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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应霜忧心的看着萧蔚，小声道，“可是……王爷您受伤了呀。”
萧蔚眉头一皱，“你如何知晓？”
户应霜歪着脑袋，“因为我是蛇山后人，我的嗅觉异于常人。您进来时，我就闻到你树森上一股血腥味。”
萧蔚目光落在她脸上，似也想起曾经有个人，嗅觉异于常人。
她能闻到别人所不知道的味道，亦是一点血腥味，她也能感知。
“进来。”似警告的吩咐了一声，萧蔚走入青竹园。
在院子门口的户应霜，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却又很快反应过来，马上又兴高采烈的进了青竹园。
进去之后，她恨不得两眼放光，想看看，这仙嫡住的什么地方。但是又怕引起萧蔚的反感，在院中的小桌子前站着。
廊上的桑子腾看到户应霜进来，愣了一下，旁边萧蔚已吩咐了他送来茶水。
户应霜方才等萧蔚，喝茶就喝饱了，但是这是青竹园的茶水，还是欢喜的坐着喝起来。
萧蔚进屋又换了一身衣衫，在夜色中，姿容绝艳，宛如画中人，不食人间烟尘。
原来在山中，她方以为母亲是自己见过最美的人了。可哪晓得，在燕京看到了江行云，又再见萧蔚，才方知道，男子也能倾国倾城，艳绝天下。
“你下去。”吩咐了桑子腾下去，萧蔚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第一次认真的打量着户应霜。
户应霜年纪很小，还不到十六岁，脸上略带着几分稚气。
“你叫户应霜？”
“是。”户应霜紧张道。
“蛇山姓户。为何你有个应字？”
“因为我母亲姓应，我出生时，正值霜降。于是，父母给我起名户应霜。”户应霜低着头道，“我……父亲和母亲，都叫我霜儿，王爷也可以唤我……”
“应姓罕见稀少，你母亲哪里人氏？”
陡然被问及母亲，户应霜愣了一下，眸色里有些闪烁。
看出她的迟疑，萧蔚冷笑一声，“你不想说，也不必说。”
“我……”户应霜咬了咬唇，“你是我夫君，我原本这些都要一一告诉您。可是，我们家族身份特殊。”
“呵呵……既然你觉得你们身份这般特殊，那为何又要屈尊嫁给我这等俗人？”说着，冷睨了户应霜一眼，放下手里的茶杯，往屋子里走。
户应霜一见他要走，忙上前拉住他袖子，“王爷。”
她目光凝着萧蔚，看着他的脸，然后深吸一口气，“是我想错了。我既要嫁给您，您与我是夫妻，便该是一体，我本就不能隐瞒你。我母亲姓应，她的名字，叫应璇玑。”
萧蔚眼底并没有露出丝毫惊讶，只是回头，森森的盯着户应霜，低声笑道，“应璇玑？那可是大名鼎鼎的战鬼女皇。”
“王爷也识得我母亲吗？”
“呵呵。”萧蔚抬眸看着远处，“应女皇的名字，几十年前，谁人不知道，谁人不晓。只是，堂堂一带战鬼女皇，摇身一变，就成了蛇山圣母了。这是抛弃了他们的族人吗？”
“没有。”户应霜忙解释道，“想来当年的江湖人都知道，我们战鬼一族受到了诅咒了。活下来的不多，母亲正在想办法寻回存活的族人。”
萧蔚勾起漂亮的薄唇，“那这样说来，王妃你身上也有战鬼之血了？”
户应霜道，“我身上流着一半的战鬼血统，和江姐姐一样。”
“江姐姐？”
户应霜迎着他神识的目光，深吸一口气道，“其实江姐姐，身上也流着一半的战鬼血统。我母亲一直在找她，就是想知道，战鬼里有没有奇迹，即便并非是纯正的血统，也能苏醒衍生涅??。而江姐姐，她竟然做到了。”
谈道江行云，户应霜眼底又涌起那无法掩饰的崇拜之光。
“应璇玑一直在找她？还说她拥有半个战鬼之血，这说明，知道她身世了？”
“至于江姐姐的身世，母亲并没有告知霜儿详细。”
“王妃拥有战鬼之血这等秘密，切勿再向任何人透露，小心招来杀身之祸。”
听得萧蔚说这话，户应霜脸上不由露出欢喜的笑容，“王爷这是担心霜儿吗？放心，他们伤害不了霜儿的。”
“本王乏了。”
户应霜这才松开他袖子，“王爷您的伤势怎么的没事吗？”
“没事。”
说着，快步进入了房间。
户应霜又端着茶水杯，将里面的水喝得干干净净，这才不舍的离开了青竹园。
萧蔚捂住胸口坐在窗前，夜色沉沉，苍穹繁星如银河细沙。他捂住胸口，闭上眼睛，便是那个场景。
那女子踩着鲛人的尸体，疯狂的喊道，“沉音，今日之血仇，皆是你负我。你负我一世，如今，却见都不肯见我？”
“沉雪。”漂亮温婉的女子捧着他的脸，柔声道，“你父亲坐得正行得直，对得起天对得起地，对得起我们鲛人族。他一生无愧，对得起任何人。你切莫要听信他人谣言。”
“咳咳咳……”
胸口剧痛，萧蔚周身发冷，吐出一口血，整个人都卷缩在小榻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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滇西的夜空，因为地势，夜里有些凉意。
溯月看着立在悬崖边的女子，正欲靠近，女子却突然开口，“我想静静和灵伽呆在一会儿，你下去吧。”
溯月躬身，消失在黑暗里。
女子摘下了面纱，看着悬崖边那块石碑。
石碑上，刻着两个字：灵伽。
“灵伽，我来看你了。”她苦涩的笑道，“你还记得二十年前，我们几个坐在这里喝酒吃肉吗？可现在呢，只剩下你和我了。”
说着，她转眸看向旁边宽敞的石头，似乎还能看到，篝火前，四个年轻人，有说有笑，且无忧无虑。
蹲在墓碑前，将一杯酒倒在地上，她沉声道，“灵伽，到今天这一步，我不后悔。是他负我在先，他不仅负我，还抱走我的孩子，到现在都宁肯逃避不见我。不见我，我偏生要逼他出来！”
“琉璃说他死了，世人都说他死了。我不信，他怎么可能就轻而易举的死了？”她笑道，“就算死了，我也要从地狱将他翻出来，将他的尸体炼化成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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