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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又不敢告诉江白非,更不想打电话给祁雨泽再问。
那一天晚上,他就没有睡好过。第二天一早,他很早就起来了,弄得家里人都好奇是什么风吹得他这么勤快。
江小刀有苦说不出,只得打哈哈过去。
那一天江白非没有从房子里出来,也不知道他在屋里想些什么,吃的饭都是管家叔叔专门送上去的,为此,江小刀还松了一口气。
他不知道,这么快面对江白非,会不会暴露。
只是接下来第二天,第三天,江白非还不怎么出屋,江小刀意识到不对了。
他上楼到了江白非的门前,轻轻敲了门,“三叔,你已经三天没下楼了,家里人都很担心你。”
里面很快传来了走路的声音,接着没多久,门开了,露出了江白非的一张脸。
卧室里没开灯,房门只开了一条缝,江白非的脸隐藏在门后面,只看得清一双细长的眼睛,其余的面容都掩在黑暗里。
江小刀突的升起了一种直觉,他三叔这几天的心情都不好,那直觉还告诉他,他三叔心情不好和祁雨泽有关。
“什么事?”江白非问。
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沙哑和粗嘎,和平日里低沉好听的声音完全不同。
江小刀迟疑的说:“这几天你没下去,我有点担心你。”
“没什么好担心的。”江白非说,“我只是在想一点事,今天就会下去。”
“是因为祁雨泽吗?”
鬼使神差的,江小刀问了句。刚说完,他就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嘴巴子,明明已经说了不管这事,现在还问是不是和祁雨泽有关。
然而已经迟了,江白非已经开了门,让他进去。他开了灯,让江小刀说清楚他怎么会猜祁雨泽的。
灯打开,江小刀立刻就被吓了一跳。
他三叔头发凌乱,胡子拉碴,眼底青黑,眼睛里充满了红血丝,不仅如此,他还闻到了房间里有烟味。
他三叔抽烟了。
他在房间里找了许久,然后在桌上看到了一个烟灰缸,烟灰缸里已经堆积了许多的烟蒂,也不知道这三天里他抽了多少。
“三叔,你?”
江白非看了眼江小刀,走过去随意的把烟灰缸里还没燃完的烟头弄灭了,然后问:“你怎么猜到是祁雨泽的?”
江小刀其实是不打算说的,“我……”但是他看着自家三叔的那样子,就??吃吃的道:“前两天,祁雨泽打电话给我,说他要回山上一趟,估计是为了你的阴阳眼,他让我别告诉你,还让我帮忙看着你,我没答应,我本以为他会打电话给你和你商量,但是这几天过去了,我发现,他可能没打电话给你。”
当然没打。
江白非放在扶手上的手猛地握紧,这几天他都在屋里,反反复复的想着祁雨泽说的那些话,想得心脏又甜又疼,只有抽烟才能缓解那种感觉。
他高兴于祁雨泽愿意为他这么着想,也心疼于祁雨泽不顾自己的身体。
他回到江家,不是因为生气了,而是怕自己把持不住想要占有祁雨泽的心情。
他以为给祁雨泽几天时间,他就会想清楚,结果没想到……
从椅子上站起来,江白非不发一言,走到一边拿出手机给祁雨泽打电话,那边电话没有接,不是没接,而是最先信号不好没打通,接着是断断续续的嘟嘟声,听到那声音,江白非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江白非一直打了五个电话,那边才接通。说话的也不是祁雨泽,而是一个声如洪钟的老人声音。
“喂?找谁?”
江白非没想过这一种情况,他愣了一秒才恢复,冷静开口,“我找祁雨泽。”
“你找阿泽?等等,他现在不方便,你过两天再打过来。”说完,那边的老人就要挂断电话。
江白非几乎已经猜到了老人的身份,他急切的道:“师父,你等等,先别挂。我想问问,祁雨泽现在在哪个山上。”
“你问这个做什么?”老人还挺警惕的,他问了许多江白非问题,江白非都一一回了,等他说完了,老人的态度有了点转变,他说:“你是不是就是阿泽说的那个朋友?”
什么朋友?
