如意突然有一个猜测，过几日看看这几个宫女有没有发疯，这几个宫女吃的时候，肯定也闻到了，为什么现在还没疯？很有可能就是闻了会疯，但是吃了反而是解药了。
连忙派人去追花无情，告诉花无情这个猜测。柳如意才稍微安心了一点。
至于南嫔以后如何，那就该如何如何吧。
和当初柳玄霜赏花宴上一样，都是她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怪得了谁呢？
因为是除夕，御花园里到处都是用红绸子绑好的树枝，满院子红彤彤的倒是让人有些眼睛发酸。
就连穆紫檀也被林妃打扮的满身都是红的，和喜娃娃似的，虽然无奈，被其他丫头们嘲笑，倒也受着了。
幸亏穆紫檀长得好看，穿在别人身上可能就是艳俗了，穿在她身上，反而很是好看。
柳如意担心宫宴上皇后留着什么后招对付林妃，私下里劝着林妃先用了东西，不在宫宴上吃喝，又多带了几个贴身的会武功的宫女才行。
林妃坐着四人抬着的步撵，身后跟着一串小尾巴，浩浩荡荡的出发去宫宴了。
御花园里到处都是结冰了，柳如意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今晚还会出什么大事。
这段时间太过平静，平静的都好像日子本来就这样平静没有波澜了。
可是，太后皇后定国郡主一批人，碧珠那些南疆的一批人，柳玄霜大公子一批人，都不是什么善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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