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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偷草药，他忽然出现，慕七?u以为他在玩自己，本就对他心怀恨意，怒地直接将采到的一把毒粉朝他洒过去。
他真的是一点都没有防备，站在原地，笑着看她，然后将所有毒粉都吸了进去。
下一瞬，他就吐了口鲜血，这一面，和梦中的御景沉如出一撤。
见到是她，叶重阳若无其事地蹙了蹙眉：“怎么来了？”
慕七?u不欲跟他废话，“砰”地一声将一个东西拍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我有话要问你！”
叶重阳看到那东西，瞳孔缩了缩，旋即挥手吩咐身边的人，“你们先下去。”
待只剩下他和慕七?u两人时，叶重阳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唇，淡道：“你想知道什么？”
桌子上一小块巴掌大的玉牌，上面写着“问”字。
执着重阳阁的问令，可向重阳阁打听任何消息。
这是上次慕七?u假扮道士给慕胜安解难，从慕胜安那里哄骗来的，觉得有朝一日也许会派上用场，便一直随身带在身上。
“问令一出，绝无虚言，我就问你一句……”慕七?u紧紧盯着叶重阳，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叶重阳忽然心中一滞，对上她逼视而来的眼神，“说。”
“叶重阳是不是御景沉？”这一句，她几乎咬牙切齿。
昨晚她辗转反侧想了许久，虽说叶重阳和御景沉两人性格相差甚远，身份背景更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可是以叶重阳那般善于伪装的性格，他们是同一个人并不是不可能。
至于身高不同，这是个有轻功内法的古代，慕七?u并不是不相信，会有缩骨功的存在。
从前她和御景沉尚未亲近之时，觉得他和叶重阳身上的味道截然不同。
可是越是相处，她越是感觉，在御景沉身上的檀香味之下，还隐藏着丝丝缕缕叶重阳独特的气味。
那大概是男人天生自带的体香，即便是用别的气味掩盖，还是不能完全取代。
若非她嗅觉灵敏远超常人，又与御景沉亲密过，怕是很难分辨其中玄机。
一次两次闻到这种气味可以说是偶然或者错觉，可是慕七?u最近频繁地在他身上闻到这种味道，她不相信自己的鼻子会出错。
最重要的，今晨的噩梦像是预兆了什么……
叶重阳低垂眼眸，遮住眼底的晦暗之色，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桌子，久久沉默。
他不说话，慕七?u便也十分耐心地等着。
过了半晌，他终于开口：“我是重阳阁阁主，叶重阳。”
“你知道我要问的不是这个。”慕七?u飞快打断他的话，“我要问的是，你是不是御景沉？”
见她坚持，叶重阳在心中苦笑，她果然察觉了。
从前他一直都欣赏慕七?u的聪明，可是这种聪明此刻用在他身上之时，他却只觉得棘手。
“问令只此一枚，你真的只想问这个问题？难道不好奇我为什么要让你修炼玉女神功？”饶是心里再如何掀起惊涛骇浪，叶重阳面上依旧不动声色，甚至力图转移话题。
“我再说一遍，你到底是不是叶重阳？”慕七?u问，紧紧盯着他，“不要骗我，你知道我这个人，最受不了别人的欺骗，尤其是亲密之人。”
叶重阳手指微不可查地抖了下。
他知道她这句话的深意，她一向不喜别人欺骗她，又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若是今日欺骗了她，日后她知道真相，恐怕再无回头之路。
然而他何尝不想承认自己就御景沉，这些日子为了扮演叶重阳，他要刻意与她保持距离，他的内心时时刻刻饱受着煎熬。
若是可以轻易道出身份，他也不愿向慕七?u隐瞒真相。
只是如今时机未到，此刻就揭露身份，恐会给她惹上性命之忧。
所有思绪不过瞬间，只见他面具下的那双眼轻闪一瞬，便道：“不是。”
回答得斩钉截铁，毫不犹豫。
慕七?u深吸了口气，似是极力压抑怒气，“我再问一遍，不要骗我，叶重阳到底是不是御景沉？”
“那我也再告诉你一遍，叶重阳不是御景沉。”叶重阳是叶重阳，御景沉是御景沉，分明不同，用了那么多年，他演出两个身份，现在她却要将其合二为一。
“好啊，既然你说你不是，那何不摘下面具让我看看？”慕七?u咄咄逼人，锋芒毕露。
叶重阳深深看着他，半晌移开目光：“你可知见过我真容的人都死了？”
慕七?u冷嗤一声，放屁！
她慢慢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靠近叶重阳，一手勾起他的下巴，附在他耳边轻道：“还是说，叶阁主在心虚，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叶重阳拿开她的手，有些气息不稳，心生一股烦躁之意。
这该死的女人，还是改不了她那喜欢挑逗人的毛病！
敢挑逗他，说明她已经认定了他的身份。
慕七?u被推开也不恼，风情万种地一笑：“怎么？该不会被我说中心事恼羞成怒了吧？”
叶重阳看了她一眼，缓缓道：“既如此，今日我便破例一回。”
话落，骨节分明的大手覆上银色面具。
慕七?u呼吸一滞，紧紧盯着他的脸。
面具摘下，却是一张样貌平平的脸，还算清秀，和御景沉那妖孽的面相比起来，却是云泥之别，唯有一双眸子带着一贯的杀意。
慕七?u不可置信地倒退两步，摇头喃喃道：“不可能……怎么会？”
叶重阳淡淡睨了她一眼，又重新把面具戴上：“怎么样，可看清楚了？”
慕七?u不可置信地摇头，突然大笑，“你莫不是把我当傻子，这个世界有易容术我比谁都清楚！”
“这个世界？”叶重阳皱了皱眉，看着一贯云淡风轻、成足在握的慕七?u突然如此，心里也跟着一阵一阵抽痛，面上却依旧强忍维持着冷意，“怎么？难道还要我再摘一次面具？”
慕七?u默了半晌，苦笑一声：“算了，是我打扰叶阁主了，告辞。”
看着那落寞的背影，叶重阳叹息一声，还好他早就看出慕七?u对他的怀疑，这些时日一直戴了人皮面具，今日险些暴露了。
他的手缓缓覆上自己耳朵，刚才慕七?u呼出的热气好似犹存。
叶重阳苦笑，?u儿，若是有朝一日你发现了真相，一定不要怪我欺骗了你。
这时，一道黑影落在他身边，拱了拱手，瞧见他的模样，有些犹豫道：“主上。”
“嗯。”叶重阳瞬间恢复平日里的杀伐果断，“何事？”
“您吩咐下去的事情已经办成。”黑影迅速道。
叶重阳眯了眯眼，淡道：“很好。”
?u儿，希望你见到后会打消对我的疑虑。
见属下还不走，叶重阳蹙了蹙眉，“有话就说。”
“是。”那属下颤了颤，立即道，“慕君泽似乎正朝着重阳阁的方向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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