江白非不知道老人的意思,但他也知道祁雨泽隐瞒了一些信息,便说:“是的。”
“那行吧,我晓得了。”老人道,接着他说了一个地名,那是一个县城的偏远山区,告诉江白非,如果他要来,那就早一点来,然后就挂了电话。
电话挂了,江白非立刻打电话给邱鱼,让他定机票,同时,立马收拾行李,一副出行的模样。旁边的江小刀都懵了,这转变也太快了,这么快就要出门了。
他连忙问他三叔要去哪儿,江白非此时哪儿有心情说这些,只是告诉他他回来之后找他算账,他要去找祁雨泽,就完了。
对此,江小刀的反应是:“……”
果然,只要和他们两口子有关的事,最后倒霉的都是他。
那边的江白非已经在收拾行李出发,这边的祁雨泽,则是躺在床上,丝毫动弹不得的盯着窗外已经在打霜的树叶。
是的,最后的考虑结果就是,祁雨泽还是偷偷摸摸的,不管江白非的反应,回到了山上。
他和师兄前天出发,昨晚回的山里,今天早上接的精血,画的符纸。
江白非打电话过来的那时候,他师父刚刚画完符纸进来看他,而他,则是半昏半睡的躺在床上,休养。
师父和师兄去画符纸去了,同时也把那个精怪安顿好,所以这会儿就只有祁雨泽一个人在屋里躺着。手机响了,师父拿着手机出去接电话,他才醒。
醒了,祁雨泽就盯着师父手里的手机问道:“师父,谁打来的?”
他师父睨了祁雨泽一眼,说:“你朋友打来的。”
朋友?
祁雨泽还没想明白是哪个朋友,就听到他师父继续道:“就是那个你可能为了他放血画符纸的朋友。”
什么?!祁雨泽大惊,满脑子都是江白非知道他瞒着他回来的想法,若不是身体不允许,他估计都能从床上跳起来。
“他问了什么?师父,你说了什么?你有没有说我放了血给他画符纸?”
师父摸着下巴的胡子笑了笑,高深莫测的说:“怎么,我说了会怎么样,没说又会怎么样?阿泽,那个人真是你的朋友?你怎么这么紧张?”
本来很着急的祁雨泽登时:“……”
师父,你这把年纪了,能不能别这么阴阳怪气的八卦?
好在还有个大师兄,大师兄很靠谱,他听到声响走了进来,也听到了师父问的那话,连忙一脸黑线的帮祁雨泽打掩护。
“师父,是朋友,我能作证,小师弟紧张,是因为他回山的事是瞒着那朋友的,他怕他找过来,怕他生气,所以才这么紧张。”
祁雨泽连连点头。
师父见状,哦了一声,“所以说,你是瞒着你的朋友做这件事的了?”
“是啊,是啊。”祁雨泽干笑,“我之前告诉他的时候,他非常严厉的让我别这么做,怕伤我的身体。”
祁雨泽一边说一边觑着他师父的表情,看他没那么高深莫测的笑了,心里就松了一口气。
可是祁雨泽明显是放松得太简单了,就在他和云和都以为过去了的时候,他师父突然来了一句,“我把我们山头的位置告诉他了,多半不需要多少的时间,他就会赶过来。”
什么?!
祁雨泽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他看着他师父的脸,即使那脸上长满了褶皱,他也能看出那张脸的表情和表达出来的意思。
是真的,师父他说的是真的。
“师、师父……”祁雨泽顿感身体无力。
云和也懵了,没想到师父竟然来了这么一手。
而他们的师父,却是一脸无辜的表情,“之前你们又没有说你是瞒着他回来做这件事的。”
祁雨泽云和:“……”
师父:“放心,既然他是你的朋友,他之前也阻止了你不这样做,他过来,我不会为难他。阿泽,大和,你们必须记住,前天你们跟我说这件事的时候,我说的是不同意。作为修道之人,你们更加明□□血对于我们的重要,但既然阿泽的朋友也没同意,那么暂时我不会对他有什么意见。”
祁雨泽愣了愣,然后笑了。
前两天,他们回来和师父说这件事的时候,师父确实表现出了不乐意,在这一刻之前,他都以为是师父生气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可此时他才明白,原来师父生气的不仅是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还生气于江白非的态度。
他担心他为了朋友两肋插刀,而他的那个朋友却理所当然。
接下来的日子,祁雨泽在师门里的日子就很好过了,有什么好吃的师父都紧着他,什么最营养的,师父也紧着他。
这会儿山里还有些珍品,师父就拉着大师兄一去上山挖,每每都能找到一些补身体的好东西,没吃多少,祁雨泽就感觉身体里的气血恢复了不少。
一眨眼,时间就过去了两天。
这天,师父继续拉着师兄出门,祁雨泽习惯了这样,师兄也习惯了。
两人背着背篓,拿着小锄头,就出门了。
师兄像往常那样朝后山那边走,结果发现师父却是朝着前山走,他愣了下,转身跟上去,很是疑惑。
“师父,前山也有好东西吗?”
