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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时候,如果昆恩不小心和格斯吵架了,比起精心安排约会送礼物、心平气和讲道理,痛痛快快地啪一场,都是这只雄虫的第一选择。
如果一场不行,那就两场;如果两场不行,那就三场、四场。总有一次雌虫会爽的,然后那些事就不算事了。
这是昆恩十年婚姻生活总结出的宝贵经验。
而他的虫崽,显然对此非常认同。
“我记得很清楚。”卢锡安信誓旦旦,一脸肯定。
“你们吵架。雄父你在一边玩终端假装无视。雌父在我床前砸东西。我被吓得差点就要尿裤子了,然后雌父一把将你拽过去,你们抱在一起,难舍难分,连衣服都不脱,就在我面前搞。”
“……之后就雨过天晴了。”卢锡安摊手,“你们两总是这个套路。”
“你们一起打扫雌父造成的凶案现场。给我换房间换了新窗帘和柜子。我喜欢那条窗帘,图案好看,遮光效果一级棒。”
“我先上楼了。家里朱利安和安佐应该都睡了。所以你们在车里解决吧。我不会告诉别的虫的。”
卢锡安拢好自己的围巾,从悬浮车内跳出。他走了没几步,又唰地折返,将脑袋探进来:
“如果你们和好了,要记得是我出的主意。”
“我要兑现愿望清单第三条:你们带我去布鲁斯凯过春假!”
“听清楚了吗,我说的是你们。少一只都不行!”
卢锡安撇下这一句后,干脆利落地从两虫面前消失。
昆恩和格斯在车里面面相觑。
“……那小子在说胡说些什么……”
昆恩向后瘫软在椅背上。从小到大他一直觉得自己脸皮很厚。而就在刚刚,这个认知开始动摇了。
“卢锡安四个月的时候。”大半个身子都隐在阴影里的雌虫开口,“你被我发现星网上和其他雌虫调情。”
“你不承认。还说我刺探你隐私。”格斯声音低冷。
“那次我踹坏了卢锡安卧室的斗柜。然后我们在窗台上做的时候,你撕碎了窗帘。”
“艹?他四个月的事都能记得?!”昆恩愕然,“诶,等等!那次是你抽风好不好?!”
昆恩猛地坐起来,气呼呼地拉下脸。
“你没告诉我就拉黑对方,还捏碎了我的终端,我不仅要花星币买新的,事后还要超尴尬的去解释。”
“都‘亲爱的’了,还不是调情?”格斯抱起双臂,冷哼一声。
“说过多少次了,那对我来说只是习惯用语而已。”
“既然是习惯就能改。”
“改了啊!就因为你到处乱吃醋,搞得我现在每次和雌虫说话都心惊胆战的,就怕被你听见又出现什么新的敏感词。宇宙的主宰,我都快四十岁了,为什么还感觉自己像作弊怕被老师发现的学生?”
忍了格斯一晚上的阴阳怪气,昆恩终于忍不住了。
许是成长期太过顺从,虫生第一次按自己想法改了志愿、并且顺利读完、继续深造且当上语言学教授后,昆恩名为“自我”和“反叛”的种芽长得越来越强韧,那条他画在自己和他人的界限也越来越清楚。
格斯亲眼见过很多次,一向好脾气的昆恩当面将自己二哥怼的哑口无言。起因不过是罗安对他选的晚宴礼服表稍稍表露了点不赞同。
但现在可不是通情达理的时候。
格斯扬起下巴:“只要你不作弊,你自然没什么怕的。”
“我艹我做什么弊了?不要贼喊捉贼明明是你在和那什么伯爵、什么小明星小模特勾三搭四不清不楚的,我只是叫个亲爱的、甜心、宝贝怎么了?犯法吗?”
“我又不是你养的宠物,不要老想在我脖子上套个锁链再刻上你的名字!”
所有的血液都涌到了脸上。昆恩满脸发热,怒气冲冲。
“不行就是不行!”
