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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公公摇了摇头。
“那你怎么脸色那么难看？”秦慕雪道：“我不过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关于皇陵的资料罢了，也不会对房家的列祖列宗做什么。不管怎么说，皇帝也是房家的后代，你也不必那么担心吧。”
“不是，秦姑娘多心了。”何公公道：“并不是如此。只是这密室里，是一些不为外人道的东西。其实也没什么，您看了就知道了。”
没什么还一副如丧考妣的表情，秦慕雪心里更好奇了，跟在楚景然身后进了门。
这是个很小，也很简陋的密室，里面连个书架也没有，地上一字排开几个箱子，箱子上没有锁，甚至还有没有合上的，能看见里面有不少卷宗。像是常翻动的样子。
楚景然已经蹲下在里面随便取了一本打开看，看着看着，皱起了眉。
“怎么了，这写的什么？”秦慕雪走了过去，完全没有这是不是皇室机密需要避开的自觉，脑袋凑过去就一起看了起来。
何公公叹了口气，默默的走到了第一个箱子里，打开，从里面翻了半天，翻出一本书来。那书看起来有年头了，但是保管的非常好，只有边角有些卷，一点折子都没有。
“这是关于皇陵地宫的资料。”何公公道：“不过也确实不知道是不是秦姑娘需要的。”
秦慕雪接了那本去看，倒是楚景然也听不出是不满还是随意的问道：“这书房里有个暗室，之前怎么没告诉朕？”
何公公抹了抹脸上的汗：“陛下见谅，其实您看了就知道，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所以一时没想起来。”
楚景然在秦暮雪面前那叫一个平易近人，从来没有自己给自己用过尊称，但是在别人面前可不是那么一回事。何公公心里明镜一般的，并没有觉得自己是前朝元老就自尊自大。相反的，他是先帝的心腹，所以如今更不得不小心谨慎，幸亏楚景然其实是个小事上不计较的，要不然的话，就算是没理由也会找一个理由把他处理掉。
楚景然扯了下嘴角，将手中的书丢回了箱子里，其实那与其说是书，倒不如说是一本本笔记，下面有批注的时间，楚景然手里拿着的那本，正是天顺帝留下的笔记。
“这些东西留着做什么？”楚景然好笑：“做都已经做了，这是怕人知道，还是怕人不知道？”
手札上，写的是天顺帝做的一些事情，那些为了皇族好，但是见不得人的事情，还有一些感触之类的随笔，站在皇帝的立场，自然是对的，但若是拿出去被别人看了，那就是一场灾难。
何公公不敢说话，虽然楚景然也是最近才改成姓房的，但终究是房家的血脉，皇族的人，他可以嘲讽房家，何公公可没那么傻跟着后面嘲。
但是秦慕雪是敢的，她刚才也顺便看了几眼，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会儿眼睛盯在手里的书上，听着楚景然调侃，头也不抬的道：“大概不是想叫人知道，也不是怕人不知道，只是知道做错了事心里不安，相当于写个检讨吧。”
“都烧了吧。”楚景然道：“何公公，这事情你亲自去做，别叫人看见，省的麻烦。”
“是。”何公公忙应着，松了口气。
楚景然和以前的皇帝不一样，出生不一样，行事作风自然也不一样，何公公每天都在提醒自己，不能用过去的想法去衡量。
秦慕雪倒是看的很满意，楚景然凑过去：“有地宫的图纸么？”
“没有，但是我知道以前的皇帝不是祭祀的时候去皇陵，是去做什么了。”秦慕雪道：“皇陵是千挑万选的风水宝地，深处有一处药泉，说是房家的龙脉灵气所在。历代皇帝都会挑选日子，沐浴更衣后去泡一泡……说是对身体大有脾益。”
“有这好地方？”楚景然突然来了兴趣：“那我们也去泡一泡……”
楚景然那跃跃欲试的表情，大概重点感兴趣的不是药泉，而是泡一泡。
秦慕雪推着楚景然的脑门将人推开：“一个药泉罢了，不过看这描述，泡了对身体确实是好的。那药泉应该是温热的，大概周围长了些药草，或者水中有什么东西，人泡在里面，和喝药不同，药性可以直接进入身体，自然是平时再怎么补也比不上的好效果。”
“这么好的地方，那我们有空就更要去试一试了。”楚景然正色道：“慕雪，你说呢？”
“我就不必了，我身体好的很，倒是有个人，我这次想带她一起去。”秦慕雪道：“就是我这次带回来的那个妇人，她身体状况很糟糕，可我连稍微重一点的药都不敢下，生怕药效猛了她扛不住。不过这样的药泉她倒是可以泡一泡，说不定有奇效。”
“那你就带她去好了。”楚景然没当回事：“对了，昨晚你说在给她找亲人，找到没有？”
“没呢。”秦慕雪翻了翻，再没翻出什么，将书丢回去：“哪里是这么容易的事情，何况也不急在一时。找的到就找，找不到也是天意如此。”
楚景然点了点头，两人走了出去，何公公站在一旁，虽然很想说那皇陵深处的药泉既然是房家龙脉灵气之眼，怎么能让除了皇帝意外的人靠近呢。可是想了想，还是罢了，楚景然哪里是个受规矩的人，秦慕雪提出的要求，又什么会不答应。
只是要带着老妇人一起，他们就不能快马加鞭，秦慕雪让准备了马车和滑杆，路上的时间，也多算了一些。
第二日一早，楚景然起来上朝，秦慕雪也就带人出发，只是没料到她走了半日，安阳王府就来了人。
如今的楚景然已经不是当初的楚景然，安阳王府的人想要进宫见他是很困难的，所以只是去了楚府，见了楚府的管家，说明了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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