师父哼哼两声,说:“没好东西,但有人。”
云和:“……”
云和想了两秒才想明白他师父的话,前两天师父告诉他们江白非已经知道了这个地址,按照正常的时间来推断,江白非就在这一段时间应该就要来了。
他们的山门并不好找,因为坐落在大山里,普通人常常要绕很大个弯子,怎么也得花上两天的时间才找得来。只有他们这些常年带着的师兄弟,才能很快的找到回来的路。
江白非作为一个从来没来过的人,这个时候,也就是他该来的时候了。
师父的意思是,他要亲自去接他?
不愧是亲自养大这些弟子的师父,云和还没问出来,师父就主动说了,他说:“那个人真是阿泽的朋友?”
师父的语气和那天很是不同,云和作为大弟子,对他的这语气很是熟悉,也明白代表着什么。云和不敢撒谎了,便老老实实的低声说:“不是……”
他不敢明确的说江白非和祁雨泽的关系,便思考着怎么应付过去,又不说假话。
就在这时,师父说了句:“是他的男朋友?”
触不及防的给他打了一个直球。
云和:“!!!”
师父怎么会这么前卫?居然还知道男朋友?!
师父:“呵,你师父我有什么不知道的。自古以来,就有好男风的事情,阿泽又那个样子,你觉得我看不出来?”
云和:“……”
师父:“知道我们这类算命的,因为泄露天机,会有惩罚,所以一般都会缺一门。”
云和咽了咽口水:“……我知道,比如我自个儿,缺的就是姻缘。”
师父笑了笑,说:“那你可知阿泽缺的是什么?”
云和摇了摇头:“我没算过……”
只见师父笑着摇了摇头,眼里带笑,“缺的是子嗣。”
子嗣?
“以前,我以为是阿泽那方面有问题,所以才会缺子嗣,因为这个,我一直都没告诉他,现在嘛……我才知道,原来是这么一个缺法。”
云和:“……”竟然会是这样。
“师父,意思就是,你不反对阿泽和江白非在一起了?”云和艰涩的道。
师父笑得像一只偷了腥的猫,眼睛弯弯,憨态可掬,一点都不正经的说:“我反对做什么,修道之人讲究修心,这是命中注定的,我们得跟着命运走,知道吧?”
肯定得知道啊,云和连连点头。
“不仅如此。”师父又道,“如果我没有算错,那个孩子就是阿泽的命定之人,不管多少世,他们都会在一起,跟混凝土一样,掰都掰不开,天生一对。”
嗯?这是个什么说法?
师父敲了敲云和的脑袋,晃着头迈开步子走了,幽幽道:“你还有得学,等我们把那孩子接回来了,我再一起告诉你们。”
一共饶了两天,江白非喘着气,扶着旁边的树干,看着前方的小路,心中想到。
旁边带路的汉子也喘着气,说:“就是在前面了,这山里就只有一个道观,平时也没什么香客,所以来的人少,也很难找到。小伙子,你可别介意。”
江白非微微摇头,他不介意,而且也不会想到那个方向上去。
他此时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祁雨泽为他付出太多了,为了他,他这么艰难的回到山门,还要放血。
他真的想……很想把祁雨泽按着打一顿屁.股,让他以后还不听话。
道观还有一段距离,两人决定修整一下再出发。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传来了沙沙的脚步声,还有人说话的声音。江白非抬头朝前面看去,只看见一个看起来异常仙风道骨穿着道袍的老人和一个面容清隽的青年站在一起,朝他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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