雌虫突然低吼一句:
“你自己说的只立君不纳侍。我是你的雌君,我肚子里有你的虫崽。你连灌溉义务都尽不到,连我都没办法满足,凭什么去对别的雌虫笑?凭什么叫他们亲爱的、甜心、宝贝?!”
“要说宠物,我才是你关在家里的狗吧!心血来潮了看看,让你不爽了就扔到一边不管不顾……”
前一刻格斯还是冷冷淡淡的嘲讽疏离,下一秒,这只雌虫突地咆哮出声,高大强健的身躯越过操作板,猛地捉住昆恩手腕,将他压倒在车座上。
昆恩脑袋砰的磕到车子内|壁,疼得他晕晕乎乎的大脑一下就清醒了。
他满怀怨愤地挣扎,试图获取一点自主权,无奈发了狠的雌虫就像一块巨石,不管他怎么拳打脚踢,都纹丝不动。
三分钟后,昆恩放弃了。他气喘吁吁地瞪着身上那只虫,再是不甘此刻也只能认输。
“……好了好了,都哪一年老黄历了,不吵了行不行……”
“我好困,好想睡觉。你放开我,我们回家。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可以吗?”
雌虫朝后挪了挪。昆恩抓着椅背艰难起身。
这只雌虫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今天对他格外的尖酸刻薄……
移动间,昆恩碰触到了…
一个念头在脑海里飞快掠过。昆恩眨了眨眼:
“哇,格斯,你……这就……?”
他的手掌顺着覆上。刚才还气势汹汹、拳头握得咯吱响的格斯默不作声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那让虫窒息的压制场渐渐开始溃散。
“——该死的,昆恩……十天了……我这样……有问、问题吗……”
雌虫沙哑低沉的嗓音里带着只有昆恩能听出来的恼羞成怒和某种隐含的其他情绪。
他喘息着咒骂,肩膀慢慢地放松下来。
“当然没问题。”
在脑海中回想着雌虫红着脖子和耳朵的模样,昆恩将脑袋凑过去。
他用手臂环着格斯,嘴在下巴游移,然后落在嘴唇上,用舌头撬开雌虫的嘴。
“我这就尽雄主的灌溉义务。”
14
卢锡安回家两小时后,车库的灯透过车窗洒进稀薄的光。昏暗的空间内,窝着两只汗津津的虫。汗水和信息素的味道交融弥漫,空气变得无比粘稠。
透支精力的昆恩靠在格斯的胸口,昏昏欲睡的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而吃饱喝足的黑发雌虫精神抖擞地丝毫不见疲倦。
两虫职业造成的体力差距凸显无疑。
简单清理后,格斯用毯子裹好雄虫,然后一声不吭地当着昆恩的虫肉垫子,同时不安分的手指缓缓在雄虫后背扫来扫去。
“别摸了……痒……”昆恩咕哝着,挣扎了几下,试图让格斯停手。
雌虫似乎没有听见。
很快,昆恩发现格斯的碰触很有规律。不是慵懒的爱抚,更像是在丈量地图,记录每个地段的特征。
昆恩睁开双眼,满是困惑地问:“……你在找什么?”
“看看有没有其他虫留下的痕迹。”
格斯的声音很沙哑,是昆恩所熟悉的情|事过后、让他血流加速的烟嗓。
昆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脑袋重新埋回对方颈窝。
“……螂族真是可怕。难怪星网上说要远离你们,你们简直是所有雄虫的噩梦……”
“我这么努力的灌溉你居然怀疑我没有尽全力我真是太冤枉了你现在就是给我十个果着的雌虫我也有心无力嗷——你掐我干嘛!”
