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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是了，那话本是骗你们的，有孕岂会那么简单。”
“那……究竟是怎样的？”乔月宁眨巴眨巴眼睛，心里的求知欲已然盖过了羞涩，又补充说:
“我知道了，话本上写的是男女睡在同张床上后才有孕的，是不是只要不在床榻上，就不会。”
其余人一脸恍悟——“言之有理！”
顾芝芝无奈扶额，低声问:“大家真想知道？”
在座几人早已过及笄之年，万一哪天真碰上轻狂之徒，恐怕被人哄骗了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想！”几人点头如捣蒜！
瓷白的酒杯在指间来回绕玩，顾芝芝思考片刻，道:
“说来话长，得有道具才更好解释，严大夫那应该会有，我先去借来，明天大家一起到我家里，我再展开细说。”
居然还有道具？
众人眼神迷惘，一时间心里既好奇又期待。
菜肴吃得差不多，几人便离开了鸣鹤楼。
已是下午，寒意不减反增，冬日的阳光稀薄而珍贵。
站在门口等车，被寒风一吹，顾芝芝酒意顿时减去几分。
宋初雪拢紧身上氅衣，走到顾芝芝身边:
“芝芝，正好我也想去药铺一趟，一起吧。”
顾芝芝微微颔首，口中随呼吸呵出寒雾，和郡主几人道别后，两人便登上自家马车前往福泽药铺。
天气严寒，药铺里看病抓药的人络绎不绝。
进了药铺，轻车熟路找到严凌风平日坐诊的小隔间，隔间外有不少人在排队等候，顾芝芝她们只能站在一旁先等着。
寒鸦指了指另一侧的抓药区域，轻声开口:“小姐，我先去那边给老夫人买药。”
宋初雪点头，随后视线又转回隔间的白布帘子上。
两人站在队伍旁边翘首以盼，等里面的病人一出来，立即探入视线。
严凌风果然在里面。
“严大夫……”抬手挡下白布帘，顾芝芝急忙开口唤他一声。
严凌风不经意抬眸，表情不由怔住。
帘子落回去，还未等下一人进去看诊，他已飞快掀帘出来。
他目光在顾芝芝身上一扫而过，落定在宋初雪脸上:“你们怎么会来？”
话音微顿，他立马抬腿走向后院:“这里人多，去后面说。”
两人便跟随他步伐到了清静的后院。
后院里寒风萧瑟，严凌风直接把两人领到最近一间客厢。
一踏进客厢，两只小猫便从角落里跑出来，蹭着严凌风脚踝叫唤。
宋初雪双眸一亮，立即蹲下去，一手抱起一个，揽在怀里。
袖子下的手悄然攥紧，严凌风撇开视线:“找我什么事？”
屋内摆设十分简单，角落里却放了个红色的猫窝，既厚实又鲜艳，很是惹眼。
顾芝芝闻言忙收回视线，问:“严大夫，不知你有没有人体构造图，我想借来一用。”
“要那东西做什么？”严凌风有些讶然，目光落到她脸上，只是还没等她回答，立马又问:“要男人的还是女人的。”
“都要！”
严凌风点头应允，转身出门前，狭长眼睫眨了眨，余光不受控制觑向宋初雪，问:
“那……初雪呢，你要借什么？”
他喉结微微咽动，嗓音微不可察带了几分颤哑。
宋初雪视线从两只小猫身上移开，抬头冲他笑了笑:
“祖母的安神丸快吃完了，我带寒鸦顺路过来买而已。”
门口光线一明一暗，严凌风开门离开。
不多会儿，便拿了两幅画卷交到顾芝芝手上。
顾芝芝展开一看，上面标注了许多她经脉穴位用词，不过影响不大，便道了谢，将画卷徐徐卷起。
怀里小橘猫跳到地上，宋初雪怀里抱着小白猫，抬头问:
“严大夫，这两只小猫可有取名字吗？”
“取了。”严凌风不假思索，垂眸看向她怀里的小猫:“你手上那只，叫小雪。”
“浑身雪白雪白的，倒也挺贴切。”
宋初雪食指与中指并拢，轻轻撸动小白猫下颌，小白猫舒服得眯起了眼，发出呼噜鼾声:
“那另一只呢？”
地上的小橘猫正追着自己的尾巴咬，傻里傻气的，煞是可爱。
严凌风垂眸盯着橘猫，突然抿唇不语。
室内顿时静得只剩下顾芝芝卷画卷的轻响。
就在这时，后院里传来寒鸦的呼唤声。
“寒鸦抓好药了。”宋初雪连忙将睡着了的小白猫放到猫窝里，转身出门。
“谢谢严大夫，这画我明日就还你。”顾芝芝匆匆丢下一句，追了出去。
严凌风木呆呆望着那鲜妍的背影走远，轻声叹息:
“另一只，叫小风啊。”
——
有了人体图，顾芝芝次日把顾宝燕、吉祥和如意也叫到家里，和郡主她们一起，一群人聚到她房中来。
闺房里放了火盆，暖烘烘的，地方不大，几人各自找地方坐好。
顾芝芝站到书案后，将两幅画卷悬挂起来，随后抽去绑着的绳子。
瞬间，画轴落下，露出画上清晰而完整的男女人体图案。
视觉冲击强烈，几人毫无防备，齐刷刷惊呼掩面。
过了一会儿，又从宽宽的指缝间睁开眼，好奇打量。
郡主五指岔开按在脸上，眼睛睁得圆溜溜的:
“芝芝，这就是你说的道具？”
“都把手放下来。”顾芝芝手里捏着一截小树枝，敲了敲书案。
一群人缓缓放下手，脸颊通红。
昨晚已简略写好教案，摘出重点，顾芝芝清了清嗓音，便按照计划，给众人上了一节生理知识课。
众人起初妞妞妮妮，极不好意思，但见顾芝芝一板一眼讲解得无比认真严肃，渐渐的态度也变端正起来，抛开羞赧，静心听下去。
一节课讲完，顾芝芝有些口干舌燥，端起已经凉掉的茶杯喝了一口，最后回到昨天谈论的话题，道:
“所以，当男女两情相悦时，想和对方亲近，比如牵手拥抱接吻，都是自然而然的，并非什么羞耻之事;
另外女子有孕的步骤方才也讲得很清楚了，还有什么不明白之处，现在可以提问，我们一起讨论。”
她手指摸了摸手中小树枝，俨然已经代入夫子这个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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