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年年尾接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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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愿意还是不愿意，除夕总是要到来的，熙熙攘攘的金山集市在午后渐渐平静了，写对联卖字的棚子拆了，留下一地写废的红纸；卖烟花炮竹的土地奶奶家眷撤了，霸占了七天的广场舞台狼藉一片；甘蔗的皮，马蹄的泥，包年糕的荷叶，捆糖果的稻草，一堆堆，一捆捆散落泥土上，记录着先前的喧嚣。

    “老乡舅舅，你们家鑫哥在广场上，叫你过去。”一大群的孩子背着破旧布袋从广场上涌过来，邓耀光还没看清楚，孩子们就已经跑远了。

    邓耀光往广场方向刚跑几步就折了回来，和刘向招呼了一声，请他关照着摊子推着板车又出去了，儿子生出来就在地摊长大，会走路就知道在地摊上挣钱，此刻孩子叫他过去，肯定不是贪玩。

    此刻曾经是能容纳万人的广场只剩一个六七岁的男孩和一堆比自己高的废弃纸盒。

    “爸爸”男孩看到邓耀光欢笑的奔跑过来。“好多，好多，我捡的。”孩子用孩子的方式述说着。