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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答应，我也没法答应，那我们就一拍两散吧。”秦慕雪也冷了下来。
师易挑了挑眉：“那楚景然的死活，你就不在意了？”
“在意，之所以将时间延迟一个月，也是因为我的在意。”秦慕雪道：“楚景然的性子我最明白，就算我什么都不说，他心里也一定有诸多猜疑。伤势未稳定之前若是让他知道了这个消息，或者哪怕不知道但见不到我，都会影响恢复。”
“可如果我现在就断了治疗，他可就连恢复的机会都没有了。”师易沉声道：“你想看着他死么？”
“所以我们来赌一赌吧。”秦慕雪道：“他对我的重要你抓的很准，我对你的重要，看是不是也有那么重要？”
秦慕雪目光定定的看着师易，没有半点妥协的意思。
“我不是个会轻易提要求的人，提出了，就是我认为必须的。”秦慕雪道：“你若是真查过我，就该知道我这人其实不好说话，虽然生在闺阁，但也算经历过大风大浪，如今权衡利弊，我可以为了楚景然牺牲，但牺牲的要有价值。要不然的话，楚景然不是个怕死的人，我也无所谓。”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林有容到底如何了，但两人恩怨已了，她也没有什么放不下了。和楚景然死在一起，死就死吧，一了百了。
秦慕雪就这么静静看着师易，死这个字千斤重，但在她说来却轻轻松松，没有义气冲动，没有勉强敷衍，像是喝杯茶听一支曲那么简单。
“死……究竟是什么滋味？”师易缓缓的道：“秦姑娘，你真的知道么？”
秦慕雪还真知道，想了想垂眸吹了吹茶杯上的热气：“我还知道生不如死是什么滋味，所以有些事情我确实不在意，你想想，一般的女子，就算是为了救自己的心上人，又哪有那么轻易就能答应嫁给一个陌生人。怎么不得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闹上一番？”
“这一点我对你确实是佩服的。”师易道：“要跟一个陌生男人成亲，你表现的确实太冷静了。就好像……你真的看上我了一样。”
“因为知道一哭二闹三上吊对你没用，何必白费力气。”秦慕雪道：“就事论事，我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付出那么大代价，我有我的要求，如果谈不拢，那就不必谈了。”
“一个月确实不行。”师易认真考了一下：“最多半个月。楚景然身体底子好，半个月的静心休养，总能恢复个七七八八。”
“半个月？”秦慕雪沉吟了一下：“行，那就半个月。”
谈交易就是谈生意，漫天要价坐地还钱。谁也不能一口价。
秦慕雪起了身：“那我告辞了……不过，我其实挺好奇的。”
秦慕雪转身后又转了回来：“这空城里到底藏了什么秘密，半个月后，是不是就可以知晓了？”
就像是林有容的痴情痴恋秦慕雪绝对不会相信一样，师易就算是说出一朵花来，秦慕雪也不会觉得他是真心想娶自己。就算是真心，也是个神经病吧。
师易没有回答，捂着唇咳了几声，道：“碧桃，送秦姑娘回去。”
秦慕雪本来都要走了，但是听到这声咳嗽，又回头看了一眼。
师易的脸色有些白，今天第一眼的时候秦慕雪就已经有这感觉了。如今晚上在灯光下看更是白，虽然还没白出离谱的范围，但总有些怪怪的。
这空城虽然说是在地下，但也是阳光雨露的，又不是常年生活在地下室，这脸色怎么会成这个样子呢？
不过秦慕雪的审视只是短短一眼扫过，什么也没说，便跟着碧桃走了。
楚景然的病情这几日晚上都有可能会反复，要亲自盯着才放心。回了房间，房间里有守着的丫头，见秦慕雪来了这才福了福退了出去。
“等下。”秦慕雪突然道：“你站住。”
那丫头不知出了什么事，有点懵的站着不动。
秦慕雪皱眉在她身旁绕了一圈，摆了摆手：“下去吧。”
丫头更奇怪了：“秦姑娘可是有什么吩咐？”
“没事儿。”秦慕雪道：“有事我会喊你的。”
丫头一头雾水的下去了，秦慕雪坐在床边看着楚景然，也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楚景然倒是真的被照顾的很好，房间里布置的清爽干净，被褥衣服都是好料子，晚上送来的药秦慕雪是检查过的，比寻常药店能买到的货色要好多了，甚至让她有种错觉，其实师易更重视的是楚景然，而不是她。
秦慕雪当时就有一些别的想法，但是看到昏迷中的楚景然后又将那想法给抛开了。毕竟太过冒险，他现在伤的不轻，还是要小心谨慎一些。
楚景然睡的并不安稳，半夜迷迷糊糊的醒来几次，但一睁眼便看见一旁的软榻上，秦慕雪和衣躺着。这让他觉得安心，便闭上眼睛接着又睡了。
后面的日子竟然格外的安稳，秦慕雪不说，楚景然也不问，不过好药一茬一茬的送来，在秦慕雪的照顾下，伤势倒是好的比预期要快很多。
几日之后，秦慕雪正在房里和楚景然说着话，碧桃开门走了进来，低头在秦慕雪身边说了几句话。
秦慕雪皱了下眉：“知道了，我一会儿就过去。”
“谁找你？”楚景然心知肚明但还是有些不悦，他现在对秦慕雪身边这丫头也算是熟悉了，正色道：“碧桃姑娘，我在空城也养了几日的伤了，对你家公子十分感激，但确实不方便。不知道能不能转告，让我见他一见，也好让我表达一下谢意。”
“好的，楚少，我会传达的。”碧桃对楚景然甚至比对秦慕雪还要恭敬一些。
“我去去就回。”秦慕雪道：“有什么需要就吩咐他们。”
楚景然知道秦慕雪有事情瞒着，但也知道秦慕雪是个可以放心的人，现在他动也不太能动，如果秦慕雪不说，那么必然是这件事情他知道了只会比不知道更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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