“你不准找其他虫。”格斯阴恻恻地咬住雄虫的耳朵,“只有我能和你做这种事。”
“我没——”
“想也不行。口嗨也不行。”
“……你真霸道。”
15
昆恩睡着了。
他双手紧紧圈着雌虫的腰,乱糟糟的棕色短发蹭在格斯赤|裸的胸前,每次呼吸,炽热的鼻息都会加重破皮红肿处的瘙痒和难受。
格斯一动不动。他要做的只是等待。雌虫的自愈能力已经在起作用。再过一两个小时,等天完全亮起后,他只要洗个澡,这只雄虫留在他身上的所有痕迹都会消失不见。
他……不想这样。
淡淡的蓝光在黑暗里闪烁着,勾勒出车内座椅和仪器的流畅边线。格斯用手指梳理着昆恩的头发,就着这些光,细细打量昆恩的脸庞。
雄虫睡着后看起来更年轻了。十年过去了,时光没在昆恩眉眼间留下任何痕迹。他依然和自己初次相见时毫无分别。
格斯现在还能记得自己当时的心情。
他那会刚来瑞德斯卡,还没站稳脚跟,便在一次比赛中受伤,前景不明、被迫休赛。因为种族的事,他刻意和虫保持距离,没有一个朋友。然后,雌父再次发病住院,账单费用天文数字。
一夜之间所有的倒霉事同时降临。他的生活陷入低谷。为了从深渊中逃离,他将自己明码标记,卖给了黑|道上大名鼎鼎的曼奇家族。
他怎么也没想到,推开那扇门后,他会看到一只毛都没长齐的小雄虫。
昆恩·曼奇。
曼奇家最小的雄子。罗安·曼奇的心头肉。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星币多到几辈子都花不完的大少爷。
昆恩个头不高,白肤粉唇,娃娃脸。眼神纯净,眼睫浓密,笑起来有酒窝,完全一只涉世不深的高中生。怎么看都和那些标签毫无关系。
格斯在心中做了很久准备的“折辱”,一下就变了味道。
这么多年来,格斯时不时总有自己在做梦的恍惚感。这种感觉在他们亲密行为后尤其强烈。
昆恩是无价之宝。
他恨不得让全星际的虫都知道,这是他的雄主。是他格斯·罗特姆的雄主。
可他同时又非常害怕,当他大声对外宣布时,这个太过漂亮轻盈的肥皂泡,会啪的一声碎裂,只留下面上一晃而过的冰凉。
格斯想起他在星网上看到的那些评论。
“靠星币包|养小雄虫”这种事在帝国名流圈屡见不鲜。飞球手更是里面一个大头。大家就这样误会着,也总比他们的真实情况完全曝光来的好。
如果他公开了昆恩的身份,他们面临的质疑压力,很大可能要比当年罗安的还要强。
那一次,昆恩出乎意料的挺住了、坚持了自己的选择。可再来一次呢?
在他们结婚十年之后,在他飞球手的滤镜和光环褪下、在他对自己无比了解、清楚自己的卑劣、自私和丑恶后,还会再选择他吗?
球场上战无不胜的绝对王者畏缩了。
他经历过一次类似的情况。他没有夸大。
每只虫都会高估自己在极端环境中的表现。一时的勇敢之后,是必须亲自面对的一次次考验。
那很累。很漫长。而量变到质变,有时只需要轻轻地一推。
足够聪明的雌虫从一开始就不会将自己扔进这种只会越来越糟的情境之中。
所以利用对方的愧疚、推脱自己压力大也也好、借口为虫崽好也罢,能藏多久就藏多久。能独占一日就是一日。
这就是过去十年里格斯不断告诉自己的。
可……
可这对昆恩不公平。
昆恩虽然某方面线条很粗,但他绝对不傻。在这件事上,雄虫隐忍退让了十年。也许一开始的爱意让对方愿意为了自己藏起来。现在呢?
现在,昆恩想公开。他却已经没有理由去阻止。
格斯清楚听到了自己意志动摇的声音。
如果昆恩坚持……如果昆恩再提几次……他势必要做出选择。
他等待着、害怕着,又……期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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